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右面的栏板上挂着出自不同人物的花卉水墨,我瞧各式各样都有,上面题着好句子,有兰花菊花梅树青竹……这是最多的。
但不免有些千篇一律。
也有不一样的,但不出彩。
我正打算收回目光,却见二楼拐角处有一幅刷着淡淡红色的纸,纸上画着一个人——我脚步停了停。
那人着墨用了黑色,穿着一身样式模糊的衣裳,眉眼看不真切,正在半空中起舞,满天飘飞着墨色的花瓣,落款处写了周鄂。
题字是说他画了一个暮春,我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很新颖,不必一直描述花怎样怎样。
昭戎回眸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忽然间皱眉。我便问:“周鄂是何人?”
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往上走,“周自鸣。”
我想了想,周鄂,字自鸣?
是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难怪昭戎不喜欢他。
墙角处也放着一瓶梅花。
走到二楼人便多起来,桌椅围着阑干摆放,桌上放着笔墨,桌角搁着一瓶花,许多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相处也甚是宽和,很安静,和外面的上元夜完全不一样。
有些人在外沿的美人靠上坐,斜着身子往下看外面的街,时不时回头说两句,也有人坐着喝酒,笔下挥毫泼墨……
“美——人矣。”
我回眸,一人正靠在阑干处,手里握着酒瓶指着陆昭戎,迷蒙着双眼,显然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