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水聚金城,城南施家。施家老爷在自家院子中悠闲地遛弯,行至客厅之际,突然瞥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开口询问:“你是谁?”话一出口,施老爷便后悔不迭。如今,他的亲家已被魔门覆灭,这九仙湾魔门猖狂至极,就连乡间作恶的人也变得愈发多了起来。这陌生的年轻人,闯入自己的宅邸只怕不是善类。岂料,那年轻人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脸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缓缓问道:“你可是施老爷?”施千山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正是老夫。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彭臻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是徐逸尘的朋友。”闻言,施千山顿时面露震惊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我外孙还活着?”彭臻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施千山连忙展开信纸,那熟悉的笔记,以及行文的口气让他瞬间老泪纵横。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缓了缓神,施千山才开口说道:“我这就命人把桌子装车,不知道友贵姓?”彭臻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施老爷,因为你是凡人,这才免于这场灾祸。可你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施千山看着彭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无论如何,外孙这封信作不得假。“多谢小友告知,小友大恩,施某没齿难忘。”施千山再次向彭臻道谢。彭臻微微点头:“施老爷不必客气。”施千山叹了口气:“小友放心,施某明白。只是我那外孙,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全?”彭臻紧紧盯着施千山,目光坚决,他缓缓开口道:“施老爷,我只能告诉你,徐逸尘现在很安全,你无需担忧,其他的我不能多说,包括你手中这封信也要立刻毁去!”施千山闻言,轻声道:“这信……我能不能留下来做个念想?”彭臻闻言,眉头微皱,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施老爷,这信绝对不能留,还请你即刻将其毁去!”施千山见彭臻态度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拿起外孙的笔记,目光中满是眷恋。他看了又看,随后才将其放在烛火上。烛火摇曳,信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了灰烬。施千山看着那灰烬,心中涌起一阵惆怅。彭臻见信已毁去,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对着施千山行了个礼,郑重地说道:“多谢施老爷理解。现在时间紧迫,请施老爷尽快安排装车。”施千山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罢,施千山转身匆匆离去,一边走一边开始安排装车事宜。彭臻则迅速动手,将桌子腿一一卸下,他只要这甲壳,并不需要这碍事的木腿。很快,施千山便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吩咐道:“快去把那大桌桌面抬到后院的马车上,这东西十分沉重,你们要小心些。”话音刚落,只见彭臻已经扛着一个硕大的“乌龟壳”走出了客厅。沉重的冰龟遗蜕,在他手中仿佛纸做的一般。一众下人和施千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彭臻轻松地举起了如此沉重的东西,不禁瞠目结舌。“去哪儿装车?”彭臻微笑询问道。
“公子请随我来。”施千山抱了抱拳,便领着彭臻向后院而去。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向施千山禀报:“老爷,少爷回来了。”闻言施千山的面色阴沉下来,他冷冷地说道:“他从赌庄回来的?”下人一惊,小心翼翼的答道:“老爷,小的不知啊。”施千山怒喝道:“不见!让他给我滚远点!”在施家的后院中,北海冰龟的遗蜕静静地躺在平板车上,施家人们则牵来了一匹老马,将平板车套在了马背上。在彭臻的示意下,施家人用帆布将乌龟壳仔细地遮盖起来,以确保不被他人察觉。彭臻恭敬地向施千山行礼:“施老爷,在下告辞。”施千山同样抱拳:“朋友告辞。”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彭臻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离开了施府。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就在这时,一名锦衣男子突然快步追了上来,挡在了马车的去路。此人正是施家的公子施启贤,他一脸戾气,大声喊道:“你是谁?竟敢诓骗我家的宝物!”彭臻瞥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扬起马鞭,驾着马车继续前行。施启贤见彭臻不理会他,心中更加恼怒。他试图用自己的身躯去阻挡马车,但他的小身板实在太瘦弱了,根本无法阻挡马车的前进。他急得破口大骂:“你个骗子,把我爹骗得团团转,竟然空手套白狼,拿走我家的宝物!”彭臻心中一怒,他一甩衣袖,一股无形之力瞬间将施启贤摔翻在地。施启贤狼狈地趴在地上,一脸惊愕地看着彭臻。“你使的什么妖法!”施启贤喊道。彭臻跳下马车,走到施启贤面前,眼神冰冷地说道:“看在你爹的份上,老子不杀你,给我滚!”施启贤被彭臻的气势所震慑,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爬起来,想要逃离,但彭臻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无法逃脱。彭臻一把抓住施启贤,将他拎了起来,铁钳般的大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再敢纠缠不休,我就杀了你!”彭臻威胁道。施启贤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连连点头表示求饶。彭臻松开手,将他扔在了地上。施启贤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全身都疼得厉害,一时间根本就站不起来。彭臻不慌不忙地重新坐上马车,驾着马车缓缓离去。马车很快就驶入到了郊区,以彭臻如今的炼体修为,就算扛着这乌龟壳也能够在山林之中快步奔跑,但这样太显眼了。还是驾个马车伪装成凡人,才是最好的避世之举。“这不是施家那赌鬼少爷吗?怎么被人打了?”“谁知道呢,估计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唉,堂堂施家少爷,竟如此不成器。”“哼,他父亲施千山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施启贤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冲着人群喊道:“看什么看!再多嘴,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的威胁。施启贤一瘸一拐地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死骗子!看不起我!老子一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