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岛。金蛇洞。在这混乱的地宫之中,竟然别有洞天。一片苍茫的天地。青草茵茵,随风摇曳,一条蜿蜒的长河静静流淌,河滩之上,细沙如银,映照着天光,景色宜人。草地之上,几头血兽低吼徘徊,那是血符所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天地的四个角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的虚影若隐若现,如同天象一般,镇守着这方天地。这一方天地乃是三阶阵法“四象长河阵”所演化而来。此阵嵌套在一座金蛇地宫之中。阵中成阵,自成一方天地。彭臻屹立于青翠欲滴的草地之上,目光如炬,遥望四方天际,神情中满是感慨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四象长河阵”运转到极致,竟然能够自成一方天地。这绝非是简单的幻象虚景,而是真实存在的阵法空间。当初彭臻为了将自己隐匿于灵眼之泉的白虎穴之中,精心布置了“四象长河阵”,却怎料这门阵法,竟依托金蛇岛本身的灵脉,自行演化出一方浩瀚无垠的天地。彭臻置身于其中也如同来到一个真实世界。这等奇景,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至极。此情此景,让彭臻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之感。他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种大圆满的喜悦。这就是自己突破筑基的契机!这纯粹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时机到了。可以试试。彭臻沿着河流缓缓而行,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一尊巨大的石像前。那是一尊威风凛凛的白虎神像,石像之前有一个宽阔无比的广场。广场之上,赫然矗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玉台,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彭臻缓步走上玉台,盘膝而坐。此地正是“四象长河阵”的白虎位,也是金蛇岛“金蛇缠虎”风水局白虎煞的汇聚之所。在现实世界正位于灵眼之泉中。若是在此地都不能补齐缺失悟道的“白虎心象”,要在其他地方,也就更不可能筑基。若是这般都不能筑基,那只有一条路设法悟道白虎,或者单纯以玄武心象筑基。彭臻坐下之后,周围景色刹那一变,他仿佛置身于万军从中,煞气如刀,凛冽逼人。他坐于中军帐上,千万虎贲之士奔腾咆哮,气势如虹,那是一种震撼灵魂的磅礴气势。这就是白虎煞!主杀伐。彭臻将早已准备好的筑基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磅礴的灵力,如同江河决堤般汹涌澎湃,涌入他的经脉之中。彭臻只觉得体内灵力翻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奔腾不息,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经脉。就在此时,阵法中的白虎虚影猛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两颗星辰坠落凡间。白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在彭臻的空灵之境中,景象变幻莫测。
幽幽古井,不动老龟,龟身之上盘踞一条毒蛇,对应玄武;天空中有一条火鸟,展翅翱翔,烈焰熊熊,对应朱雀;九霄之上,有一团云气缭绕,变幻莫测,对应青龙;而身边万千虎奔,两层阵法引导的白虎煞,隐隐在他的空灵之境当中投影出一头白虎心象,那白虎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象俱全,仿佛天地间的四道神光,交织在一起,共同成就四象道基,对应自己金木水火四灵根。彭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蜕变。……碧蓝海,波涛汹涌,天边一抹残阳如血。通宝号孤帆破浪,甲板上人影稀疏。船工打扮的徐逸尘正低头整理缆绳,粗布衣衫被海风打得猎猎作响。他身旁的薛宝凤一身侍女装束,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慵懒,仿佛对这船上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致。“喂!你们两个!”一声尖锐的呵斥从船舱口传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满脸横肉随着步伐一颤一颤。他身穿绸缎长衫,腰间挂着一串铜钥匙,正是这船上的熊主管。他指着徐逸尘声音尖利得刺耳:“姓徐的!磨蹭什么呢?这么久了,缆绳还没绑好?”徐逸尘头也不抬,继续打结,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对熊主管的聒噪无动于衷。薛宝凤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聋了吗?”熊主管见两人毫无反应,顿时怒火中烧,几步冲到徐逸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贱骨头,知不知道这船上是谁说了算?敢不听我的命令,信不信我让你滚下船去喂鱼!”听到辱骂,徐逸尘那俊朗的面容上依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打算还嘴的意思。薛宝凤则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如铃,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师弟低调隐忍,这脾性固然是谨慎稳妥,可忍字头上一把刀,更何况此刻戳他脊梁骨的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凡人。她倒是好奇,师弟究竟能忍到何时。就在薛宝凤准备看好戏时,熊主管那肥胖的脸上突然对她露出了淫邪的笑意:“凤儿,你这小娘子生得这般水灵,不如跟了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薛宝凤面色一寒,犹如寒霜覆面,她可不怕翻脸,不过眼珠一转,另有一计,于是一脸娇弱地说道:“熊主管,凤儿已经有心上人了。”熊主管瞪大了眼睛,愤怒问道:“是谁!?”薛宝凤嘴角微微上扬,挽住了徐逸尘的胳膊,脸上瞬间布满了娇羞之色,娇嗔道:“是徐小哥。”熊主管怒目圆睁,手指着徐逸尘,唾沫横飞地骂道:“就他这穷酸样,也配与本主管争?凤儿姑娘,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徐逸尘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脸色愈发阴沉。薛宝凤却娇笑一声:“熊主管,这感情之事,又怎能以身份地位来衡量?徐小哥为人忠厚,对我也是关怀备至,在我心中,他可比你强多了。”熊主管气得浑身肥肉乱颤,他怒目圆睁,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扇向了徐逸尘。徐逸尘眼神一冷,瞬间挥出一拳直击熊主管腹部丹田,后发先至。这一拳看似平常,实则蕴含暗劲,暗劲如潮水般在熊主管体内肆虐。熊主管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猛然袭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一张白纸,诡异的是他连叫都叫不出声,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徐逸尘将仿若烂泥一般瘫软的熊主管扶起,语气轻柔地问道:“熊主管,您没事吧?”“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熊主管一脸惊惧地问道。“主管大人,您只是火气稍大,到床上歇息一下便好。”徐逸尘和缓地说道。熊主管愈发惶恐,他颤抖着说道:“少……少侠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啊。”“主管大人,您莫要多想,睡一觉即可。”徐逸尘扶着熊主管朝船舱走去。熊主管越走,越觉头晕目眩,当他躺到床上时,便彻底昏睡过去,没过多久便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