('一周后,周浮回国。
在登机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设计图交给熟悉的师傅,请他们加紧赶工。
然后一下飞机,就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去英国整整两年,目前朱意已经在读高三,朱登也已经上了高一。
经历了青春发育,方言管这个叫作‘抽条’,两个小孩已经拥有和成年人差不多的外形,朱意青春漂亮,纤细高挑,而朱登也褪去了初中时的肥胖臃肿,变得结实。
周浮上次回来还是在去年元旦,正好趁着圣诞假,忍着痛买了贵价机票,只匆匆呆了两天就走了,搞得朱意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次朱意在周浮回来之前就问好了,知道她已经毕业不会再走,特地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说要迎接姐姐学成归国,荣归故里。
周浮进门就被推上饭桌,一向寡言少语的继父也是满脸喜气洋洋:“回来了就好,昨天我们杀了只羊,今天这些菜都是你妹妹做的,我和她妈帮着打了点下手,她现在做饭进步很大。”
“小意以前就很厉害了!”
周浮落了座,笑嘻嘻地捏了捏朱意的脸:“我在英国的时候想你的羊肉饺子简直要想疯了。”
“就是嘛,什么进步很大!”朱意被周浮夸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爸就是什么都不懂。”
以往朱意这么说,继父总是会清清嗓子,缓解尴尬。
但今天却似乎不同,即便被朱意抱怨,他也还是笑呵呵的,看不出丁点情绪。
周浮有些稀奇,“叔叔心情不错啊。”
“哦,之前镇上招商引资,来了个首都的老板,说他羊养得好,还出高价买走了一批……嗨呀,他就喜欢别人夸他羊好,都半个月前的事了,他想起来还在高兴呢。”刘芸去把饮料拿过来,放在三个孩子手边,“不过那个老板也确实是太抬举了,其他的项目都没看上,就问你叔叔有没有兴趣扩大养殖规模,他们公司食堂可以定时定量收购。”
“这么好。”
周浮还没反应过来家里两个小孩都已经长大了,下意识顺手帮他们开饮料,直到被朱登抢先一步,才笑着收回手:“叔叔的羊本来就养的很好啊,上次我跟朋友去疆城,那边不是牛羊肉很有名,我都觉得比起我们家的差了点意思。”
在周浮小学的时候,继父就是从事养殖业,只不过当时是给别人打工。
后来和刘芸结婚,朱登出生后,他就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自己承包了一个小规模的养殖场,一开始主要养的是鸡鸭之类的家禽,后来看别人养羊赚了钱,也开始跟着养,没过两年就养得有模有样了。
“运气运气,那天他们开会,就是叫我去凑个数。”继父摆摆手:“听说是镇长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企业家,镇长当时对人家都很客气的,结果被我给抢了风头。”
“什么叫抢风头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cc ', '')('啊,”朱意在旁边插了句嘴:“要没有你,那场招商引资会真就白开了,那个大老板其他所有项目都没看上好吧。”
小姑娘心直口快,惹得桌上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周浮却忽然有些怅然。
如果她和谢亭恕的事,也能像继父这边一样顺利就好了。
在家小住了两天,周浮就准备收拾东西跑一趟首都了。
一是因为coco家的小公主出生了,她想去月子中心探望一下朋友,二是因为之前她和师傅们约好的开工日期快到了,而她所有款式的主石,至今还没有着落。
周浮必须去见谢亭恕一面。
大学毕业以后,周浮在首都就没有了固定的住所。
这次回来她也不打算再去麻烦于雪娆,就找了家快捷酒店暂时作为落脚点,然后和谢亭恕约了见面的时间。
只不过这次见面,周浮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要为了得到那些宝石,付出一些代价的。
时间也好,尊严也好。
周浮明白,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即便这个困难就是谢亭恕亲手为她设的障碍。
约好见面的那天,首都也飘起了小雪。
透过酒店的窗子,周浮能看到路上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她却穿得单薄,里面一条包身的毛线裙,外面就只配了一件简洁的卡其色毛呢风衣。
很美,也很有气势的一身。
周浮本以为自己会冷得瑟瑟发抖,浑身紧绷。
可大概是因为心绷得更紧,对外界的环境反而失去了感知。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首都的主干道上穿行。
周浮没有问要去哪,但直觉无非两个地方,酒店,或谢亭恕的公寓。
因为只有这两个地方,最适合让她接受谢亭恕的‘惩罚’。
可都不是。
最终劳斯莱斯在市郊的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
大概看出周浮的疑惑,司机轻声开口:“这里是谢先生家的老宅。”
周浮释然地点点头:“好,谢谢你。”
老宅也一样,没什么区别。
庄园门口,老李已经在等待,见到她从车上下来,伸出手主动接她的包,并微笑:“周小姐,好久不见,欢迎。”
“好久不见,老李。”
她心里开始发沉,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跟着老李进到了令人咋舌的大宅中,身体被密不透风的暖气包裹起来,心情却没有丝毫缓解,木讷地换上了拖鞋。
“您先坐,我的汤还在煮,我先去看一眼。”
“好,您先忙。”
周浮顺从地跟着老李的招呼,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侧头,就能看到接天连地的落地窗,外面是冬日花园的萧索景象。
这里就是属于谢亭恕,为所欲为的无人之国。
周浮因为紧张,注意力很不集中,整个人就像是散在高空中的云絮,即便是有意识地抓握,也无法合拢到一起。
“见你一面真难啊,周浮。”
直到猝不及防地,周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cc ', '')('浮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清冽的,冷淡的,永远透着一点敷衍的笑意,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嘲弄所有人。
她循声看过去,终于看到那个人。
这无人之国的君主。
他的穿衣风格一如既往极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衣袖随意地往上翻了两折,皮肤似乎比两年前更加透着一股厌世的冷白,中指上的戒指顶端嵌着一粒鸽子血,只看一眼,都像是窥见了中世纪的罪恶图鉴。
“看来恋爱谈得很顺利。”
周浮还记得两年前谢亭恕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看来我女朋友好像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