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他会杀了我,但是他却站在我面前,蒙上我的眼睛说别怕,一切很快就会结束,我害怕地蒙住我的眼睛,躲在桌子下面,它来了,我看不到它,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它蹲在我的面前……”
余磬书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江凛。
“我没忍住睁开眼,看到了它红色的眼睛,我以为我要死了。”
她的泪水再次涌出,“是他挡在我的面前,在我面前被咬断脖子,高高地钓到半空,之后数不清的老鼠。”
余磬书身体剧烈地颤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凸起,“密密麻麻全是老鼠,老鼠搭成一个高高的堆,一个接一个地爬到吊灯上,争先恐后地咬啊,我听到他惨叫的声音,接着那声音没了,像是哭一样,呜呜呜地闷声,到最后,只剩下老鼠不停吱吱吱吱吱吱——”
“它们又朝着我爬,不停地嗅我的脚,毛发上还带着红色的血。”
她的状态让江凛不自觉想起来那名教导主任,于是他打断她,“别说了,回去休息,然后忘掉你看到的一切。”
余磬书苦笑,“可是我忘不掉啊。”
第38章
脚底的碎玻璃在他脚下咔嚓脆响,江凛回眸,面容不见丝毫情绪,“那你就学着怎么忘掉,现在你不也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江凛先处理陆辞言的伤口,16岁的陆辞言身体并不健壮,甚至是羸弱,皮肤白皙细腻,腰腹和胸前有一层浅浅的软肉,让他看起来不至于瘦骨嶙峋。
江凛知道这个副本对心智和身体的影响来源于现实本身,也就是说十六岁的陆辞言真的是现在这个模样。
青涩,稚嫩,柔软……
又可怜。
修长的手蜷缩着,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撩到胸口上,露出胸前浅浅的粉红色。
陆辞言头扭向一旁,薄唇抿得泛白,握着衣服的手也用力到骨节泛白,血液往指尖涌,带着软肉微微鼓起的圆润指腹被捏的泛红。
江凛正拿着碘伏给他清理伤口,棉球沾满棕色冰凉液体,就算是轻轻贴上去,陆辞言的反应都极大。
整个人细微地颤抖,悄悄地把胸口的衣服往下放了放,几乎遮住一半的伤口。
江凛习惯性地朝着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像是安抚小孩。
微凉的气息喷洒在胸口,陆辞言握着衣摆的手猛地下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又被江凛按回去。
他气愤开口,“江凛!”
只是叫着江凛的名字,却又说不出其他的话,显得这声训斥格外的没有气势,反而像是一句娇嗔。
江凛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也太超过了,但是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了。
他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装作冷静模样,冷静到看起来面部僵硬。
他又把陆辞言衣服撩起来,“乖,自己先抓着。”
手心的衣服干燥,是刚换的,陆辞言不情不愿地接过,手心出了层薄汗,耳垂也通红。
于是他开口催促,“那你快点。”
冰凉的棉球在自己身前擦过,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久久地停在这一刻怎么也不往前走,陆辞言屏住呼吸,热意从背心往上爬,爬过胸前、脖颈,一点点蔓延到脸颊。
好奇怪,自己是怎么了?
陆辞言余光瞥向江凛,黑发黑眸的人面容沉静冷白,眉眼轮廓极深,似乎有点儿西方混血,鼻梁高而挺,下颚线清晰坚冷,五官颌面利落清晰,此刻这张脸上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心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十分认真又十分珍重地对待着陆辞言胸口的伤口。
这种虔诚又珍重的态度,让陆辞言情不自禁怀疑自己的伤口该不会很长很深吧。
他低下头把衣服又往上撩了点,猝不及防和江凛的目光对上,心底细细密密的痒意顺着尾椎蔓延到四肢百骸,驱使他去做点儿什么。
“你对碘伏过敏吗?”
陆辞言心底那点捉不到的遐想迷失了,“啊?”
江凛把碘伏和镊子放进桌上的托盘,他的拇指摩挲一下陆辞言细嫩的皮肉,本就泛红的肌肤在他的摩挲下红得几乎滴血,轻轻一碰就留下痕迹。
“为什么胸口这么红?是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