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极近的侧脸普通又陌生,但此时,这张脸与那张明艳姝丽的绝色之姿重叠了。
她言笑晏晏的引他低头凑近,却在他的心口狠狠刺了一刀。
那一个没完成的吻,还有在隐隐作痛的心口,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
宋时禾咬牙切齿喊了一声:“师姐。”
司祯翻了个白眼。
她发誓,这是这狗比最后一次叫她师姐。
宋时禾的话音刚落,二人一起掉进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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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年总觉得在幻境呆了很久。
他进入了一个十岁大孩子的身体里,过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他的灵魂被禁锢在这个躯壳里,经历这个人的一生。
他叫顾止,是一个世家大族不受宠的外室子。他跟他的娘住在一个脏污的巷子里,顾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连名字都不能进族谱,懦弱又无能,被街上其他孩子追着揍了好几年,身上总是青青紫紫。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
这声音几年如一日地在巷子里响起。巷子里的邻居见怪不怪,置若罔闻,低头做手里的事情。
趴在床上养伤的顾止抬起头。
他的后腰前几日才被街上小混混拿棍子打了,现在还是青紫一片,只能趴在床上敷药。
又是一声凄惨的叫。
“求求你了,不要打我,求求你……”
在顾止的隔壁,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妇人跌坐在地,头上发髻散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我真是娶了个烂货回家!钱呢,嫁妆呢?你都藏到哪里去了?”
虎背熊腰的男人宽厚的手掌拍在妇人头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
妇女闭着眼睛,眼泪更汹涌:“都给你了,真的都给你了,我在,在那里都没攒下多少钱。”
男子笑的恶劣,咬着后槽牙道:“怎么,现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这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说不出来是吧,我来帮你说,是青楼,青楼!”
“贱货,破鞋。”
说着,男人往她身上吐了口浓痰。
妇人脸色惨白,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男人又薅起她的头发,狠狠抽了她一耳光:“说,钱在哪?”
妇人依旧闭着眼睛。
“不说是吧,不说我掐死他!”
男人转身大步走向床,单手拎起床上的婴儿,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看着妇人。
妇人在他话音没落的时候就踉踉跄跄站起来,像是保护幼崽的母猫,无光的眼睛里终于带上了恨意。
她紧紧抓住孩子的襁褓:“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男人脸上的恶劣的笑:“那你把钱拿出来啊?”
接着阴狠一喊:“拿啊!”
妇人闭上了眼睛:“在柜子底。”
男人松开手里的孩子,拍了拍妇人惨白的脸:“早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掂量掂量手里的钱,男人嫌恶看了女人一眼,扬长而去。
刚进幻境的司祯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粗鄙不堪的言语不断钻进耳朵里,紧接着,身上就的痛感一齐袭来。
真是找死。
司祯冷冷睁开眼睛,想汇聚灵力,却发现丹田一片空白。
这双手也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