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诶——”“不知道婷婷到了没？安不安全。”两个老人醒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看到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他们的心不上不下。干活都走神。“爷爷，奶奶我到啦，不用担心我！这个很好！”到达工厂宿舍，尹婷婷赶紧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她看着还算整洁的宿舍，身体的疲乏总算有些缓解。收拾好行李后，也给长宁发一条信息。尹婷婷：老师，安好勿念。陆陆续续工厂的宿舍慢慢地来人，大家都是拖着一个行李箱，眼睛里满是干劲。……【宿主，你的学生已经整理好东西，看着是要长期在那里安顿。】——我知道长宁心里回答。椅子却慢慢挪向秦雨。“最近八年级的老师干嘛呀？我看他们怨气要冲天！”虽然八年级和九年级不在同一层，可是每天都要路过，每次路过办公室都有家长在抱怨，没有家长就总有老师在咆哮。长宁很好奇，不过她不好意思去问。“不是市里面举办什么八年级素养大赛吗？提前选学生去上重点高中。”这件事秦雨是知道的，因为她有个要好的老师正好是八年级班主任，整天找她吐槽。“每年都有的事，报名上去不就行？还有什么难的吗？最多就是问问上届的卷子。”长宁觉得很费解。“今年不一样，王校长要求，报名的学生每人要交两百块钱的费用。”“现在上面是要求每个学校最少要有八个人报名。”“学校要交钱，家长自然不肯。他们去了解过，这个比赛压根就不收费。”“而且家长也觉得比赛没什么用，我们学校那么多届，也就你前些年班上考上两个而已。”秦雨撇撇嘴。“两百块钱？！就去考个试？”长宁压低声音，“我们这个新校长胃口有点大，他不怕被举报吗？”“已经被家长举报啦！”秦雨看看门口，时刻注意有没有人过来。“张老师暗示他们班的家长去举报的，举报的时候还特意说明是校长要收的。”“结果一点用也没有。没有证据，校长说他没有说过这句话。”“这个钱是班主任要求收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事现在不了了之。”“张老师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做，就算不收钱，也没有学生愿意去。”她凑到长宁的耳边悄声说。“我去，这好阴啊！走一个坏的，来一个贪的。”正好有领导路过，长宁马上转移讲其他话题。领导看到长宁，又退一步，走进办公室。“徐老师，王校长叫你过去他办公室！有事找你！”他吩咐道。“什么事啊？”秦雨一脸好奇，这是新校长第一次找九年级的老师。反正目前为止，他看起来都挺佛系的，很和蔼的一个中老年人的形象。“我也不知道呀！”长宁也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中考的事？那应该叫我和刘老师才对！”“你去不就知道啦！”刘柏走过来，直接说道。“咚咚咚……”“请进！”“徐老师，你来学校也有那么久了，我听说你年年获奖对不？”“今年还得了个省的奖状。”“恭喜恭喜！”王校长倒一杯茶，放到长宁面前，笑着说。“这都多亏领导的提拔和学生的努力！”这就涉及长宁不懂的领域，世故人情。长宁努力回想第一次被领导夸奖，从知知搜到的答谢语，应该是这样说的。“哎哟！可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徐老师自己努力，我每次查堂都看到，课间徐老师还给他们讲题目。”王校长惊呼一声，然后夸起来。“哈哈哈。没办法，我不努力点，学生怎么能拿第一，现在这么卷。”后面知知上的答谢词已经想不起来，长宁只能自由发挥。王校长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没想到她不按理出牌。“今年的考核优秀，按照今年的规则来评定是有徐老师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有很多同志要要评副高需要评优加分。”王校长面露难色，看了一眼长宁，继续说道。“他们找到我这里，希望徐老师把你的名额给他们，你刚评中级，副高高级都不用愁，要这个名额也没什么用。”“他们说，到时候这个评优的奖金给回你。”王校长斟酌一下，把情况和长宁说清楚。“怎么会没用？这个奖起码证明我这一年的努力被认可。”“我很开心！这是我价值的体现！不然努力干嘛？为了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吗？”长宁满脸不赞同，没用别人还过来讨要。虽然她就要辞职，但是不妨碍她荣誉加身。“还有，他们是谁？”长宁困惑，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和她这个当事人说。怎么找校长。“市委员会组织部部长的爱人。张漫老师。”校长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听到这个名头，是个明白人都会斟酌一下，他觉得应该没问题。“这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长宁皱着眉头反问。“她是我们学校的，只不过在别的单位上班。”“这里面的问题有些复杂，我们不谈。你什么想法，徐老师？”校长端起一杯茶慢慢品尝。“不好意思。我拒绝。”“如果是我们学校的我还考虑下，这又不在我们学校教书，还想要我们的目标管理考核优秀，这对我们学校别的老师未免也太不公平。”长宁重重放下茶杯，果断起身拒绝，准备离开。王校长赶紧拦住。“徐老师，不要那么大气性。坐下来好好说。张漫老师说，如果事成单独给你个回礼。”【宿主，我给你查过这个张漫，她好久没上班都是在家里，要么打麻将要么出去玩。】——⊙?⊙！哦！不得了，这不是吃空饷。——统子，你给我查查校长找了多少个人。校长又给长宁续一杯茶，好言相劝。“这件事。对我们都有好处，属于双赢的局面，年轻人可以变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