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船只已经驶出去很远了。潘凤也不会让这船只回头。目前还真是顺风。一船只一路顺风而下,船帆发出一阵阵烈烈作响。在狂风的鼓动之下。眨眼之间就已经跑出去了几十里。等到风过了之后。潘凤在船尾之上拿着鱼竿,正在河里钓鱼。他既然是选择来坐船,那么也是做了一些十足的准备。等他车上来一条鱼之后,后面的人是赶紧上来将鱼给处理一下就快速了下锅了。“船速慢下来了。”“崔捕头,差不多是能够下船了。”崔捕头在看了一眼潘凤,问道:“现在这是哪儿了啊?”“已经到京兆府了吧!”“你也只能走到这儿了。”“前往渭州的渭水干了,你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你在前面找个码头停下来,我随便找个去西京的船,这就回去了。”“再会!”潘凤说道:“最好还是不要再会了。”“这要是再会的话,不是多半都可能是我扯上什么官司,或者是犯事儿了,你正好是过来抓我的。”“就这里的扯断关系吧!”说着。潘凤让船只在前面的一个码头之上缓缓靠岸。等到靠岸了之后。崔捕头在微微伸了伸懒腰,他也算是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本来他是可以随意找一个路边就停船的。不过,他还是选择在潘凤船里跟了一路,冥冥之中他好像感觉到,那乔道清是会跟着潘凤的船。当然,这一路过来也没见着那乔道清,他就当是自已的判断错了,同时,他心里也大概是想要给自已放上半天的小假。作为七县总捕头,他实际上很累的。在这疲累之下,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也算是不错了。“走啦!”靠岸之后,崔捕头在微微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潘凤也得在这里上岸了,他王二去前面雇几辆马车过来。王二说:“提辖,没钱了啊!”“没钱了?”潘凤说:“走的时候朝廷给了那么多路费,怎就没钱了?”王二刀:“这一路以来的吃住,提辖可都是砍竹子眼里的啊。我是没有多拿多用任何一分钱。”“但朝廷给的路费,就只有那么点儿……”潘凤说:“这还是坐了船,一路都是顺风过来的。”“否则,这两一半儿都他娘的走不到。”“那么,这朝廷给的路费,到底是进了谁的腰包里了呢?”潘凤这身上又是没带钱的。这个时候他们只能走路了啊!王二看着潘凤,“以为这船是能够直接到渭州的。”“要是能够直接到渭州的话,这路费也就是更好啊!”“谁能知道前面渭水缺水了,船只 这会儿过不去了。”潘凤说道:“已经过了京兆府了,前面到渭州也很近了。”“没事儿……”“走几步路吧!”“担子里应该是有不少干粮的吧!”“饿倒是饿不死了。”“走几步路很快就到了。”他们在上岸了之后,一个个的挑着担子往前走。本来跟着官人去上任,这一路应该是一路风光的。
谁知道……走了一大半儿,要靠步行,啃干粮了。但走都已经走了,那么也只能一路走到底了啊。只期望走到渭州的时候,能够捞得到一点儿好处吧。潘凤真穷,而且,他还不认识路,按道理来说这一路之上是有官驿的。可他们走了很远,也没见着哪里有什么官驿,这还不如走陆路了呢。走陆路的话,这一路之上都有官驿,他们可以用官驿里的马匹。坐船快是快了。但他们现在是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官驿在那个方向。顺着渭水走,那一定是能够走到渭州的,但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披星戴月。一路奔波。不知走了多久。又到了一个夜晚,他们是在一处猛恶林子前站住了。看着那林子。随从们已经拿出东西,开始在地方铺着干草睡下了,毕竟,挑着担子走路是真累啊。躺在地上这一下就起不来了。潘凤的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这地儿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的啊?”“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来着。”他靠在一棵大树之上闭目养神,这荒郊野岭之外,他可不敢睡着了啊。忽然,他听见了一些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的树丛之中响彻了起来。他眼神一动,猛然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伸手拉住了瘦马,一下抽出了棍子来。“谁!!”他在低吼了一声。拖起棍子就朝着黑暗之中砸了过去。当!!一声闷响。黑暗之中来人使了一把朴刀,被这一砸,也甚是吃力的大吼了起来,“娘的!”“谁啊!”潘凤听着声音有那么一点儿耳熟,“嗯?”“史进?”黑暗里声音会问道:“你认得我?”潘凤让随从点燃了一个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史进这才终于是看去了面前的人,“师父!!”“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潘凤道:“吾还想要问你为何在这儿呢。”“哎。”史进在叹了口气,说道:“我……”“我是悔没听师父之言啊。”“我史家几代的基业,全部都坏在了我手里。”“我本来是去渭州想要找师父的,不过,到了渭州之后,到处打听了一番,都没人听说过师父啊。”潘凤道:“在渭州你当然找不到我了,我去东京了。”“啊?”史进微微挠头,“师父,你怎么去东京了。”潘凤:“我这也是说来话长。”“不过, 我倒是想起这里是什么个地方了。”“前面有个瓦罐寺,乃是一个贼窝。”“我之前还在这里吃过亏呢,乃是一僧一道,为祸一方。”“你正好了,咱们师父今儿也为民除害。”正在说话时。又有一人走进了林子里来。前面的叫道:“提辖,前面来了一个和尚。”潘凤眼中顿时一变,“和尚?”“定是那瓦罐寺里的恶僧,来得正是时候。”“今儿……”“吾就拿了他的头去上任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