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回家后,两人都忙碌了起来,在为春猎做准备。
傍晚时分,燕危刚踏进林府的大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苦涩药味。
他有些诧异,偏头问着打理宅院的丫鬟,“你们侯爷生病了?”
丫鬟拂了拂身,低眉顺眼道:“回夫人的话,侯爷并未生病。”
“夫人回来啦。”林管家从正院出来,一张褶皱的脸上满是笑,“吃的已准备好,侯爷在等夫人呢。”
燕危冲他点了点头,抬起脚步朝正院走去,越是靠近药味越浓郁。
“这是在做什么?小桃说你没病,哪来这么重的药味?”还没进屋,燕危就皱眉问话。
正院摆满着一桌吃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极为明显。
林常怀身着一身流光黑的衣袍,袖子挽上些许,露出一截白色的手腕。
他正在盛饭,闻言回过头来,“为你准备的,我没生病。”
燕危不理解,脸色有些黑,“我又没病,干嘛要喝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林常怀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做的事,说的话都好像有些毛病一样。
“你之前的死士是身份,不管是身上的伤痕还是归祭这味控制的药,对你的身体伤害都非常大。”林常怀玉话语很轻,但带着一丝心痛,“我写信让国师给你配归祭的解药,至于身体的亏空得要解了归祭的毒才能滋补。”
“是药三分毒,归祭对人的伤害太大了,我也不能保证让你恢复到健康。”林常怀推着轮椅过去,抬头直视燕危的眼睛,“这几日我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归祭的解药已经配出来了,每日服用两次,早晚一次。”
燕危顿在原地,心里有些复杂,没想到林常怀能做到这一步。
抛开事实不谈,林常怀确实是一个很合格、很完美的夫君。
但事实抛不开,也无法抛开。
燕危静静地望着他,嗓音冷淡,“你为我做的这些,我没什么可回报你的,你为什么要做?”
人太复杂了,喜欢上一个人后,就会把真心毫无保留的捧在对方面前。
我试图站在你的位置换位思考,你明明知道我毫无保留地把真心捧到你的面前。
这句话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让燕危心里起了一丝波澜,“林常怀,你不怕吗?”
得不到回应,得不到相等的爱,然后承受着剜心之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坦荡,笑语晏晏道:“想做便做了,我也没想过要你回报我什么。”
林常怀拉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带着人朝饭桌走去,“先吃饭,再喝药。”
“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燕危抽出手来在一旁坐下,漆黑的双眼盯着黑乎乎的药,“归祭的配方,给我一份。”
“那我待会给国师写信,让他明日把配方送来。”林常怀着手给他夹菜,句句有回应,“这药比较温养,对身子的伤害不大,得要喝个三个月的时间吧。”
说完后他笑了笑,脸上神色松快,“就是味道重了些,怕你不喜欢。”
燕危边吃边说:“也还好,只是对我来说有些太过于温和了,有烈一点的解药吗?”
林常怀收敛起脸上的温柔,目光微沉,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夫人是想快速解毒吗?即使对身体伤害很大,你也不在乎?”
燕危动作微顿,面不改色道:“没有,只是问问,没打算给自己用。”
他还想活着呢,哪能让自己那么早就死?
林常怀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语气悠悠,“归祭本就是给死士用的一味猛烈的毒药,解药难以配出来。我写信让国师试试,等配出来了再给你。”
燕危点头,“麻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不必与我客气,我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万事当以身体为重。”林常怀没有邀功也没有趁机提什么要求。
燕危眼睛微眯,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你和国师熟到何种地步?连你找他要归祭的配方都能给你。”
林常怀夹菜的动作一顿,淡淡道:“也没多熟,不过是林家对他有救命之恩罢了。我爹救过他的命,也给他在仕途上帮助不少,所以我问他要归祭和归祭的解药,他都会给。”
抬起头来看向燕危,他哼笑一声,“那日在醉梦仙他见过夫人后,想必从今以后起他都会无条件帮助我们。”
他承认,在这其中有利用国师的成分在,但谁让归祭是他配出来的呢?
如今夫人的身体不好,当以询问对方要一些珍贵的药材也不值一提。
“你在利用他?”燕危眉头一皱,肯定道。
转而想起那天国师对他说的话,心中有些不喜,“他想扶持我去争那位置,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以后和他少来往。”
林常怀脸色凝重着点头,“夫人放心便是,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你去做。”
即使是国师也不行,他会挡在夫人的身前,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到夫人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点燃着蜡烛,烛光暗黄,烛心跳跃着落下一些阴影。
燕危身形微顿,擦头发的动作就那么僵在半空,“你不去自己房里睡,来我这里做什么?”
林常怀轻咳一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浑身有些紧绷,“哪有新婚过去几天就分房睡的?我想同夫人一起睡。”
四月清明一过,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很少有阴天的时候。
林常怀穿着一身浅薄的白色里衣,黑而柔顺的发散落着,有一丝刻意的优雅美。
相比起来燕危就随意了许多,他刚洗漱过。胸膛微微敞开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腰间的带子随意系着。头发还在滴水,散漫的野性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常怀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低垂眼帘不去看他,被褥内的手曲起。
燕危直直盯着对方,抵了抵后槽牙,语气淡然,“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滚回你的房间去。”
林常怀抬起头来,目光幽怨,“夫人好狠的心,平时忙着不见人影。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叫我滚。”
燕危对他这副模样有些看不上眼,瞥了眼后朝桌子走去,“林常怀,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眉梢微扬,尾音含着笑意,声线温柔,“夫人不喜欢我得寸进尺,可我们之间总要有一方要主动不是吗?”
倘若两个人都保持着原样,这天下哪来那么多有情人?
林常怀掀开被褥起身下床,走到燕危身边自然接过他手里的麻布给他擦着头发,“夫人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我不想同夫人一直都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
燕危笔直坐着,微垂着眼帘,长睫在鼻翼处投下淡淡的阴翳。
他没说话,也没阻止林常怀的动作,只是任由对方在身后忙碌着。
等长发半干后,林常怀把麻布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拽起燕危的胳膊往床上拉去,“好了,先睡觉吧,想那么多做什么?”
燕危半推半就躺在里侧,随即林常怀躺在外间,一个翻身就面对着他,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处。
林常怀微微弯着身子,双手抱住放在床上的胳膊,轻声细语道:“时藏是个聪明的孩子,影一教导他的武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目前正在认字。”
不管是死士还是影卫,培养他们武技的同时还要教导他们认字。
很多时候,让他们去暗杀一个人、或者是取些什么罪证,要是不认字拿错东西可就功亏一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闭上双眼,身边是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和呼吸,脑海中太过于清明完全没有一点困意。
林常怀絮絮叨叨说着,“你新带来的那几个小孩,都挺聪明的,瞧着也挺忠心,就是不知将来会如何?”
他说出自己的目的,“你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给他们吃的、穿的,还教导他们学武和人认字。而你让他们做的,只是让他们为你卖命。”
“夫人,既然是卖命,那就要用些手段,别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作嫁衣裳。”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燕危睁眼,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语气平静。
林常怀捏了捏他的手臂,微微摇头,“不是,主要目的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至于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想提醒你。”
林常怀仰头,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满是冷意,“你们之间只是交易,得益者是他们。当平衡被打破,就会得到一些东西,比如背叛。”
“我知道。”燕危偏回脑袋,规矩躺着望着上方的房梁,“我也有这个考量,只是在想到底要给他们吃什么药而已。”
这可是古代,权力至上的古代。
当一方的利益偏移到另外一方时,掌控权就不在自己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人活在一个满足的环境里,心里就会下意识懈怠,从而导致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他走的这条路,注定不安全,注定充满血雨腥风,他自己也不会容许自己亲自提拔的人背叛他。
归祭的药太伤身体了,他只是想完成任务,并不想让太多的人为这场复仇平白搭上性命。
没有意义,也不值得。他只是需要人手而已,也仅此而已。
林常怀笑道:“想要他们为你卖命,忠心于你很简单。那么多药,有对身体损害严重的,自然也有不厉害的,明日我让影一把药给你。”
“不必。”燕危闭上眼睛,“我信你,我们是一体的,你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让影一给他们用药,每个月再给解药便成。”
林常怀弯了弯唇,把手搭在他腰上,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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