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受着贺浔的盯视,冯天的头几乎要低到地下去,原本张扬的背头,现下也只能看到油光发亮的发顶。
冯天的手抖的像筛子,根本不敢去看贺浔的眼睛,“没!没没!”
话音未落,贺浔本就没多少的耐性消失了个干净,拉着黎月筝就往外走。
前路畅通无阻,黎月筝和贺浔是从宴会厅侧门出去的,布加迪就停在门口。此时这里除了开门的侍者外没有别人,许是贺浔早早安排过。他松了手,坐进了后排座椅。
冬夜的风凉,黎月筝穿着单薄,在风口站了一小会儿就被冻的皮肤发红。
“还不上车?”车窗降下来,贺浔偏头看着黎月筝,语气不善。
话声间,隐隐藏着薄怒。
无声叹了口,黎月筝随之拉开车门。
一道车门隔绝内外温度,车内空调开着,温暖如春,把寒风阻挡在外。
车上只有沉默,安静到让人心里发慌。侍者很有眼力见,送他们上车后便独自走开,此时这里就只有黎月筝和贺浔两人。
暖气运作的声音是封闭车厢内唯一的响动,呼吸轻,是有意放低过。
黎月筝靠在座椅靠背上,身上逐渐回温,被冻红的皮肤也恢复成正常的颜色。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右手拇指一下下蹭动着左手指甲,昏暗车厢内,情绪慢慢发酵。
空气静的落针可闻,好半天没人说话。
漫长的沉默对峙,还是贺浔败下阵来。
“小离。”贺浔念了个名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