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晦一脸不可理喻:“你总得留一个哨兵在身边保护你吧!” 向引复读:“没必要,我能对付。” 面前向导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向明晦哑口无言。刚刚焦急忐忑,慌忙出手相救的自己,显得像个白痴一样。 他在安全屋内走动了一圈,观察了一遍房间的布局。看起来向引是一个人住一间。 虽然他跟踪向引一路来此,但到底进不来房门,看不到四哨一向每天都在屋里干什么。 向引联络完几位哨兵,一回头,向明晦跟屋主人一样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 “看来你缺人手,我勉为其难保护一下你好了。”他说。 向引:“不用。看你穿着作战服,你没自己的事做吗。” 向明晦继续扯谎:“做完了,不急着交差。正巧和你遇上了,过来玩一下都不行?” 他仰面一倒赖在沙发上,错过了向引审视的眼神。 出门的四个哨兵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看见屋里多出来一个哨兵,纷纷对向明晦投以敌视的目光。等到向引介绍完这是他家里的小孩后,这几个人又突然对向明晦大献殷勤。 虽然来袭击安全屋的人都被杀了,但这个地方还是不能继续用下去了,晚上他们就打包好了东西准备开始转移。 转移前,向引一如既往,加固了一下和哨兵们的临时标记,又做了一下精神调节。 他的向导素散逸出来,和几个哨兵的哨兵素勾缠在一起。 平时斗哨兵素斗得屋里乌烟瘴气的哨兵们今天乖如鹌鹑,信息素的浓度在空气中淡到几乎很难捕捉。 不是他们不想放,而是被更高等级的哨兵素给压制住了。 无他,屋里有一个压迫性极强的存在,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向明晦:“怎么了,继续啊?”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向引在给这帮b加固临时标记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哪里。 向引后颈的腺体。 简直是眼冒绿光。 要是咬下去,就可以结成长期标记。 要是在床上引发结合热的时候咬下去,那就是永久标记。 给向引喂安眠药的那些夜晚,他的手指和嘴唇曾无数次地路过后颈的位置,反复地摩挲又收回。 即便是在无人知晓的深夜,这也是他永远触碰不了的禁地。 但是,面前这些垃圾哨兵可以。医疗科那些整天装病来找向引的哨兵可以。白塔的哨兵都可以。 只有他不行。 “向明晦,把你的哨兵素收起来,现在不是在学校里过家家。” 向引厉声道。
“向老师,小孩调皮爱捣乱,理解的理解的。”旁边的哨兵笑道。 “!”向明晦死死握紧拳。 他郁卒至极,但此刻发作,必定会被向引认定为无理取闹,立刻叫他滚蛋。老实说跟在向引边上他除了生气还是生气,但他就是脚底下生了根似的没法离开! 你是什么受虐狂么?就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如此质问着自己,然而,无济于事,一如既往。 五个哨兵和一个向导,转移到了一处新的安全屋。 向引根据计划算算时间,赶上表彰宴会,来得及。 到了就寝的时间,四个哨兵跟之前一样,挤在客厅里休息,把房间留给向引。一个戏精哨兵在被子里朝向明晦风骚地招手:“来呀弟弟~快来给哥们讲讲向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哨兵呀~” 向明晦理也不理他,拉着向引的衣摆,探头往他房间里看。 “外面太挤了,你床这么大,我睡你房间。” 向引把他拉进来,关上房门,利用临时标记的精神链接调低了外间哨兵的听觉。 向明晦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不知想到什么,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你单独行动这么久,苏帷那边怎么样?”向引开门见山。 向明晦不爽道:“你老是苏帷苏帷的干什么……” “你们的据点在哪儿?你给他打个通讯确认一下他的安全。” “他好着呢,没事。” 向引苦口婆心:“他是你的向导,你有责任保护他。” “他不是。”向明晦断然否认。 向引皱起眉,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他沉默,开始思考起什么。 向明晦垂眸看着他。他旁边是一张平整干净的大床,向引,床,这两个词一合在一起,向明晦脑子里全是把他压倒在床上肆意妄为的场景。他内心火热,不自觉地伸出舌横舔干燥的上嘴唇。 “你,根本没和苏帷在出任务。一路跟着我来的,是吗。” 向引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火热的心上。 床又只是床,向引又只是向引了。 “我没和你说过此行有几个人,你救难时却叫我‘总得留一个哨兵在我身边保护’……你知道我身边有复数个哨兵在。从那时你就露馅了。” 见到向明晦几欲张口,向引打断,“别和我争辩,告诉我,你跟踪我的理由。” 没有外力干扰,他的敏锐展露无疑。 向明晦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向引严肃且咄咄逼人的诘问极速地冻结了气氛。他无法轻易地找到轻松带过的说辞。 见向明晦默不作声,向引的心往下沉了又沉。 “事先提醒,闲着没事做、好奇我的搭档,这些在我这儿不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