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疼痛加剧,又出现了新的伤痕。
裴令的脑子快爆炸了。
生理疼痛和记忆带来的疼痛感混杂在一起,他的思维不受控制乱窜。大脑是不是以为他是个水泥做的人,什么都感觉不到?都这种程度了,还不触发自我保护机制,立刻晕倒过去吗?
“裴令。”
他身体一僵,立刻低下头,将眼中的痛苦隐藏起来。
“裴令。”又是一声轻唤,位置在他左前方的角落。
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然而从双手开始,身体又在细细颤抖。
那人又开口:“看着我,裴令。”
裴令死死盯着手臂上的血痕,克制住抬头的想法,但克制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你不想看我吗?”
“为什么不看我,是讨厌我了吗?”那人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讨厌我?”
裴令自己也没注意到,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一用力,血迹加速扩散。
鲜血在光线不足的地下室内,显得像黑色,浓稠而深邃的液体,染脏了白色布料。
他的沉默让那道声音也安静了片刻。
然而还不等他放松,角落里又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