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手持长剑的男子,站在屋顶上,冷冷地注视着他。男子的气息,强大而危险。远胜于刚才那两名杀手。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影阁”的高手!“交出密函,饶你不死。”黑衣男子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韩鸣冷笑一声。“想要密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知道,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了。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力量运转到极致。无数虫群再次涌出,在他身前汇聚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同时,他脚下一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向山谷外冲去。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将密函交给曾雄。只要曾雄拿到密函,就能揭穿宁王的阴谋。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紧追不舍。手中的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纵横,将周围的树木纷纷斩断。韩鸣一边躲避着剑气,一边拼命奔逃。但他发现,黑衣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他对山谷的地形似乎非常熟悉。无论他怎么躲避,都无法摆脱黑衣男子的追击。眼看就要被追上。韩鸣心念一动,控制着虫群,向黑衣男子发动攻击。虫群如同乌云般,遮天蔽日,铺天盖地地涌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脸色微变。他没想到,韩鸣竟然还有这一手。他挥舞着长剑,剑气如虹,将靠近的虫群纷纷斩灭。但虫群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这些虫子似乎不怕死,前赴后继地涌上来。黑衣男子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掉韩鸣。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手中的长剑,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剑影分身!”他一声怒吼,身形突然一分为三,化作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时向韩鸣冲去。每一道身影,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封锁了韩鸣所有的退路。韩鸣脸色大变。这“剑影分身”,乃是“影阁”的绝学。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高手,才能施展。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黑衣男子,竟然如此强大。面对三道剑影的围攻,韩鸣感到压力倍增。他拼命躲避,但还是被一道剑气扫中。噗嗤!一道血箭飙射而出。他的肩膀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一旦倒下,就彻底完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奔逃。然而,黑衣男子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三道剑影,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剑气纵横,将他逼得节节败退。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是曾雄!还有几位他秘密召集的将领!他们终于赶来了!曾雄看到韩鸣身陷险境,顿时怒火中烧。“贼子,休伤我兄弟!”他一声怒吼,纵马冲向黑衣男子。几位将领也纷纷拔出武器,紧随其后。“影阁”的高手看到突然出现的援兵,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今天想要杀死韩鸣,已经不可能了。他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夜空中。
“我们走着瞧!”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威胁。韩鸣看到黑衣男子逃走,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曾雄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韩鸣,你怎么样?”韩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密函,在我这里。”他吃力地从怀中掏出那封密函,递给曾雄。曾雄接过密函,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宁王……好大的胆子!”他将密函交给身后的将领,让他们仔细查看。几位将领看完密函,也是义愤填膺。“将军,我们立刻带兵进京,捉拿宁王!”曾雄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不急。”“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从长计议。”“我们先回据点,再做打算。”他扶起韩鸣,带着众人,离开了山谷。吏部尚书府。书房内,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尚书大人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派去灭口的杀手,竟然全军覆没!连一块令牌都落到了对方手里!那个韩鸣,不仅没死在边境,反而成了心腹大患。他竟然敢把风声捅出去,还拿到了自己的把柄。此子绝不能留!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必须想个更周全的法子,一击毙命,永绝后患。他踱了几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或许,可以给他设个套。他唤来心腹幕僚,低声吩咐了几句。幕僚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曾府据点。韩鸣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包扎妥当。虽然失血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靠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那一晚的刺杀,来得快,去得也快。吏部尚书果然沉不住气。那块令牌,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对方的心里。恐怕,新的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他唇角微勾。来吧,正好省得自己费心去找他。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将吏部尚书彻底扳倒的机会。仅仅一块令牌,还不足以致命。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比如,通敌卖国。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接下来的几日,韩鸣刻意减少了外出。他表现得如同受惊的兔子,只待在据点养伤,偶尔才在院子里走动片刻。他还故意让曾雄加强了据点周围的明哨暗岗,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这一切,自然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他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怕了,正在全力自保。人在紧张防备的时候,往往会更容易忽略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就是他布下的饵。果然,不出三日。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通过层层伪装,找上了门。来人自称是吏部尚书府的一名远亲,听闻韩公子在此养伤,特来探望。他还带来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言辞恳切,姿态放得很低。韩鸣在偏厅见了他。来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普通,面相和善,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他先是表达了对韩鸣遭遇刺杀的“同情”与“愤慨”。然后话锋一转,隐晦地提到,尚书大人其实对韩家旧案一直心存疑虑。只是苦于没有实证,无法为韩家翻案。他还暗示,尚书大人其实很欣赏韩鸣的才智。如果韩鸣愿意“弃暗投明”,尚书大人或许可以考虑,在适当的时候,帮韩家一把。这番拉拢,说得天花乱坠。韩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