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们兄弟相见也可以算得上是兄友弟恭,只今日不知为何,这萧嘉明竟主动上前挑衅。
萧嘉淮乍觉困意消散,直挺起身正襟危坐,目光微凛扫人周身,只觉来者不善。
他言辞冰冷道:“本王是否有闲情雅致,又与你何关?”
如今丞相之事已毕,三皇子昭然野心日渐浮出水面,萧嘉淮再懒于同他嘘寒问暖。曾经因顾念兄弟手足之情,故而狭路相逢时,与其亦会称兄道弟。
只是萧嘉淮永远不会忘却,当年是谁害得端懿太后崩逝,让他的皇祖母骤然离世。曾经他以为萧嘉明只是无心之失,待知晓人筹谋储君之位后,恨意便肆意滋生。
以至于近些时日,他们二人再未有过这种私下相谈。
萧嘉明听出萧嘉淮话语间的冷淡,若是放在往常,他必会起番口舌之争,只今日酒壮人胆,竟给他多添放肆机会。
他直视坐在前方之人,嘴中发出阵阵森笑:“五弟,这些年你替太子笼络人心,真的甘愿只为他的臣子?想必对那储君之位,也有过觊觎吧?”
旁侧的陈以容听到这话,眉心微蹙一瞬,觉这三皇子喝醉了酒,人也愈发蠢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等话,当真不怕隔墙有耳。
萧嘉淮只泰然自若般把玩腰间那枚青云玉佩,淡如清风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哦?原来三哥竟这般看得起本王,倒真让人意外。”
“五弟不必自谦,只是你也心知肚明自己没有那等权势。毕竟你不像我一样母族显赫,有人会为我撑腰。”萧嘉明昂起头来,满是轻狂与傲慢。
他就是瞧不起这区区舞姬之子,虽有亲王尊荣,还不是生母早逝?一个没娘的亲王,再得父皇宠爱,得太子倚重,也不过是被同情、被可怜罢了!
对了,若说这萧嘉淮还有什么能比他更胜一筹?那应是他有个国公之子为他相好。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简直未皇室蒙羞,也不知父皇当初怎么没有处决了他们,竟还放任他们这般大张旗鼓的在无人处亲昵。
可萧嘉淮不知他内心所想,只是愈发觉得人言辞可笑。笑他狂妄自大,也笑他不自量力。
只面上仍不瘟不火,毫无半分波澜的说道:“三哥说笑了,本王知晓自己的能力,从未想过要与太子皇兄相争。只是没想到有些卑微孤鸾也会不自量力,妄图谋求不属于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