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隔天备战。刘麟安排大阵,却足足准备了三天。这三天里,潘小安就静静看着敌人摆阵。刘豫在城墙上,也看着周大师摆阵。周大师换上新衣,他左右两个童子,一个双手抱剑,一个手持拂尘。他们站在周大师身边,衬托着周大师仙气十足。周大师摆好香案,香案下三百囚徒,破衣烂衫。囚徒看着周大师,不晓得这个家伙要搞什么鬼。他们想要咒骂,奈何嘴里被塞着麻布。五万大军成八卦队形摆好,有骑兵,有步兵,有弓箭队,有大刀队,有长枪队…他们胳膊上绑着七彩绳套,这绳套对应着周大师桌案上的七彩旗。周大师身后有一旗台。旗台上有士兵七名,各持一色大旗。周大师举哪种旗,旗台上的士兵就举哪种旗,相应的士兵,就会出击。士兵们没有演练过。但这是战场,只能一次成功,容不得半点失误。差一刻钟到巳时。刘麟派出信兵,到安国大营前叫阵。“潘小安,有本事前来破阵。”孟奇听信兵无礼,立马就要射杀了他。“孟奇,何苦为难一个士兵。他只是个传话筒而已。”孟奇这才作罢。潘小安点兵:“穆丹何在?”“末将在”“你带本部人马,从生门进,从死门出。”“司巴达”“末将在”“你带本部人马,从休门进,从景门出。”“睚眦,你带本部人马,从开门进,从杜门出。”“燕清,你带本部人马,从惊门进,从伤门出。”“你们只管杀进杀出,不必管敌人如何变阵,更不必管中军阵眼。那里将由我亲自带队前去攻打。”“我等谨遵王命”“此战为歼敌战。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杀。”五路大军,每军都有五千人。他们在潘小安的指挥下,开始向八卦囚笼阵冲锋。刘豫站在城墙上,神色肃穆。这一战可是倾尽了他的家底。若此战胜,他则名扬天下。若此战败?他不敢想象后果。两万五千匹战马,一起奔腾,那样的场景,谁曾见过?刘豫的心,随着马蹄声七上八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冒失。面对如此多的骑兵,一个大阵,真的能困住战马吗?刘麟坐镇中军,他见敌人到来,脸上满是兴奋。这一战,他一定会打赢。捉住潘小安,夺取安国。那将是何等的荣耀?孔彦舟手持长枪,严阵以待。他想打败安国。清除潘小安这个障碍,他就可以带兵南下,消灭新宋。孔彦舟本是宋朝的大将。赵吉与赵桓对他都不薄,可他就是想灭宋。这家伙多少沾着点毛病。每当有机会杀死宋人,他都显得很狂热。周大师倒是很沉稳。他见敌人来攻阵,丝毫不慌。他不紧不慢的调动阵法。这一板一眼的模样,颇有名将之风。穆丹与司巴达他们,才不管什么阵法。他们忠诚的执行着潘小安的命令。他们踏马入阵,各自在自己的赛道上奔驰。他们利用一切可以杀敌的武器,见人就杀。很快,血就染红了大地。刘豫看的眼里冒火。“张爱卿,你看此阵如何?”
“陛下,这八卦阵带伏虎锁,阵法是凌厉的。只是敌人的骑兵,实在过于凶猛。他们的战马强壮迅捷。咱们的士兵,似乎跟不上马的速度啊。”“王将军,你还有多少骑兵?”“陛下,我这只有三千骑兵。”“你去集结士兵,随时做好支援准备。”刘豫觉得这一战,不是那么好赢。战争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刘豫渐渐发现了端倪。他发现,周大师不像是在阻拦敌人,倒像是把士兵送到敌人的屠刀下。“张爱卿,你看此阵是不是有点古怪?”张孝淳也发现了问题。“陛下,你说的对。这周大师似乎在拿咱们的士兵喂给敌人。”刘豫肯定了自己的眼光:“这不是似乎,这就是。这周大师有鬼。”“陛下,现在该怎么办?”“立刻鸣金收兵”“怕是不妥。此时正在混战,一旦咱们撤退,势必伤亡惨重。”刘豫愤怒的呐喊:“屁话多。不撤退,等着咱们的士兵,一片片被敌人杀死吗?”“这,这…”张孝淳无言。“还不快去”张孝淳只能命人鸣金收兵。刘麟听到锣声,不由愣住。“搞什么鬼?这时候撤军?”他站在中军,对于八门发生的情况,并不甚了解。可城墙上的锣声响起,他又不得不听。“周大师,发生了什么事?”他跑来问。“太子,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战正是紧要关头,如何能够撤退?”刘麟跑上旗台。他看向四方,不由愣住。那战场之上,倒下的士兵,不计其数。敌人的战马在奔驰,敌人的大刀在挥舞。而自己的士兵却在哀嚎…“这,这是什么情况?周大师,这是什么情况?”刘麟咆哮。“太子,战争比的是毅力。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胜利。我这是诱敌之计。”“诱敌?”“你看,潘小安的中军开始冲锋了。只要打败潘小安,死点士兵算什么?正所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刘麟被说动。“太子,天下扬名的机会就在此刻。快去战斗吧。”刘麟跃下旗台,骑上战马:“齐国的勇士们,随我去战斗。”城墙上的敲锣声,就是潘小安的冲锋号。他带着亲卫军,直直冲向八卦阵里的中军。刘麟打马来战。两下里交锋,没有寒暄,没有客套。有的只是,我要你的命,你要我的命。战场之上,武力第一。心软的人,最先被收割。刘麟冲到潘小安面前。他一枪刺向潘小安的咽喉。“来的好”潘小安大喊。他玄铁锏出。沉重的玄铁锏磕在刘麟的长枪上。刘麟只觉手掌一麻。“好沉重的玄铁锏!”他们都被潘小安的表象所欺骗。这略显消瘦的人,怎么能用如此重的武器?刘麟回枪。他看向潘小安,眼神里多了一丝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