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明明个子比我高出一截的人,却像一只小动物缩着我的身旁,有一瞬间我看见了他小时候的模样,然后我又心疼地揉着他有些发凉的手背。
到了旧厂后,秦海还是不肯松开我的手,我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亲,说,“你乖一点,我们去舱里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秦海没有回答,但原本垂着的眼睛很快抬起,我笑着又亲亲他鼻梁的小疤,然后拉着他走。
我抓了一本他常看的飞行器结构的书给他,转移他的注意力,“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关于舱门构造的信息。”
秦海很乖地接过书,开始还有点看不进去,不过我看他慢慢用手指点着书的页角,就知道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在秦海发间和耳边贴了贴,然后起身先去检查舱门。
舱门的故障我不太懂,就先把开关旁边的电箱打开,结果我发现里面的电线有一截变得焦黑,上手动了动,才发现它已经断掉了。
原来这儿也有问题。
我把里面的电线拿钳子剪掉后,告诉秦海我去拿其他工具。
刚出舱门,一阵大风从外面刮来,撞得旧厂的门都在吱呀作响,凉得我直哆嗦,我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怕秦海着凉了,便按了外面的开关,把舱门的内门先关上。
我走出大门,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太阳高悬在那,但和出门时候的晴天似乎不太一样,它发出着刺眼的白光。
而且这种天风怎么会这么凉?
我轻轻嘶了一声,准备把厂门关上,但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突然想起了巨大的雷声,我回头那一刻,白亮的天空像是被生生劈开一般,打下一道震着心脏的令人惊悚的闪电。
随即,所有的光被突如其来的乌云敛去,天空猛然下起了一场暴雨,远处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腾起雾气。
我虽然喜欢下雨,可是这场雨却也腾起了我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