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回村之后,就敲锣打鼓的,把村民召集到祠堂门口。“村长,你唤我们来有何事?”“族老,是大事。天大的喜事。”老村长把字拿出来。“族老,乡亲们,你们来看。”老村长小心翼翼将字展开。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忠厚传家族老是大宋的秀才。他看着字点评道:“墨色浓,筋骨力,就是有点…哎呦…”他看到落款安国小安,还有那红色的印章。“这是他?”老村长喜笑颜开。“然也”“造化,真是大造化。”族老连声赞叹。“快把字收起来,要去县里找东夷墨堂的匠人,仔细装裱才好。选个良辰吉日,备上三牲礼炮,再来悬挂。对喽,还要去县里,把陈知县请来。这可是咱们陈家村,一等一的荣耀啊。”村民没有看清字。见族老说的郑重,都忍不住询问:“族老,这字有什么名贵?”族老与老村长对望一眼:“说给你们听可以,你们要暂时保密。这字乃是小安大人所赐。”“呀”村民瞬间愣住。继而欢呼雀跃起来。好像得了潘小安的字,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陈知县见潘小安吃完饭,这才敢小心上前。“凤凰郡兵陈向明,拜见小安大人。”潘小安唤他:“老陈,不用这么拘礼。坐下说话吧。”陈知县不敢太放肆。他坐凳子时,也坐半边。琼英见此情景,忍不住笑起来。“不知小安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安王恕罪。”“老陈,你打仗勇敢。当知县做的也蛮好。我看此间百姓,丰衣足食,脸上有笑,我心里很高兴。”陈知县热泪盈眶。能得潘小安夸奖,他感觉特别荣幸。“小安大人,卑职时刻不敢忘记你的教诲,只能兢兢业业,努力干活。”“甚好。你只需按部就班,慢慢去做就好。”“是”陈知县拱手。“安王还是去县衙居住吧。早晚,我也好聆听你的教诲。”潘小安笑了起来。“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你做的已经够好。好好当差,自有福报给你。”潘小安不打算在费邑县居住。陈知县把潘小安送走。看着潘小安远去的背影。陈知县在心里感叹:“安王还是以前的小安大人。他没有变,安国大业可成啊。”潘小安离开费邑县,一路向东。这城镇渐趋繁华。在北方之地待的太久,琼英见到临城的熙攘,感到吃惊。“官人,这地方可真富裕啊。”“当然”“咱们要住在临城吗?”“不,咱们回凤凰县。”凤凰郡已经改做凤凰县。这是潘小安虎兴之地。凤凰县建设的更加繁华,尤其大黑河两岸。潘小安不时向琼英介绍。他在哪里哪里做过什么事,打过什么仗?琼英听的兴致盎然。她喜欢听潘小安讲以前的事情。这让她有一种参与感。潘小安他们沿着大黑河,来到大树窝。潘小安的老宅还在。
凤凰县几次沦陷。梁山军也好,宋军也好,都没有破坏这个地方。可惜的是,早先看家的老宅院,病逝了几个。留下的都是他们的后人。“大树窝重地,闲杂人等远离。你们若是想看风景,可去潘家村中。”潘小安喊道:“罗胜,连我都认不出了吗?”罗胜听声音熟悉,再一看潘小安,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小安大人,是你回来了。”罗胜大叫。他急忙要跪倒在地,可想起安国的礼仪法,又觉得跪拜不合适。他弯着腰,模样有点尴尬。“快起来吧。得亏你还记得安国礼仪,要不然,我非敲你一顿不可。”罗胜摸摸头。他以前是个圆头小子,现在到出落成健壮的汉子。罗胜把潘小安带进大院。这一山坡地,春花生长的茂盛。而春地瓜,也刚刚浇过水。牛羊成群,生机盎然。罗胜给潘小安介绍。“小安大人,咱们大院现有八十二人。有妇人四十,男人二十五,孩童十七人。孩子们都在县城上学,要到傍晚才回来。咱们这些地,全都开垦了出来。因为多是山岭地,种植花生,地瓜较多。麦子只种了二十余亩。扣除税负,每年都有几百石剩余。有些粮食储存起来,有些粮食变卖成金银。牛有十二头,羊有七十多只。还喂了六只大肥猪。骡马两匹…”罗胜向潘小安数着家里的财富。潘小安安静的听着。时至今日,这些财富对潘小安,早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喜欢看手下办事认真。罗胜召集大家来见潘小安。有老人见潘小安很激动。他们满含热泪,喊着“小安大人”而那些新来的小妇人,只看偷偷看上一眼。她们的荣耀和富足,都是这个人给的。整个凤凰县,没有一人敢对大树窝的人不尊敬。她们看着安国的王,那种复杂的情绪,没法言说。这些人都住在大院的东边。就是张月如早先的小屋旁。潘小安与张月如的大屋,没有人敢去居住。里面每日都有人打扫,看起来一尘不染。“琼英,晚上咱们就住这里吧。”琼英看着这间大屋,感慨良多。“官人,我这算是正式进门了吧?”“是啊,你是第九个添房侍妾。”“啊?”琼英大惊。“官人,我不是二夫人吗?这排位也太低了吧?”潘小安哈哈大笑。“傻乎乎一天”罗胜带着大院的人,忙活饭菜。他们要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潘小安。潘小安牵着琼英的手,在山坡上闲逛。他们去了张月如的小屋。“官人,月如姐当年就住在这里吗?这屋子也太小了吧?这床铺,这锅灶,这…”琼英难过的哽咽。“月如姐姐过的好苦啊。”“是啊”潘小安回忆起第一次见张月如时的情景。寒冷的冬天,飘雪的清晨。她一个人拉着木柴,踉踉跄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官人,你比月如姐姐富裕吧?”“琼英,我那房子是后来盖的。在当时,我住的那间小屋,还不如月如这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