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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祈止敲了敲半开的门,冲屋里询问道:有人在吗,我想租匹快马。

声音传达出去,可屋内并没有人回应。

祈止大着胆子走了进去,看着翻倒在地上的几把椅子,又望了一眼周围安安静静的氛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鼻尖能够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应该是牲畜身上的臭味,可除此之外,祈止还能闻到一股不同于这种牲口的臭味。

就仿佛是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让祈止觉得头皮不由自主的发麻。

祈止:

她不会那么倒霉吧?

今天是她复活的第二天,就要离开这具身体了吗?

祈止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正当她转身想走的时候,驿站原本半开的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一股若隐若现的黑紫色雾气围绕在门上,祈止不敢去碰,只能离它远远地,环顾四周说道:你是妖是鬼?是鬼有话好好说,咱们还算是同类,没必要自相残杀。

可祈止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听到最里面那件卧房里呜呜咽咽的,似乎是什么人在痛苦的低吟。

额啊啊啊啊

那声音虚弱又痛苦,听得祈止都害怕起来了,她没敢去看,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门上砸去,咚

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祈止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求饶道:我也是鬼,因为机缘巧合占据了这具身体,你要是把我吃掉了,待到我魂魄离体咱们见面多尴尬啊!

可那妖怪似乎听不懂祈止的话,胡乱的在狭小的房间里刮起了风,而祈止还看到原本在里屋呜呜咽咽痛苦低吟的人此刻已经爬了出来。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的眼睛漆黑一片没有眼白,整个人趴在地上只能用两只手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祈止,大张着嘴巴啊啊啊啊的喊叫着什么。

祈止一眼就看到了那男子的舌头上长着一张人脸,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差点背过去!

这是什么阴间玩意!!!!

那舌头上的人脸似乎目不能视,整个人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祈止看

的心都抽在一起,只看了一眼就大叫了起来!

不能怪她,实在是这个场景太吓人了!

祈止的叫声引起了那在地上趴匐的男人注意,他很快就用漆黑没有眼白的眸子看向祈止,手一伸就爬了过来。

别过来!祈止跳上柜台,整个人都吓哭了,她想试着施展自己为数不多的法力,可这具身体早已经被掏空,根本一点灵力都不剩。

男人在地上爬的很快,宛如是一条游走的蛇,他感知到祈止上了柜台,又顺着柜台爬了上来。

啊!!!!!

祈止吓得大声尖叫,把周围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过去,眼看着那男人越来越近,他口中的舌头上的人脸也逐渐清晰,它们都死死盯着祈止,仿佛把她当成了一盘美味佳肴。

正当男人打算扑过来的时候,一柄长剑长剑带着银白色的剑穗直接插入了男子的后背,把他钉在了柜台之上。

随后驿站的大门被从外面踹开,一瞬间昏暗的驿站里就倾泻进了大片的光芒,一群穿着浅蓝色弟子服的人涌了进来,把狭小的驿站占满了。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祈止,又看着被长剑钉在柜台上的男人,口中念决手中掐指,一道金色的符文骤然在男子上空升起。

金色的星辰落下来之后,原本哀嚎的男人逐渐失去了神志,就这么趴在柜台上失去了动静。

女子看了那已经死去的男人,转身对门外的一个人说道:师父,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很快,一个穿着蓝白色羽衣的女子就这样走了进来,祈止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头脑一阵空白。

当那炳银色的长剑带着流苏从天而降的时候,祈止是震惊的。

特别是她看到进来的人里有故听霜的时候,那脸色真的直接变得惨白。

乾月宗的弟子分为外门和内门,外门弟子一般都是粗布深蓝色服饰,而内门则是丝绸质地的蓝白色服饰,腰间配着一枚月牙形状的腰牌,在那腰牌后面会写上所属人的信息。

只不过这种腰牌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佩戴,上面还会有五个内门自己的独特标识。

而现在站在故听霜身边的人都佩戴着腰牌,可以见得这些都是修为颇深的内门弟子。

为首的一个弟子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祈止,便把目光放在那已经死去的妖物身上,转身对故听霜行礼:宗主,这妖物已经死了,正是前些日子逃窜的妖匪。

故听霜站在人群之中面容冷清,虽说过去了十年的时间,可她依旧是20出头的年纪,美的不可方物。

她眼中依旧是星眸闪动,只不过却在星辰中带着金色的光晕,看起来倒是神秘了些。

故听霜看着缩在墙角的祈止,觉得她过于面熟,微微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昨天在茶馆搅乱说书的那个女子。

祈止发觉故听霜在看自己,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祈止已经作为游魂在人间徘徊了十年,对于故听霜的情感按理来说早已经消散,可此刻和她四目相对,祈止只觉得心中痛的要命。

痛到呼吸都难以维持的地步。

你是什么人?故听霜看着祈止,语气淡漠的问她。

祈止攥着自己的行李,惨白着脸开口说:我我不是镇子上的人。

故听霜身边的弟子闻言便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祈止看着故听霜不敢吭声。

故听霜倒是不理会祈止那热切的目光,手一招,那插在妖物身上的银剑便飞到了故听霜的手中,祈止看到那剑穗微微摇晃着,第一感觉就是这剑穗和故听霜真的很配。

她还记得那剑穗还是自己给故听霜挑选的,当初故听霜收下之后就扔到了一旁,却没想到十年后竟然还能再看到它。

只不过物是人非,即便剑穗还在,祈止已经不在了。

大约是察觉到了祈止的目光,故听霜再一次回头看了祈止一眼。

说来也奇怪,她总觉得这姑娘的目光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可那感觉太过久远,故听霜恍惚之间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在哪里见过。

和祈止四目相对的时候,故听霜只觉得心口处的藤蔓又勒紧了她。

这植入在她心脏里的凤尾鸢其实早就可以剔除,可故听霜偏偏就留着它长在自己的心脏里,每当她想起祈止的时候,这凤尾鸢的藤蔓就会缠住她,让故听霜永远都记得她。

可故听霜现在并没有想到祈止,为何这凤尾鸢依旧发作?

故听霜眉头微皱。

她不走,站在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正当众人以为故听霜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她抬脚走到了祈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对方浅色的瞳孔。

故听霜心口越发的疼,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却依旧站在祈止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故听霜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祈止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实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祈止抿着苍白的唇角抬起头,张开口刚想胡乱编个名字,眼角余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

身影挤了进来,竟是商烟浮,她那个便宜的未婚妻!

恋耽美',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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