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生气,该属于你的东西,娘亲不会让人夺走。”
“对了,棠棠你昨日带徐姑娘去静云寺,静云师太怎么说”
温棠将静云师太的话跟卢歆说了一遍,卢歆点了点头,指腹摸了摸温棠的脸颊,“既然静云师太都这么说了,那棠棠也不要多想,兴许凝凝那孩子的失忆只是单纯的失忆,说不定哪日她就自己恢复了,你也不要太伤神了。”
徐凝芸变成这样,是个人都很心疼,但是卢歆不想女儿刚回京就因为这些事伤神。
温棠乖巧地点了下头,言道:“娘亲,我这次见到谢三叔了。”
“谢三叔”卢歆大惊失色,又有几分不解,“谢三叔不是在精华寺吗?”
温棠告诉她自己是跟谢无宴一起过去的,而且太子跟朝阳公主昨儿个早上也去了静云寺。
谢三叔确实是个风采绝艳的人物,少年三元及第,名满京城,又是天子半师,深受圣上敬重,他的妻子也是个人物,年幼时代替自己的同胞兄长去国子监念书,后来与谢三叔相识,再到谢三叔发现她的真实身份,问清缘由之后禀报给先帝,谢三夫人也成了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入朝堂的官员,后来她们两个成婚,彼时的太子、也是现在的圣上还来谢府观了礼,只是好景不长,谢三夫人在生下谢禾蓁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为此,谢三叔写了很多诗文来悼念自己的夫人,并辞去官职,开设私塾,本来是不问凡尘的一个人,三年前被徐贵妃跟秦逸寒断掉一只手臂,一直在精华寺为谢皇后祈福。
应该说谢家的每个人都是个人物,谢三叔跟谢三夫人是,十五岁即入东宫、后辅佐今上登基,被誉为贤后的谢无双也是,但他们这位圣上就是容不下谢家,卢歆觉得她如果是谢家人,她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那上头坐着的人,还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妃。
卢歆神色一下子变得黯淡,问:“谢三叔还好吗”
温棠回答:“谢三叔很好,但是人憔悴了很多。”
那能不憔悴吗……
流放之路多凶险,就算不用为奴为婢那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搞不好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是人都会担心,担心就会吃不好睡不好,人自然会憔悴了,卢歆说:“那让蓁蓁没事多去看看谢三叔,父亲看到女儿总是欢喜的。”
温棠笑着应“是”。
因着温嘉即将出阁,温国公心情好,日日歇在素娘处,也不无缘无故来找温棠麻烦,温棠正好落了个清净,日日窝在房里看画本子,练琴习字。
***
这日,边关呈上一封奏章。
第87章
午后的阳光撒在宫殿上方,照得小太监眼睛有些花,眼见圣上迟迟不叫膳,小太监有些担心,问李公公,“师傅,圣上这是怎么了?”
“你见过哪次边关上奏是有好事?”李公公白了他一眼,觉得他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其实李公公心里也愁啊,去年年底他们才刚跟南疆打完,国库正空虚呢,总不能边关又起战事吧,那这次是谁,难不成是北翼。
朝容公主和亲,难道真的一点也制衡不了北翼吗,就在李公公愁眉苦脸的时候,内殿的圣上发了话,说要见太子。
秦逸寒本就在秦贵妃宫里,听帝王传召马上就来了养心殿,一副为父分忧的君子模样,“不知圣上这个时候召儿臣过来是?”
“太子,你看看这封奏章。”圣上二话不说,直接将手头的奏章递给他,秦逸寒心脏一缩,连忙将奏章接过来,奏章上寥寥数语,但最醒目的莫过于“盼此番能入京看望家人”,秦逸寒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看望家人是小,关键是他的父亲早就死了啊,说不定都转世投胎了,他看哪门子家人。
“父皇,儿臣觉得边关牵涉我朝安危,还是要时刻有人看守,林少将军这个请求,着实是只顾一己私欲,不顾江山社稷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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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逸寒咬牙,斟酌再三,道。
秦逸寒的意思也正是圣上之意,圣上摆了摆手,只当没看过这道奏章。
可令皇上没想到的是没过半月,林青再次上奏,声称自己保卫边疆不为宏图大志,只是不想辜负父亲威远将军对他的一番期许,若是此次他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宁愿辞去“骁骑大将军”一职,圣上在看到这第二封奏章的时候在养心殿发了好一通火,将金丝楠木桌上的奏章全部拂到地上,这个林青,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二月了,京城春寒料峭,清晨还下了一场暴雨,上午雨势渐小,但没有停的架势,丞相徐侑冒着小雨入了宫,对于边关上奏之事,徐侑早有耳闻,原本以为那个林青只是心血来潮,没成想竟是冥顽不灵,执意要回京看望家人,他爹早就死了,他去哪里看望家人。
圣上一言不发,身上的威严能够吓死个人,小太监们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徐侑陷入沉思,好半晌,徐侑面色低沉,试探道:“皇上,是不是有人在骠骑大将军耳边说了什么?”
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冒着惹怒帝王的风险也要接连上奏,是不是因为他本人早就知道他父亲早就死在幽州了,这才接连上奏,或者是因为他怀疑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想借这个机会来试探圣上,若是如此,那徐侑更想不明白了,因为有帝王的命令,所以他们送圣旨跟毒酒的时候可谓是极其小心,没有走漏点半丝风声,林青身在边关,又如何知晓。
圣上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如此刻殿外暗沉无光的天色一样,他说,“爱卿觉得这道奏章应该如何处置?”
“微臣以为骠骑大将军平定南疆战乱有功,他接连上奏,圣上若是一直视而不见,难保不会影响到圣上的威信,所以微臣以为要不就如骠骑大将军所言,允他回京看望家人。”这时,外面的暴风雨更大了,徐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边开口边对着圣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中年男人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感情,嘴角却流露出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圣上一时半会没有开口,他不紧不慢地叩着金丝楠木桌,语气流露着几分惋惜跟无奈:“那就按爱卿的意思去办吧。”
“微臣定不负圣上所托。”徐侑起身,朝圣上行了个大礼。
圣上连戍守边关十几年的威远将军都不肯放过,又如何会轻而易举放过他的儿子,这个林青,注定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等林家一倒,这兵权应该可以落到燕王手里吧,徐侑心情激荡,险些笑出声,太子再好,也不是亲的,只有燕王才是他的亲外孙,徐侑从来都不是徐贵妃跟太子的人。
京中大雨,天色黑漆漆的,天空之上全是乌云,窗台上、门口石阶极其湿滑,窗外雨声滴答,屋内倒是安静的很,一袭白衣的温润公子正在书桌前执笔写着什么,写了小半个册子,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无宴抬起眼帘,让人进来,墨羽脸上带笑,向谢无宴拱了拱手,“公子,圣上已经下令召林少将军回京了。”
鱼儿上钩了……
谢无宴手指一顿,抬起如玉的脸庞,那双清润的凤眸此刻向寒潭一样幽深,下了一道命令,“今晚酉时,你去东宫将此事告诉殿下,若是太子派人接应,你便与他们一起启程,若是太子没有派人接应,你带书影,墨涵,墨晨便即刻启程前去接应。”
这个“接应”便不是简简单单的去迎接林少将军了,而是防止有人对林少将军不利。
墨羽心胸澎湃,“是,公子。”
“你下去吧。”
墨羽看着案几之上大红色的册子,忍不住问:“公子可是想温姑娘了?”
不然公子怎么会在书房里亲自抄录聘礼单子。
谢无宴盯着手里镶着金边的大红册子,唇角轻轻勾了勾,目光变得十分温和,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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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是在傍晚的时候停的,天边缓缓升起橘黄色的晚霞,还有一道金光灿灿的阳光,翠兰觉得很是好看,回头对温棠道,“姑娘,您都在屋里闷了半个月了,要不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