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张望一圈,促狭道:“怕什么,没人注意到我们。”
说话间,他寻了个偏门飞快地溜了出去,直奔马厩。
一直到两人同乘一骑从侧门离开遮月楼,拐上与主街相对的一条偏巷,祝予怀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濯青,阿鸣他……”
“易兄机灵着呢,一会儿就能驾车追上来了。”卫听澜眼也不眨地给易鸣戴高帽,“你放心,他就算不来,我也能全须全尾地把你送回去。”
马行得并不算急,嗒嗒的蹄声轻巧又松快,好似载着两个人在遛弯。
“怎么突然想起要跑马?”祝予怀还是心中难安,“遮月楼的事……”
“那些事,你无需操心。”卫听澜在他耳边道,“我自来京城,没有一日松泛自在过。今日是最后一日休沐,你只当是陪我。”
天天跟那些摸不透的阴谋诡计周旋,动不动来个刺杀命案,心中多少是会积着些郁气的。卫听澜到了马背上,就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畅快地透个气。
祝予怀听他这般说了,只得暂放下杂念,却仍有些僵硬地绷着身子——主要是卫听澜双臂控着马缰,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他整个人拢在了怀里。
另一个人的温度似有若无地挨着脊背,以至于祝予怀觉得春日的风都有些烫人了。
卫听澜瞄了眼他悄然泛起红色的耳尖,恶向胆边生,故意夹了下马腹。
突然的颠簸让祝予怀心头一慌,伸手一把薅住了马鬃。
卫听澜忍着笑问:“这么害怕?”
“没怕。”也不知因为紧张,还是觉得丢了人,祝予怀的耳根烫得越发厉害,“我就是,没怎么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