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啊!”蜚廉媚然一笑,“你想想哦,如果他们真在大雷泽,咱俩去了,绑一块,也打不过那条老龙吧,还有一个滑稽,更有一个神斗,他可是连圣祖都打败了!”“日晦说了,”相柳冷冷道,“神斗根本驾驭不了自己和那两件神器,又没有昆仑杖昊天轮,还时灵时不灵,否则救个滑稽用得着这么麻烦?!”“万一突然灵呢?”“你想说什么?你怕吗?!我去好了!”相柳暴起欲走。“等等,着什么急呀!”蜚廉轻笑道,“他们早晚会离开大雷泽的!没了那条老龙,一试无妨!”相柳沉声道:“圣祖不过让它几分,真以为拿它没办法了?!”“别打了,你还嫌我族死得不够多吗?”蜚廉低声道。“好吧!”相柳沉吟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听你的!”“待此事已了,你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我愿意留就留,愿走就走!”相柳背对着它。“随便你吧!”蜚廉一笑。“走了!”相柳走了几步,忽回首道,“就咱俩了,你不要总是这副死样子,你是公的,明不明白?!”“要你管!”蜚廉搔首弄姿,曼声道。“受不了你!”相柳鄙夷,随即缓声道,“不招惹那条老龙,未必我不去看看!杀了神斗,灵界之主,你便让予我!如何?”“活着回来!”蜚廉幽幽道。相柳气噎。大雷泽,另一处溶洞,神斗青臂伸张,四手掐诀,青面含怒,己面阖目平静,一动不动。岛屿之巅,滑稽恍若石像,阳光照耀,尘埃满身。龙吟长啸。再一处溶洞,“几天了?”叶光纪问。“好像快两个月了!”“这师兄俩是闭关了吗?”“还有灵威仰!”婉妗。“要不咱们仨也修炼吧!”叶光纪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上进了……“我修炼不用闭关!”赤熛怒冷冷道。“我也是,你去吧!”婉妗似笑非笑,瞅着叶光纪,“旁边有个洞,挺适合你的!”“才不去!”叶光纪挣扎了一会儿,诡笑道,“我还想看小白生小龙呢!”“滚!”西王母,丹华府,丹华辗转反侧,这些天,应龙不眠不休,精力旺盛,十二个时辰连续不断四处跑,无论昼夜,又不敢擅离,他感觉自己都要累吐血了,总算今天应龙言暂且休憩,简直如恩赦一般,回府衣甲懒解,一头扎在榻上,结果却偏偏睡不着了。耳听得若阴风飒飒,窗棂颤动,烦躁不堪,喝道:“来人!”“将军!”“什么动静?”“禀将军,天有点阴,起风了!”“嗯,去吧!”终于朦朦胧胧,半寐半醒。院落里,“他困,我也困啊!”一金甲卫抱怨着。“那个应龙简直不是人!”另一人切齿道。
“你说什么?!”第三人瞪眼。“是神是神!”那人连忙赔笑。“唉,当然是神了!”第四人叹道,“咱们兄弟轮替上,都扛不住他!”“那也是为了让咱们吃上饭!”“是是!我没说别的……”“行了,少说话!”第五人嘘了一声,仰首道,“这天阴得有点诡异呀!”黄昏,天依旧明亮如昼,云在飘,但围绕四周,景物却显得灰蒙蒙的,院墙之外,都似乎笼在一层昏暗的雾中,风有些阴冷,而触目所及,高大的树木,枝叶却没有一丝摇动。“是不是有点瘆人啊?”一金甲卫小心翼翼地张望着,轻声道。“好像有点!”恍惚间,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越墙而入。“谁?!”十余金甲卫持戟叱喝。那人脚不沾地,环顾望来。待得看清,“啊!”一人骇声惊叫,那人挥袖一拂,十几人如木雕泥塑,个个表情恐怖无比。“又怎么了?”丹华头痛欲裂,狂怒暴喝。门缓缓而开,旋风一卷,凉意冷彻骨髓,一人敛袖飘然而进。头戴凤翼旒冕冠,身穿明黄色五章花纹兖服,雍容华贵,仪态庄严,惟脸色死灰。“柏皇!”丹华魂都飞了,只觉得让谁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涩声道,声音空虚杳杳。“你还认得我?!”柏皇嘴唇不动,幽幽道。丹华双膝一软,滚落榻下,咕通跪倒,浑身战栗,头根本抬不起来,肺腑如空,喉咙干涸,越来越窒息......“你虽帮凶,不是你错,好自为之!”烛火突地一暗,随即焰升三尺,惨绿惨绿,“我还会回来的……”丹华白眼一翻,昏厥扑地。台阶下,冒出半个脑袋,“吓不死你!”应龙悄然一笑,隐没不见。府外,“收了吧!”句芒轻笑道。“还让她回原来地方?”雄伯问。“丹华府里,我已经找好了一个极隐蔽的地方!”句芒神秘地一笑,“可以随时再吓他!”“有你的!”雄伯淡淡道。另一边,伯常蓦地一醒,刚才竟似打了个盹。院舍,“应龙去哪了?”陵光冷冷问。“好像吓人去了!”监兵笑道。“吓谁?”“丹华!”“他倒挺尽心尽力的!”“你不是不理他了吗?”执明莞尔。陵光不语。“你找他什么事啊?”监兵小心试探。“我要回中州了!”陵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