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丽娆叹了口气,拿飞蓬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 作势要打:“你忘了我江丽娆的恶毒名声了,百花谷谁都不搭理我,躲我还来不及呢,别说帮我了。”
薛珞微眯起眼睛:“你的名声……”
“怎么?”丽娆双手叉腰打断她道:“我那些泼辣颟顸的事迹,揽月峰也知道了?”
薛珞扶了她的肩,轻轻推着她往前走:“你以前的事倒传不到揽月峰来,不过溶镜师叔在我伤好准备下山的时候,着意谈起过你。”
丽娆不满道:“溶镜师叔能说我什么好话,估计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罢。”她回过头,伸指戳了戳薛珞的肩膀,看她那一脸戏谑的样子就来气:“你那时候肯定也跟着说我坏话来着。”
薛珞拉下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她说你心高气傲,目无尊长,又说你狡狯势利,惯会诓骗人心,让我下山后一定离你远些。”
虽然知道溶华姐妹对她的映像不外如此,但听薛珞亲口说来,丽娆还是有些难过愤闷:“我怎么诓骗人心了?”
薛珞失笑:“我若信了这些话,还会站在这里么,师叔们总归是不了解你的性子,所以才会这般妄下断言。我希望她们能多认识你些,起码能看到你的良善之处,不要被百花谷那些流言蜚语左右。”
丽娆冷哼,上下瞅了她一眼,想到这揽月峰皎月般的姑娘到底被自己收住了心,不算枉担了虚名,在愤懑中不禁多了些扬眉吐气的快感:“宋青莲……就是我二婶,向来看我不顺眼,她与四方长老都走得近,又是我的长辈,有她那张嘴,我这一身污名还能洗得清吗?”她与薛珞的关系,估计已被此人传得沸沸扬扬,都怪她那时为了逃婚而多嘴,只求别带累了薛珞的名声就好。
薛珞见她脸色森然,心知她又在为往后的事情思虑,自悔多言,但想到百花谷对她的婚姻之事有着说一不二的主导地位,亦是腑内俱烧。她要把丽娆带进揽月峰必得要师父首肯,怎么才能彻底脱离百花谷的桎梏,这倒真是该慎思重虑的问题。
不知怎么的,薛珞脑海中猝然跳出青泊镇时陈亦深说的话,那个名字在她心内刺了一下,她垂眸幽幽道:“听雪楼的陆长风是怎么回事?”
丽娆乍然听到她提起这个,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此话用意何在:“怎么?那是姨父给我说的亲,陆长风是四景山出了名的大孝子,除了武功差点,没什么不好。”
薛珞微哽,半晌冷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丽娆气得红了脸,声色也尖锐起来:“我为什么要愿意,我要是愿意了,现下还有你什么事,你若是觉得我们相配,我回去应承下来就是了。”
“你……”薛珞驻了步,指尖掐进掌心里,眉间聚起戾气,四周的空气也陡然封冻起来,沁得人牙齿打战:“江丽娆,你不要践踏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