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快跑!”江二郎胳膊被羽箭射中,受伤之后再也无力控制杨家老二。后者反应极快,一缩头立即蹲下,接着一滚就脱离了江二郎的控制。江二郎大惊,马上想要把他抓回来。可他体力已经耗尽,再被身后的丫丫一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接跪倒在地。杨博西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家奴蜂拥而出,上前一脚将江二郎踹倒,然后一阵围殴。“不要打我二叔,不要啊!”丫丫被捆着不能动,但还是死死护在江二郎身后,任凭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杨家老二恨恨地看着二人,此刻还犹自舍不得丫丫那曼妙的身姿:“都他娘的轻点,江老二打死没事,别把我的美人打伤了!”“去,将他俩先分开。”杨管家一声令下,家奴上前解绳子的解绳子,拉人的拉人,很快将江二郎身后的丫丫拽了出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丫丫扑腾着一直挣扎,用牙咬着想要抓他的家奴。“小娘皮还挺烈”,杨家老二嬉笑着:“可爷就喜欢性子烈的!”杨博西沉着脸走过去,一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啪!杨家老二一愣:“爹,你打我干嘛!”“混账东西!”杨博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那新来的知府手段有多辣?”“整个泉州的土匪脑瓜子,现在还挂在城门楼子上呢,你居然敢去绑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杨家老二不屑的撇撇嘴:“人又不是我绑的,是那黄三绑了送给我的。“再说了,我也让杨管家去给江家送钱了,爹,我这可不算绑票,也就是纳个妾。”“放屁!”杨博西快被他气死了,心说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儿子?“老杨!”“老爷我在!”杨管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谄笑看着二人:“老爷您叫我?”“那丫头不用管了。”“不管了?”杨博西眼神一凛,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划:“为今之计这两个活口不能再留,赶紧解决了,把尸体处理好。”“还有,找人把那个黄三一并做了,要做到死无对证!”“是,老爷!”杨家老二犹自舍不得美人:“爹,多漂亮的美人啊,杀了多可惜啊。”“实在不行,明天再杀?我今晚先...”“混账话!”杨博西快气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这混账居然还想着那点破事?“你们几个,把这混账给我关到柴房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爹,你这是干嘛啊!”杨家老二见势不妙,顿时撒腿就跑,几个家奴生怕他摔着,只敢假模假样的在后面追。刚刚跑到门口,杨家老二‘咣"的一下,好像撞在了一堵墙上,登时坐倒在地。他看着眼前身穿军袍的男人,顿时大怒:“瞎了你的狗眼!”那人低头不屑的瞧他一眼:“你就是杨家的老二?”
“正是你二爷我!”“你们几个是什么东西,敢擅闯我杨家?”汉子乐了:“胆子不小啊,绑票绑到我军属头上了?”他一挥手:“拿下!”突然,从他身后冲出无数士兵,迅速将杨家老二摁倒,然后包围了整个杨家。杨博西一惊。自家傻小子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他还能不知道?这他娘的明明就是慎海卫的那群杀种啊!他赶紧上前两步:“这位军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误会?”六忽悠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江二郎,早就憋着火呢。“一句误会就把我的人打成这样,这要不是误会,你是不是还要杀到我军营去,将我慎海卫灭了?”“不敢,不敢!”杨博西赶紧陪着笑:“这位军爷,您的兵擅闯我杨家,我家家奴这才以为他是贼人,下手才过了点,您多担待。”杨博西的意思很明白。是你的兵擅闯民宅,我才动手的,要说理,慎海卫可不占理。六忽悠眼中精光爆闪,动了真怒。要不是自己事先早有准备,这次岂不是还得让你欺了去?他冷哼一声:“放屁!”“江二郎是我派出来执行任务,暗查勾结土匪的人,你居然敢打伤他!”“说,你是不是和土匪勾结!”听到‘勾结土匪"几个字,杨博西隐隐心惊。但他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军爷,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可是好人,是咱们泉州商会的人!”“我和房会长熟的很,您可不能冤枉我!”“别,我和你可不敢太熟。”门外传来嘲讽的蔑笑:“杨博西,杨东家这样‘朋交万里"的朋友,姓房的可不敢打交道。”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拎着酒壶的年轻人,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正是房周。“房会长!”杨博西还没咂摸出房周的意思,大喜着上前。可还没走出几步,就不敢再动了。此刻房周的身边,赫然站着泉州一方父母——苏谨。而苏谨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孙威,和杀气腾腾的锦衣卫。“苏...苏大人。”杨博西怎么也想不明白。江二郎不过是个参军不到一个月的小卒,怎么会惊动了苏谨这个知府?可能他不清楚,‘逃兵"这两个字,在慎海卫里有多重。江二郎的事,六忽悠可不敢瞒着,迅速上报孙威。恰巧当时苏谨和房周,正和孙威在一起。当苏谨了解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该杀。”至于该杀的那个人是谁,孙威清楚,肯定不是江二郎。不过杨家这次也算光宗耀祖了。围杀泉州土匪的时候,慎海卫都是分兵两道,各自进攻。可苏谨真的很给这杨家面子啊。此刻慎海卫的新兵围满了杨家内院。而外围,又被老兵们围的水泄不通,就这待遇,放眼整个泉州府,哪一家山寨能做到?杨博西杨老爷,你老人家也算死得其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