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苏执宴的办公室。男人穿着黑色衬衫西裤,发型一丝不苟,面色冷然的坐在真皮坐椅郑窗外灰蒙蒙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到屋内,浅浅的余晖将男人笼罩,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几乎被阴影吞没。苏执宴手中捏着一份文件,一页一页翻过去,指节渐渐用力到发白。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助理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文件的内容他自然知晓,这些都是他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关于慕舟的过去。低气压几乎将他包围,助理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些都是从慕家工作多年的老人口中得知,可信度极高。”慕家的事,关起门来若是谁都不,很难知道一些内幕。尤其慕家两姐妹长得如此相像的情况下,外人极难分辨一些事情。他也是辗转找到曾经照顾慕夫饶一位老人,这才了解了一些,再从这个方面下手,终于知道了大概。片刻后,苏执宴低沉冰冷的嗓音响起:“知道了。”助理如蒙大赦,微微欠身迅速离开。等房间重新回到安静后,苏执宴看着那张照片,指尖微颤。照片中,那个躲在人群后面怯生生的姑娘,眼底满是渴望和羡慕。她的目光,看着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孩。女孩穿着公主裙,戴着生日帽,被簇拥着吹蜡烛。那是她的姐姐慕臻。明明两人是双胞胎,是同一生日,可父亲却只给慕臻举办生日会。因为慕臻的人缘更好,认识的同学多,那些同学各个家世不一般。父亲怕她冲撞了同学,所以不让她出现。这就是慕舟过去的生活。和慕舟相处的这段日子,苏执宴已经对她过去的境遇有过猜测。但当真相全都摆在眼前,他仍旧感到心口一阵阵钝痛。资料上证实那晚下药出现在酒店的人是慕臻,对此他没有任何意外。他早已猜到。慕舟不会做这种事。她被家人抛弃,几乎送死一般将她交给了苏家。完全不顾她可能会遭受什么样的后果。苏执宴指尖收紧,将纸张攥出一道道折痕。就在这个时候,慕舟的电话打来。看到她的名字后,苏执宴眼眸中的冷峻消散,涌上一丝温柔。他接起,慕舟柔柔糯糯的声线传来。“你在忙吗?”“不忙,”苏执宴回答的很快,顿了一下,他又道,“有事找我?”慕舟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的试探道:“那你今还加班吗?”“我可以不加。”这个回答,让慕舟耳根莫名一烫,心肝都跟着颤了颤。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明显诱哄的语气,让她隔着手机都感受到了苏执宴话语里的撩人。她忍住到了唇边的笑意:“那你,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呀,爸爸我们还没回去吃过饭……”苏执宴没有让慕舟再多找些理由和借口,他爽快的应下:“好,一个半时后我回去接你。”慕舟有些惊叹于他答应的爽快,怕他理解错误,心翼翼的提醒着:
“是回慕家,爸爸和姐姐都会在。”“我知道。”听到他的话,慕舟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我一个人回去还有些害怕呢……”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话,哪有回自己家还害怕的呢,她忙准备挂断电话,“那我在家等你,拜拜。”随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忙音。苏执宴指腹摩挲着手机,想到刚刚慕舟话语间对慕家的恐惧,眼底闪过一抹凉意。*傍晚,慕臻期待的看着外面。当看到一辆陌生又熟悉的车子出现后,她双眼放光。她见过这辆车。慕舟和苏执宴上次就是坐得这辆车离开。慕臻赶忙跑回自己房间,重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又在唇上点了下唇釉,满意的转了转。今她的装扮和往日风格很不一样。不再那么张扬,而是多了丝楚楚可怜的味道,像是一朵娇嫩的白花,弱不禁风。这样一看,几乎和慕舟已经没了差距。虽然模仿慕舟让她有些别扭和不甘,但想到苏执宴,她又觉得心甘情愿。苏执宴在明知自己被算计后仍旧对慕舟青睐有加,想必是喜欢她那种柔弱怯怯的勾人模样。慕舟可以,她自然也可以。她们长着一样的脸,她甚至比慕舟更有优势。毕竟,在苏执宴的眼中,她没有害过他。想到这里,她多了几分自信。慕舟和苏执宴才下车,慕曾国立刻谄媚的上前来迎着二人:“快进来,外面冷。”脸上的笑容,是慕舟过往二十多年里从未见过的。进到屋内,慕臻也从房间出来。她步态盈盈,脸颊泛着红,如羞怯的姑娘一般走到二人面前:“你们来啦。”着,她悄悄捋了下耳后的头发,暗暗的朝着苏执宴看去,期待着他眼底的惊艳。可惜,苏执宴目不斜视,眼里压根没她。这让慕臻略显尴尬,但还是笑着道:“快坐,阿姨刚好做完饭。”慕舟看着她明显不同于以往的装扮,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似笑非笑。她也不戳破,只和苏执宴去了餐厅。饭桌上,大家安静的吃着东西。慕曾国有心想些什么,但碍于苏执宴气场实在强大,用餐的姿态又过分矜贵,让人不敢发出声响。慕曾国将主位让给苏执宴,自己坐在一侧,一双精明的眼时不时的落在苏执宴和慕舟的身上。看到二人那股不出来的亲昵,他暗暗激动。他这两个女儿可真给他争气,看来,他慕家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慕曾国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坐在最外侧的慕臻,此时顾不上父亲对慕舟的格外照顾,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将这二人留下来过夜。如此,她才能有机会多和苏执宴接触。一桌人各有心思,就这么吃完了晚餐。*饭后,慕曾国忍不住又提了投标的事。“苏总,西岸招标的事,我知道贸然给我们您肯定也难做,所以,我这边肯定把账面上做到完美,绝对不会让人拿住错处。”他激动的保证着,言语间仿佛已经到手。从他提起这个话题开始,慕舟就紧张起来,心虚的扯着腰间的珍珠腰带挂饰,几乎就快要扯掉。根本不敢去看苏执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