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向着秦逸尘呢……
秦逸寒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人人都知道徐三姑娘心仪废太子,所以在废太子圈禁时不惜与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也要自请去东宫照顾废太子,结果有一天她突然被废太子赶出了东宫,难道不是因为她手握了废太子什么秘密,废太子才会赶他走的吗,至于徐三姑娘因感染风寒坏了脑子,会不会是因为有人想要杀徐三姑娘灭口呢?”
徐太傅:“那这布偶”
秦逸寒:“这布偶自然是徐三姑娘从东宫离拿出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太傅,交给父皇,就被人害成了三岁痴儿,而下人也是无意间从徐三姑娘屋子里找出了这个,所以着急忙慌地给太傅,太傅看这上面的生辰八字不对,就入宫求见圣上了。”
这是打算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了,徐太傅有些想笑,但笑不出来:“太子殿下心思缜密,微臣佩服。”
要不怎么说徐贵妃跟太子是亲母子呢,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秦逸寒朗声一笑:“这么说,徐太傅是答应了?”
徐太傅扯唇笑了下,单膝下跪,抱拳道:“微臣还有一个请求,太子殿下,事成之后,微臣希望太子殿下能花重金请来为微臣的小女儿医治身体的神医。”
“这是自然,只要太傅明日入宫跟父皇说明这布偶的来由,太傅所求,孤都答应。”
“多谢太子殿下。”徐太傅深深地看了秦逸寒一眼,再次对着秦逸寒行了个大礼。
秦逸寒大笑一声,亲自扶徐太傅起来,于夜色之中出了太傅府。
皓月当空,星星点点,徐太傅负手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边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徐太傅永远忘不了小太子萧逸尘拜师那日先皇后娘娘跟他说出的话,“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太子就交托给太傅大人了。”
先皇后娘娘跟太傅说,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太子殿下日后能成为一个有理想抱负、能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的盛世明君,这些太傅其实都知道,也都明白。
可是事与愿违。
不是太子殿下做不了这个盛世明君,而是因为这世上邪崇太多,阻挠了太子殿下成为一代明君,也是他无用,救不了太子殿下,也救不了这乱世。
帝王昏聩,奸臣当道,他又为何要逆天而行,为了生前的荣华富贵,背负后世的骂名真的值得吗。
徐太傅紧紧地拽着手中的两个木偶,任由那木偶上的银针插进他的手心,鲜血淋漓,他想到他刚做太子太傅时,小太子秦逸尘还只有三岁,格外贪玩,进学的时候总是盯着上书房外面的御花园,下学之后太傅跟小太子说:“太子殿下,您乃一国储君,您不能这样贪玩。”
彼时的小太子还没有徐太傅腿高,一脸的稚嫩,奶声奶气开口:“老师,那我还只有三岁,要是当了太子就不能贪玩,那我就不要当这个太子了。”
徐太傅忍不住笑了笑,小太子这还是孩子心性,后来先皇后娘娘跟小国舅跟小太子讲了很长时间的道理,小太子这专心进学。
再后来便是朝宁七年,谢家被抄家流放,太子被幽禁在东宫,徐太傅偷偷去看过他一次,小太子小小年纪已见傲骨,他是这样与太傅说的,“老师,孤已经十二了,这些事,孤都可一力承担。”
但太傅却没有那样的傲骨,因为他做了缩头乌龟。
徐太傅这一辈唯一的遗憾大抵是朝宁七年做了缩头乌龟,及时地撇清了与谢家的干系,没能救到先皇后,也没能救到小太子,甚至要把自己最小的女儿,最疼爱的女儿给赶出府,害得他小女儿成了一个三岁孩童,人不人、鬼不鬼的,徐太傅心脏一阵接一阵的疼痛,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他抬手抹了把眼泪,抹着抹着太傅就笑了。
他想,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他这辈子愧对妻女,愧对太子殿下,若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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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他想做个好臣子,辅佐君王成为盛世明君,做个好丈夫,与妻子恩恩爱爱到白头,做个好父亲,看着儿女日子圆圆满满。
***
翌日,是个大晴天,暖阳的升起融化了屋檐上、树梢上、地面上的雪,鸟儿叽叽喳喳立于枝头,墨羽叩了叩门,压低声音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谢无宴睡眠浅,一下子睁开眼,正要起身便看到同样睁开眼的妻子,她睡眼惺忪,狐狸眼中有几分茫然,谢无宴面容温和,摸了摸温棠的脸颊,“吵到你了?”
温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谢无宴应了一声“好”,夫妻两穿上衣裳,谢无宴打开房门,问是何事,墨羽低下头,语气沉重,“公子,少夫人,刚刚太傅府传出消息,太傅在府里饮鸩身亡了。”
第96章
带着谢家标志的马车很快来到太傅外。
太傅府门口挂满了白绸带,还未进去便听到太傅府里面哭天喊地的声音,温棠心脏一下子被拽紧,有些不敢进去了,谢无宴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心,温棠垂了垂眼,跟着他一起进去,下人看到二人急忙上前迎接,谢无宴说他们是来看望太傅,下人抹了下通红的眼睛,姿态恭敬,“奴才带谢大人,谢少夫人过去。”
正堂里已经放了牌位跟棺材,徐夫人,徐凝涵,以及徐家的下人都跪在正堂里,徐夫人哭得几近昏厥,下人上前,“夫人,谢大人跟谢少夫人来了。”
徐夫人身体先是一僵,然后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转过身,跪着往谢无宴跟温棠的方向爬,温棠俯身想要扶她,却被她一把躲过,她十指用力地拽紧了温棠的衣袂,肩膀颤动,哭诉道:“谢大人,谢少夫人,你们一定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啊。”
温棠与谢无宴对视一眼,俯身将她扶起来,语气轻柔,“徐夫人,你慢慢说。”
“采儿,将东西拿上来。”徐夫人哭了一早上,刚起身两眼一黑,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温棠怀里,身着粉裙的采儿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两个木偶拿上来,木偶的眼睛、银针上都是血,徐夫人看着这个木偶,又是一声哽咽,哭花了妆,“昨晚老爷本来是在正房歇息,亥时三刻,管家忽然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老爷便来了书房,一直到早上还没有从书房出去,下人便想着进去看一下,谁知老爷身体都凉透了,地上是一个药瓶跟两个布偶,这事若是跟太子殿下无关,谁敢相信呢。”
温棠拿起那两个木偶,两个木偶上的生辰八字是不一样的,但细看便知一个生辰八字是太子秦逸寒的,一个生辰八字是当今圣上的。
温棠手抖了一下,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漆黑的瞳孔此刻没有一片光亮,秦逸寒这是打算用巫蛊之术栽赃陷害给秦逸尘,这才连累了徐太傅。
历朝以来因巫蛊之术受牵连的妃嫔皇子不少,一旦徐太傅将这两个木偶拿到圣上面前,那她们之前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徐夫人见她们忽然不说话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太子殿下肯定是听到了京城里的风声,担心五皇子出来会影响到他的储君之位,这才匆忙来找老爷,想借老爷之手来对付废太子,历朝君主都容不下巫蛊之术,太子也当真是每一步都算计好了,但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老爷他一片赤子之心,不会被他的小恩小惠所利诱,还请谢大人跟谢少夫人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谢无宴眸底是一片寒凉,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神色微敛,动作温柔地将温棠手中的两个木偶拿了过来,他跟徐夫人保证,“徐夫人,无宴这就入宫向圣上禀明此事。”
“多谢大人。”徐夫人激动地叩头。
谢无宴目光重新落回到温棠身上,问她要不要先回府,温棠轻声道:“我就在这陪徐夫人。”谢无宴:“那我晚些来接你。”
徐夫人拉着温棠的手对她一阵千恩万谢,说之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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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只是开始。
温棠又带着人去了徐凝芸的院子,还未进去便听到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她没有记忆,所以是快乐的,温棠脚步一顿,仰头望向天空,“我们还是回去吧。”
翠兰上前扶她,温棠走之前又去了一次太傅府正堂,这次她是安安静静地跪下,对着灵柩磕了三下头。
而谢无宴也已经乘坐马车来到皇宫,他在入宫之前仔细整理了下衣裳跟袖口,养心殿一股汤药味,圣上靠在金丝枕上,张贵妃一口接一口的喂圣上喝药,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