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像寻常一哭二闹的女子一般不堪。赵晓月仰起头,使劲把眼眶的眼泪又憋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公子意思,小女子明白,自不会做出痴缠之事。只是公子的确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在这里感激不尽。”缓缓行了一礼后。“马车里有家人给您准备的礼物,聊表感激之情,希望您能收下。”说完也不等孔如梦回复就急速转身离开,怕再待下去忍不住哭出来。孔如梦却仿佛无事人一般向着医馆走去,打算继续之前未完之事。玄素:“就这样?”“你还想要闹样?赵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接受她就活不下去?如梦不留情面严词拒绝,一个偏要一个不要,使劲拉扯?嘶——别说,好像这样是更有看头,呵呵。”林莞莞摸着下巴,一脸不以为然道。“大家小姐家教甚严,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医馆已然不易。说不定是向家里妥协的结果,也许过不了多久,那赵小姐就要嫁人了。”两人看向缓缓走来的周永年。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心里突然闷闷的,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玄素看见周永年走到林莞莞身边,毫不避讳的拉起林莞莞的手。一时语塞,不经露出羡慕的表情。林莞莞是她见过的所有妖里面嫁给人类。在知道其身份后,还能一直恩爱的唯一一人,虽然她是一只僵尸不是妖。明明不会有好结局,但仍有不少妖飞蛾扑火,始终不信,最终害人害己。林莞莞很幸运找到了周永年,她希望他们能一直比翼双飞,恩爱不移。玄素看了一眼二人,就跑开了,她可不想碍眼,妖贵有自知之明。“你怎么过来了?不忙了?”林莞莞好奇的看着周永年。摸摸自家夫人的头发。可能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他看病时相陪,即使不说话也心情莫名变好。这猛然不在了还有点不适应,知道孔如梦已回去,病人有了去处,他就过来看看。“想你,就来了。”周永年含情脉脉的看着林莞莞,把林莞莞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可惜再害羞她的脸也是瓷白如玉,不会再像人类那样在脸上飘起一抹红晕了。“刚才赵小姐哭着跑走了,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只会伤己。那位赵小姐很不错,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她和周永年这般好,看着感情不顺的人总会由己及人,希望她们也能感情顺遂。“会的,赵小姐是个勇敢又清醒的人。这样的人嫁给谁都能让自己过好,你就不用为她担心了。你夫君现在正坐在你面前,你应该只看着我才对。”周永年把林莞莞抱到自己腿上,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让她眼中只有自己。明明是她先开始的这段感情,可是现在他反而陷入更深。也许是生命长度的不对等,让他内心有种深深的忧虑,所以才患得患失。他希望就算他有一天离开人世,林莞莞也只能有他一个,他知道这很自私。
可是在感情中他是个小气的人,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只想林莞莞眼里只有他一人。……还有三日就要过年了,家里的东西已经准备好。医馆闭馆,齐家学堂也放了假,十五之后才会开学,两个孩子有个长长的假期。厨房的秦氏最是繁忙,带着女儿和儿子在厨房准备各种吃食。离老远就能闻见香味,明明才吃过饭,却让众人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黄雀则突然来报,说那狐妖有事要告知尊上。经过同意后就带着名叫胡月心的狐妖上门了。最近家里一直忙,林莞莞虽然帮不上忙,却被周永年黏着两人形影不离。还真把这狐妖给忘了。家里几只妖都来了正堂,孔如梦坐在上手,林莞莞坐在另一边。其实这个场合她坐这里有点不合适,不过这是她家,她想坐哪儿坐哪儿。这个位置方便看戏,她就坐下了,孔如梦也没说什么。胡月心一看见孔如梦就跪下了。“狐妖胡月心,拜见尊上,多谢尊上救命之恩。”声音柔媚,身体娇软,缓缓下拜。发现上面这位尊上没有任何反应后,又柔柔叩了三拜。才直起腰看向上手位置上坐着的大妖。孔如梦冷漠的看着她,不似活物,眼中冰冷不耐清晰可见。胡月心身体一僵,知道之前的作为给这位苏州镇守的大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不敢再作妖,头缓缓低下。“黄雀应该把本尊的意思转告给你了,你来此作甚?”孔如梦一下一下敲击着手边桌子,垂首冷漠的看着故作娇媚的狐妖。“奴家幸蒙尊上所救,昨日才出了府衙,今日特来感谢。还有奴家有一事须得亲口告知尊上。”胡月心顿了顿,没听到回话,也不敢拿乔。“奴家是从松江府过来的,松江府近三月出现了一个道观。此道观的道士善恶不分,不问青红皂白,对妖赶尽杀绝。原来松江府的妖都渐渐待不下去,奴家离开的时候有几只妖已被剖了妖丹。要不是奴家跑得快也定惨遭毒手。”说着竟是双眸含泪,欲落不落,甚是怜人。偌大的正堂此时却静谧异常,落针可闻。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说话,胡月心摸不准这位上尊的意思,一时竟不敢开口。林莞莞看孔如梦对这狐妖做派甚是反感。就替他问道:“你知道什么原因吗?那道观的道士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听见有人问话,胡月心心落了下来,也不管上手之人是谁,急忙回道。“奴家只知这群人背后有官府撑腰,而且对妖甚是了解。手段狠辣,至于其他就不甚清楚了。”孔如梦看她也说不出什么,神情越发不耐。“如果想待在这里,就紧守这里的规矩,若是随意伤人,你的内丹本尊就收下了。”“是”,狐妖身子一抖,不敢违抗。孔如梦挥手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