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所那扇蒙尘的小窗,框住一方灰败的天。
谢忱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水泥地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裤子直刺骨髓。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是昨天新进来的小子,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痕。
谢忱闭上眼,把头向后重重磕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
他爸今天没来。
大概又是对着一屋子空荡叹气,或者对着墙上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发呆。
那个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称谓,一个谢杰醉酒后偶尔呢喃的名字。
老实人阿杰的儿子——
这个标签,从他记事起就烫在背上。
五岁的午后,阳光毒辣。
幼儿园滑梯旁,他被那个胖墩推搡着撞上粗糙的水泥台沿,额角瞬间绽开温热的粘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墩叉着腰,声音尖利:“野种!没妈要的野种!”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一片刺痛的红。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门开了,谢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微微佛偻着。
谢忱挣扎着扑过去,带着哭腔:“爸!他说我是没妈的孩子!”
谢杰的手伸过来,却猛地攥紧了他的手腕,不是拉他入怀,而是把他硬生生拽离那个胖墩。
然后,谢忱眼睁睁看着父亲那总是愁苦的脸堆起卑微的笑,朝着老师深深弯下腰去:“老师,实在对不住,这孩子太不听话,给您添麻烦了……”
世界在那一刻骤然失声、失色。
额角的痛楚消失了,只剩下父亲那只紧攥着他、阻止他反抗的手传来的冰冷。
他猛地甩开那只手,血混着泪水滑过脸颊,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点暗红。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让谢杰牵过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的阳光,在他记忆里只剩下刺眼的白和额角干涸后硬邦邦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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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初中,谢杰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打在教导主任油亮的秃顶和谢杰永远低垂着的头上。
“谢先生,您儿子又把同学打了!鼻梁骨都差点打断!”教导主任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玻璃。
“是是是,主任您说得对,是我没教好……”谢杰搓着手,腰弯得更低,几乎要折成两段。
他习惯性地想去拉旁边站着的谢忱,手指刚触到儿子的衣袖,谢忱就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缩,眼神冷得像冰窟窿,直直射向墙角那个眼神躲闪的男生——正是上次带头抢他饭钱的那个。
谢杰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阿忱……你什么时候能听话,少让我操心……”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些鄙夷的目光。
走廊的穿堂风带着阴冷的水汽。
谢杰佝偻着背在前面走,背影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忱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他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进了教学楼后面那条堆满废弃桌椅的阴暗走廊。
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屈辱和愤怒在血管里奔突,只有挥出去的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骨头相撞的脆响,以及对方压抑的痛呼和恐惧的眼神,才能短暂地填满心底那个被父亲一次次鞠躬挖空的巨大黑洞。
每一次击打,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快意,一种不必再顾及任何人感受的残忍的轻松。
想别人的感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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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少管所成了他第二个“家”。
起初,铁门外还会出现谢杰踟蹰的身影,隔着栅栏,眼神浑浊而疲惫。
后来,那身影出现的间隔越来越长,最终像断线的风筝,彻底消失在谢忱的视野里。
他常常只是蹲在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视线穿过高墙上那扇小小的窗户,望着外面那一角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缓慢地移动,飞鸟掠过,不留痕迹。
心里一片荒芜的寂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期待,就这样看着。
看久了,连那片天空也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铁条冰冷坚硬的灰。
后来,他彻底告别了学校,跟着街面上的大哥,在鱼龙混杂的街巷里游荡。
收保护费时摊贩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抢劫时受害者颤抖着掏空口袋的顺从,当打手时骨头碎裂的脆响和对手痛苦的闷哼……
活在当下,拳头和凶狠就是通行证。
他沉溺在这种简单粗暴、只凭本能驱动的节奏里,只有感官的刺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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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汗津津的盛夏黄昏,尖沙咀的空气仿佛被点燃,裹挟着汽车尾气、路边摊的油烟和无数人体散发出的热浪。
谢忱双手插在裤袋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跟着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同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祥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下午在庙街“教训”另一伙人时的威风。
“那几个蛋散,还没动手就脚软啦!跪地求饶,丢他老母!阿忱你当时没看到,真是……”阿祥的声音在燥热的空气里嗡嗡作响。
谢忱没什么表情,漠然地听着。
走到弥敦道和北京道交界的十字路口,红灯刺目地亮着。
人群在燥热中焦灼地等待。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扫过对面攒动的人头。
绿灯亮起。人潮开始流动。
就在这流动的灰色背景中,一抹洁净的蓝撞入他的视野。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变缓。
喧嚣的市声、阿祥聒噪的吹嘘、皮肤上黏腻的汗意……所有的感知被抽离、推远,整个世界的焦点骤然收缩,只剩下那个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百褶裙摆随着轻盈的脚步微微晃动。
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个简单的蓝色发箍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的眼睛……清澈乌黑,带着天真与宁静。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侧脸的线条柔和,鼻尖小巧,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
她就那样走着,步伐轻快,带着一种与周遭汗流浃背、行色匆匆的人群格格不入的纯净。
像炎夏里一缕误入尘世的清风。
人潮裹挟着他们彼此靠近。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柔软的发丝被微风拂起,轻微地掠过他裸露的小臂皮肤。
一股带着少女体香的清甜气息,若有似无地钻入他的鼻腔。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喧嚣如潮水般轰然回涌。
谢忱僵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后骤然松开,然后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褪去,留下眩晕和空白。
“阿忱?”阿祥的声音带着疑惑,走回来两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绿灯快没了!”
谢忱猛地回过神,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压下喉咙里莫名的干涩。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个已经汇入人流、即将消失的蓝色身影。
“没什么。”他声音有些沙哑,抬步跟上阿祥,走向马路对面。
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却感觉不到温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2年,秋。
圣玛利女校放学的铃声,像一枚硬币掉进空罐头,清脆地撞碎了教室的沉闷。
空气立刻活泛起来,桌椅板凳的刮擦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嬉笑,书包拉链的嘶鸣,汇成一片熟悉的喧嚣。
“阿瞳,”同桌阿薇凑过来,圆圆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压低了声音,“今天放学后,是不是又要跟那个‘好靓仔’的大学生‘拍拖’去哦?”
她把“拍拖”两个字咬得又轻又飘。
你正把英文课本塞进那个印着小碎花的帆布书包里,指尖微顿,脸颊不自觉地漫上一层薄红。“没有,”你声音细细的,“我还没答应……他……他还在追我啦。”
阿薇撇撇嘴,显然不信,眼珠转了转,声音压得更低:“那……凛哥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把你锁在家里哦?”
你脸上的红晕像退潮般迅速褪去,指尖也凉了下来。
“他不知道。”你的声音冷了几分,用力拉上了书包拉链。
阿薇吐了吐舌头,识趣地岔开了话题,说起周末新上映的电影。
你垂着眼眸,帆布粗糙的纹理硌着指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凛那张总是线条紧绷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不许交这个朋友,那个社团活动太危险不能参加,放学必须立刻回家,和任何男性说话都要报备……
他总是那样,用强硬的口吻,把你当成一件需要精心摆放在玻璃罩子里的瓷器,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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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的小巷,隔绝了校园的喧嚣,空气里飘着隔壁面包店刚出炉的菠萝包甜香,混杂着老旧砖墙淡淡的潮气。
你一眼就看到了他。
谢忱。
他就靠在那棵叶子开始泛黄的老榕树下,颀长的身影裹在一件熨帖合身的卡其色风衣里。
双手随意地插在上衣口袋,肩背挺直得像一棵年轻的杉木。
傍晚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干净的下颌线。
他太惹眼了,路过的女生,甚至提着菜篮匆匆走过的阿婆,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你,直起身,朝你挥了挥手,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你走过去,脚步不自觉轻快起来,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乌黑的眸子映着他清晰的身影。
“今天去哪里?”你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他没有回答,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住你微凉的手。
你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脸颊又开始发烫,像被晚霞染过。
你没有挣开,任由他牵着。
“去咖啡厅。”他侧头看你,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轻轻拨动。
“嗯,好。”你点点头。
走在铺着零星落叶的人行道上,你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忍不住向他倾诉。
说起严厉的老师,说起阿薇今天课堂上的糗事,说起班里新转来的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女孩……你絮絮叨叨,声音轻快跳跃。
谢忱安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地落在你脸上,偶尔应一声“嗯”或“是吗”,嘴角始终噙着那抹浅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题不知怎的,又绕回了叶凛。
你抱怨着他令人窒息的管束,说他连你多看几眼路边的流浪猫都要过问。
你语气里带着委屈和压抑的怨气:“他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只想把我关在笼子里。”
握着你手的那只大手,骤然收紧了一下,力道有些大,捏得你指骨微微发疼。
你诧异地看向他。
谢忱脸上的笑容依旧。
他抬手,自然地替你拂开被风吹到脸颊的一缕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你的皮肤,带着一丝暖意。“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你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如果能离开这里,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该多好。”
语气里带着对自由的无限憧憬,也藏着对这个家的疲惫厌倦。
谢忱沉默了几秒,侧头看你,昏黄的路灯开始在他眼底点亮。
“那你的家人呢?”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们……他们根本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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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间名为“半糖”的咖啡馆的门,烘焙咖啡豆的焦香和甜点奶油的甜腻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你们。
店里人不多,慵懒的爵士乐在暖色调的灯光里缓缓流淌。
你们选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窗外是行色匆匆的归家人影。
侍应生送来柠檬水,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你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谢忱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深蓝色丝绒盒子,轻轻推到你面前的桌布上。
“路过看到的,”他开口,声音在柔和的音乐背景里格外清晰,“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
你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打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链坠是一颗切割成水滴形状的月光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朦胧的蓝晕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链子本身并不繁复,坠子也小巧,远不及家里那些珠宝名贵,但那月光石温润的光泽,那简洁却透着心思的设计,直直照进你心底柔软的角落。
谢忱追你追得很紧。
这两个月,他送过你沾着清晨露水的白玫瑰,送过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送过一本你无意间提过的绝版诗集……
以前在学校,追你的男生也不少,但自从叶凛强硬地将你转入这所管理严格的女校,那些目光和情书就渐渐稀疏了。
和谢忱的相识,是一场意外。
那晚被几个喝醉的古惑仔纠缠在昏暗的后巷,是他像从天而降般出现,叁言两语,用冷硬气势逼退了那些人,又沉默地一路送你到家门口,看着你安全进门才离开。
他是最用心的那一个。用心到你无法忽视。
“我很喜欢,”你抬起头,对上他凝视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弯起,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你,阿忱。”
谢忱也笑了。
那笑容在他脸上绽开,连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都明亮了几分。
他浅色的眸子在光线下,像盛着融化的蜜糖,流淌着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被他看得有些招架不住,慌乱地低下头,举起柠檬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脸颊升腾的热度。
悠扬的萨克斯风旋律在空气里缠绕。
突然,他隔着小小的桌子,伸出手,覆在了你放在桌面的手上。
你的身体瞬间僵住,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
“阿瞳,”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你的心弦上,“做我女朋友吧。”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滚烫,“我是认真的。”
咖啡馆的背景音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和他那双凝视着你的深情双眸。
心跳声在肋骨间撞成回音。
你红着脸,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一个细若蚊蚋的音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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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半糖”,城市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
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起人行道上金黄的梧桐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他依偎着走在光影交错的街道上,影子在脚下交迭。
一片完整的枫叶打着转儿,轻轻落在你的发顶。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抬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你的发丝,将那枚脉络清晰的红叶摘了下来。
他捻着叶柄,对着路灯的光看了看,叶片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像你。”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声音低柔,带着笑意。
你没明白,只是看着他专注捻着叶子的侧脸,心里软得像一团刚出炉的棉花糖。
走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岔路,路灯的光晕在地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圆。
他突然停住脚步,拉着你站定在光晕的边缘,身后是婆娑的树影。
“阿瞳。”他唤你。
你疑惑地抬眼望向他,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那里面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浓烈而克制的情绪,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揽住你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你。
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抬起你的下巴,迫使你微微仰起脸。
距离骤然缩短,你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自身清爽干净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呼吸,扑在你的唇上。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的脸颊滚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形状优美的薄唇,看着他浅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小小的影子,然后,你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轻轻覆上了你的唇。
他的唇瓣有些干燥,却很软。
你感觉到他揽在你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呼吸也变得灼热而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你的唇线,然后,温柔地撬开你的齿关,与你生涩地缠绵交缠。
你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紧了他风衣的衣襟,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唇舌的温度,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他手臂环绕的安全感,还有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退开,额头轻轻抵着你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交融,带着湿热的暖意。
你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迷蒙,看到他正半阖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浅色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流转着温柔的水光,像初春解冻的湖泊,清晰地映着你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
你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
脸颊紧贴着他风衣下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搏动的心跳——怦,怦,怦……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与你同步的狂乱节奏。
原来,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这个认知像一小簇火苗,点燃了你心底带着点小得意的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轻抚摸着你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直到你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松开你一些,牵起你的手,走到街边,替你拦下一辆亮着“空车”红灯的计程车。
拉开车门,他护着你的头顶送你坐进去。
你隔着车窗看他,路灯的光在他身后晕开一片光晕,他浅色的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朝你挥了挥手。“晚安。”
你也朝他挥手,脸上带着未褪的红晕和甜蜜的笑意。“嗯,你也是。”
计程车启动,汇入车流。
你忍不住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他依旧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影在霓虹闪烁的街景中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消失在拐角。
你转回身,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和淡淡的烟草气息。
心跳有些快,但胸腔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暖意涨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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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计程车在那座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前停下。
花岗岩的围墙,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巨大的落地窗透出冷白的灯光,像一座精美的展览馆。
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玄关的水晶吊灯洒下过于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还有佣人刚拖过地的消毒水味。
客厅里,叶凛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穿着熨帖的深灰色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灯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母亲穿着丝质睡袍,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低声指点着佣人处理明早要用的食材。
父亲大概在书房,或者已经休息了。
叶凛听到门响,放下报纸,抬起眼。
那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你身上,从头扫到脚,带着审视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回来迟了十分钟?”他的声音带着不悦的质问。
你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脸上因谢忱而起的红晕和暖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麻木的平静。
“老师拖堂了。”你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平板无波,不再看他,径直穿过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才轻轻舒了口气。
你快步走到那个镶嵌着镜子的衣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在一迭迭折迭整齐的衣物下面,摸索到一个角落。
那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旧饼干盒。
你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谢忱送你的白玫瑰干枯的花瓣、诗集的书签、巧克力的包装纸……还有刚刚那条带着月光石坠子的手链。
你小心地将手链放进去,盖上盖子,再仔细地把衣物复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藏起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你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源,是呼吸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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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铃声准时响起。
长长的欧式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坐在长桌的末端,像个沉默的陪衬。
佣人无声地端上精致的菜肴。
你没什么胃口。
和谢忱在咖啡馆吃了意面,他还带你去庙街尝了那家有名的碗仔翅,汤汁浓郁,鱼蛋弹牙,人间烟火的味道还残留在唇齿间。
此刻面对着眼前摆盘精美却味道寡淡的牛排和蔬菜,你只觉索然无味。
象征性地切了几小块,慢慢咀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餐桌上的气氛一如往常。
父亲询问着叶凛公司最近的一个并购案,母亲则关心着叶凛下周要去参加的一个慈善晚宴的着装。
话题围绕着叶凛,精准而高效地运转着。
你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角落,听着那些离你无比遥远的数字、名流、商业版图。
偶尔母亲的目光会扫过你,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打量,像是在确认你是否还完好无损地待在她的“展示柜”里。
你草草吃了几口,放下刀叉。“我吃饱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餐桌上的交谈。
叶凛的目光瞥过来,带着一丝审视。
母亲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父亲已经对叶凛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起身,椅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声,旋即被更重要的讨论淹没。
你快步离开餐厅,将那些冰冷的交谈和审视的目光彻底关在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深夜。别墅彻底沉入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远处公路上偶尔传来的车声。
你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台灯调到了最暗的暖黄光晕。
那条月光石手链被你从饼干盒里取出,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纤细的手腕上。
小小的月光石在昏暗中流转着朦胧的光,像谢忱眼底那片温柔的湖泊。
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银链和温润的石头,你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在这个空荡冰冷的牢笼里,只有手腕上这点微光,和心底那个挺拔的身影,让你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被珍视的。
如果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你的心脏。
突然。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你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你几乎是弹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腕上的手链,一把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迅速翻身躺下,拉高被子盖到下巴,紧紧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沉重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外面走廊的冷气和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你的卧室。
叶凛。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你的床边。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刃,一寸寸刮过你假装平静的脸庞和蜷缩在被子里僵硬的身体。
“你最近,很开心?”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强迫自己一动不动,继续装睡,甚至试图让呼吸听起来更平稳悠长一些。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
“装睡?”他向前一步,阴影彻底笼罩下来,“你谈恋爱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你脑中炸开。
你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对上了他那双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的黑眸。
你下意识地别开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没有!你进来干什么?”
“干什么?”叶凛俯下身,双手撑在你身体两侧的床垫上,那张冷峻的脸离你极近,你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须后水味道,和他呼出的冰冷气息,“来看看我的好妹妹,是不是被外面那些……野男人,迷昏了头!”
“我没有谈恋爱!”你咬着唇,强作镇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没有?你以为能瞒过我?叶瞳,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酷,“外面的男人,你以为他们图什么?他们图的不过是叶家小姐的身份,图你这张脸,图把你骗上床,玩够了,搞大了肚子,再像丢垃圾一样甩掉!到时候,你哭哭啼啼跑回来,你以为还有男人会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个字,都狠狠抽打在你的尊严和刚刚萌芽的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感情上。
羞辱和委屈像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你的理智,灼烧着你的眼眶。
你死死咬住下唇,没有让哽咽冲出口,只有身体在被子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你扭过头,盯着墙壁上那片模糊的光影,拒绝再看他一眼,也拒绝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
叶凛盯着你倔强又脆弱的侧脸,眼神更加阴沉。
他直起身,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离那些不叁不四的人远点。别逼我把你锁起来。”
说完,他不再看你,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巨响——“砰!”
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枕头。
你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枕头底下,那条月光石手链冰冷的棱角,硌着你的脸颊。
这个家……冰冷,压抑,毫无人气。
他们不懂你,不爱护你,只把你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摆设。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没有光的深海里窒息。
阿忱……只有阿忱……他是唯一对你好的人,是唯一把你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的人,是唯一让你感觉到温暖和活着意义的人。
他掌心的温度,他浅色眼眸里的温柔,他带着烟草味的吻……
如果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这个念头,在泪水中,在冰冷的绝望里,前所未有地坚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在你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隔绝了楼道里难闻的空气。
谢忱的手指还扣在你的手腕上,带着微凉的汗意。
他侧身挡在你前面,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这逼仄的玄关。
“到了。”他的声音有点低,像蒙着一层灰。
你从他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掠过这方寸之地。
阳光被蒙尘的窗玻璃滤得昏黄,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斜长的光斑。
空气里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霉味。
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贴着墙,上面铺着格子床单。
一张掉漆的木桌,两把颜色不一的塑料凳。
墙角塞着一个破旧的衣柜,柜门歪斜。
这就是全部了。比你的卧室还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你的心却像被吹涨的气球,轻盈得快要飘起来。
“阿忱……”你仰起脸看他,乌黑的眼眸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映着他线条干净的下颌,“这里真好。”
谢忱垂眸看你,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蒙了雾的琥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蹭掉你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灰尘。
“委屈你了。”他声音干涩。
“不委屈!”你用力摇头,散落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臂,“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你推开那扇小小的窗,旺角街头喧嚣的市声、汽车喇叭、小贩叫卖、双层巴士驶过的轰隆,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身后传来铁架床不堪重负的呻吟,是他坐了下来。
你回头,看见他靠在床头,双臂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浅色的眼睛安静地追随着你。
“终于……只有我们了。”你走回床边,挨着他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谢忱的手臂环过来,把你更紧地圈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震动:“嗯,只有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日子像窗外弥敦道上的双层巴士,按部就班地驶过。
最初的狂喜渐渐沉淀,渗入日常的纹理。
谢忱白天总是出门。
他说,要“做事”。
你从不细问是什么“事”,只在他出门前,踮起脚尖为他整理好衣领,叮嘱他小心。
他会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吻,那吻带着清晨的凉意,然后拉开门,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门一关上,世界骤然缩小。
寂静像无形的潮水,漫过每一个角落。
偶尔,你会站在窗边,额头抵着被阳光晒得微烫的玻璃。
楼下是汹涌的人潮,你看着他们,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缸壁,看着另一个世界游动的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告诉自己,这是自由的代价。
为了这份逃离桎梏、拥抱所爱的自由,一点寂寞算什么呢?
那天傍晚,他回来得比平时早。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
他手里拎着一个廉价的塑料饭盒,里面是街角买的叉烧饭。
你们挤在那张小小的木桌旁吃饭。塑料饭盒的边缘被油渍浸得发黄。
你小口吃着,叉烧的甜腻混着米饭的热气。
他吃得很快,沉默着。
“阿忱,”你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棉布裙摆,“今天……顺利吗?”
他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挺拔的鼻梁和优美的唇线,也加深了他眼下的阴影。
“阿瞳,”他忽然开口,“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心尖微微一颤,乌黑的眼眸里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我不是大学生。”他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你平静的心湖。“我骗了你。”
空气骤然凝固。
你看着他,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他搁下筷子,粗糙的大手隔着桌子伸过来,覆住你冰凉的手背。
那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摩擦感。
“我怕,”他浅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你,“怕你知道真相,会看不起我,会……离开。”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坦诚比谎言更让你心惊。
你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和脆弱,那是你从未见过的谢忱。
“但我发誓,”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让你指骨微微发痛,“我会拼命赚钱!会给你好的生活!不会再让你跟着我……住在这种地方。”他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小屋,“你信我,好不好?阿瞳?”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浅色瞳孔里盛满了恳求、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
你想起他为你挡下的拳头,想起他笨拙地为你擦眼泪的手指,想起他抱着你逃离叶家时剧烈的心跳……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不是因为被骗的愤怒,而是因为他此刻袒露的真实,和他眼中那份卑微的祈求。
你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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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子在等待和期盼中继续流淌。
谢忱更忙了,有时深夜才带着一身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气息回来。
他身上的烟草味似乎更浓,偶尔,你会在他换下的衣服上闻到类似铁锈的味道。
他看你的眼神,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层小心翼翼的珍重之下,多了一种更深沉、粘稠的东西,像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
有时,他沉默地抱着你,下巴搁在你发顶,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夜晚,空气闷热。
你刚洗完澡,穿着那条雪白的棉质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后,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
谢忱坐在床边,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身赤裸。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汗珠沿着锁骨滑落,消失在裤腰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朝你伸出手,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潭水。“过来。”
你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像被那目光烫到。你慢慢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滚烫的掌心。
他稍一用力,你就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脊背,一只大手从背后探入,轻易地攫住了你胸前一只发育姣好的雪乳。
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揉捻着顶端敏感的蓓蕾,带来一阵尖锐的酥麻和微痛。
“嗯……”你忍不住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在他掌下微微颤抖。
他没有说话,另一只手牢牢锁着你的腰,将你翻过来,压倒在格子床单上。
昏暗的光线下,你雪白的肌肤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枕头上,衬得你脸颊潮红,眼神迷蒙又羞怯,像一朵在夜色中被迫绽开的花。
他俯视着你,浅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风暴。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种兽性的欲望。
你害羞得不敢看他,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攥住你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你的双腿分开,架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让你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侵略性的目光下,你感到一阵灭顶的羞耻和恐惧。
“阿忱……我怕……”你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
他没有回应。
下一秒,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你腿间从未被造访过的柔软入口。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拒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却只抓住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纹理。
没有更多的试探,没有想象中的温存前奏。
他猛地沉腰,狠狠地贯穿了你。
“啊——!!!”
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深处炸开,你痛得弓起背,脚趾蜷缩,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的皮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不…不要…好痛…阿忱…”你抽噎着,破碎的哀求在痛楚中断断续续。
他充耳不闻,攥着你脚踝的手像铁钳,不容你丝毫退缩。
他开始抽动,动作粗暴而迅猛。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混着肉体拍打的沉闷声响和你压抑不住的呜咽。
你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占。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汗水顺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滴落,砸在你锁骨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俊美的五官因为强烈的感官刺激而微微扭曲,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原始的雄性本能。
这不是你记忆中的男友。
不是你幻想中温柔缠绵的初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更像一场单方面的野蛮征服。
陌生的恐惧和生理痛楚攫住了你,你觉得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他凶猛的浪潮撕碎。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腰腹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一样疯狂摆动,凶狠地撞向你身体最深处那饱胀酸痛的源头。
“嗯…阿忱…啊…”
你在这种极致的痛楚与混乱的快感中沉浮,意识像被搅浑的水,渐渐模糊涣散。
视线里只剩下天花板上那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昏黄的光晕在眼前模糊……像坠入一个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将你死死按进床铺里,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吼。
随即,一股滚烫的液体,射进了你身体最深处,烫得你浑身痉挛。
他伏在你身上,沉重的喘息喷在你汗湿的颈侧,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同样滚烫的肌肤。
抽身后,带着浓重腥膻的白浊立刻从红肿微张的入口汩汩溢出,顺着你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缓缓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翻过身,躺在你旁边,手臂一伸,将瘫软的你揽进怀里。
你缩在他汗湿的怀抱里,身体深处传来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一种巨大的茫然和隐约的失落感笼罩着你。
这初夜,没有想象中的甜蜜缠绵,只有痛楚、粗暴和一种被彻底剥开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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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被撕掉的日历,一页页无声飘落。
唐楼小屋的墙壁更显斑驳,空气里的霉味也似乎更浓重了些。
你发觉谢忱变了。
一种你看不透的阴郁,像挥之不散的雾,笼罩着他。
有时是在你擦拭那永远擦不干净的桌面时,他从身后拥上来,下巴搁在你肩窝,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肋骨发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默着,呼吸喷在你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却一言不发。
你能感受到他胸膛里沉闷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体里绷紧的弦,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也压得你不知所措。
你试图去理解他。
你问他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做事”不顺。
“没什么。”他总是这样说,声音低沉,像蒙着一层灰。
越是试图靠近,越是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隔阂。
你想起他曾经在巷口为你打架时眼中的狠戾,想起他坦白身份时眼中的脆弱,想起初夜时他眼中纯粹的兽性……
这些碎片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谢忱。
你开始隐隐觉得,你们像是两条被强行并轨的列车,行驶在截然不同的轨道上。
他世界的底色,是你看不懂的黑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你世界的底色,即使染上了尘埃,底色仍是渴望阳光的白。
每当这种令人心慌的念头升起,你就强迫自己想起叶凛。
想起他那张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想起父母那永远带着衡量和算计的目光,想起那个冰冷得像坟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