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瞪她一眼。“李易安,你倒成了酒蒙子。我让你打一滩鸥鹭。”李易安嘻嘻笑起来。“知了,知了。来了一群红绿。”孟太后想起那群大人红红绿绿的官袍,笑的前仰后合。“真真是该打。连朝廷的官员,也敢调侃。”孟太后见她要走,忙把她叫回来。“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模样,也不怕被人看了去。”李易安嘿嘿坏笑。“那些个红绿,都是守礼的君子,才不会看我。”孟太后帮她系好纽扣。“傻乎乎一天”李易安来到客厅。那些个大臣见是她,都慌忙起来打招呼。他们确实不敢看她。她太美,太有才情。她的诗词,随便挑出一句,就能将他们死死碾压。他们也曾试图作词超过她,可无不纷纷败下阵来。“易安,我们想见皇太后。我们有要事向她禀报。”“不知是何事?非要在这样宁静的午后来说?”“易安,此事不比作词。无需意境与灵感。这是关乎大宋存亡的大事,又怎么会分时候?”李易安微微颔首。“明白了,你们稍稍等待,我去禀报。”“易安,打发走了红绿吗?”“太后,他们不走。说有关于大宋命运的事,与你商议。”“那你说我见不见?”“见,当然要见。”孟太后伸个懒腰。“真烦啊。这群臭男人,真让人不清爽。易安,你陪我吧。”“我不。我还是觉得荷花鸥鹭更有趣。”孟太后来到客厅,她已经换了正装。这端庄大气,与刚刚溪边的温婉,完全不同。这女人,确实有点道行。“微臣叩见太皇太后,恭祝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孟太后摆摆手。“说吧,有什么大事找我?”他们看向汪博彦。汪博彦走上前。这家伙长的油头粉面,很有几分俊雅。他抬眼看到孟太后红扑扑的脸蛋,怦然心动。“孟皇后真不愧是后宫第一美。”汪博彦收住心神。“太后,我们想拥立康王殿下为皇帝。还请太后恩准。”孟太后沉默。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康王当上皇帝之后,会发生什么?早在汴梁城未破之前,她还待在冷宫里。除了李易安,没有人肯和她来往。李易安奔走忙碌,打动了赵吉父子。他们将皇后的尊荣,又还给了她。孟太后感谢李易安,也感谢赵吉父子。现在,大臣们想的不是收复失地,不是迎回二帝,而是要拥立新君。一旦这件事做成,那二帝恐怕再也无法回来。孟太后知道皇帝意味着什么。一旦坐上了,没有一人想走下龙椅。可眼前,不答应能行吗?显然不行。自己无兵无将,还要受康王和这群红绿保护。她要是敢说个不字,怕是也要被他们绞杀。“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回太后。康王至孝,不肯做皇帝。我们想请你给他下一道旨意。”孟太后呵呵两声。“不肯做皇帝,却肯做梦?真是好笑。”“可”孟太后答应。“我才疏学浅,你们写好之后,我来用印吧。”汪博彦等人心里高兴。“如此,我等马上回去起草。明日午后再来呈报。”孟太后回到溪边。“易安,你醉了吗?”
“太后,我醉了”孟太后拍她一下。“我看你是越醉越清醒。”孟太后将大臣们的事,说给李易安听。“你说这事,我这样做对不对?”“那溪边的鸥鹭,是个顶顶奇怪的鸟儿。你看它洁白,高大,还尊贵。可当它孵出鸟儿时,总是将虫儿,不停喂给最强壮的那一只。”孟太后喝了一杯酒。“易安,人终归不是鸟儿啊。”“太后,人有时候不如鸟儿啊。”汪博彦等人出了溪湖别院。他们回到汪府。汪府的宅院,也在湖边。这七进七出的大宅院,秀丽精妙。这座宅子,不是他购买的。而是张姓胭脂商人送给他的。他带着几人来到书房。“几位大人,说说吧。这旨意咱们该怎么下?”这些人商讨起这件事,可都是满腹经纶。他们引经据典找例子,引用诗词做华章。汪博彦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诸位大人,我认为可以这样写,你们听一听。”三日后。赵构在康王府,接到了孟太后的懿旨:康王赵构:我儿听旨。大宋破碎,北地称王称霸者众。今降下旨意,命我儿继承皇位,扫平奸邪,重塑大宋荣光。”赵构痛苦涕零。“谨遵懿旨”既然康王答应了,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汪博彦承接了登基大殿的所有事务。不管地方大小,既然要登基做皇帝,典礼之事,自然不能马虎。先是建皇宫。康王府当然不能做皇宫。有临安巨贾琼富,将自己新盖的大屋贡献出来。汪博彦承诺,给他一个临安府尹的官职。又有富商安贵,愿意出白银五十万两,作为庆典的启动资金。汪博彦承诺,将宫中的采买都交给他。又有江南丝织商人愿意出龙袍十套,朝臣袍服各两套。王博彦承诺,给他一个织造局的差事。又有天竺商人愿意贡献各种宝物一船。汪博彦承诺,可以让他在临安做商贸局的差事。凡此种种,各有所出。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典礼准备工作如火如荼。“汪大人,咱们还有一件大事。”“哦”汪博彦询问:“什么大事?”“那就是外国使臣之事。”汪博彦老脸一红。“我已经够数了,你们比我还无耻。这是要丧事喜办吗?”“你们有何高见?”“汪大人,咱们只有找来外国使臣见证,咱们才名正言顺。名正言顺,咱们才能合理的做很多事。”汪博彦服气。这个思路绝对正确。名不正言不顺。那以后谁找你?“依照众位大臣的意见,咱们该向哪几国下达请帖国书呢?”“汪大人,有这样几国,你听听可不可以?”汪博彦点头。“第一个当然是金国”“是该有它”汪博彦认同。“第二个是安国”“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