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外面的人轻轻关上。
雀铭看着月光下的人影被房门渐渐遮住,无可奈何的露出一个傻笑来。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在这大难下,此刻倒成全了他片刻小幸。
他倚在床头扯开衣服,发现自己身上和脖子上都缠了干净的纱布,显然是她做的。
雀铭心里有惊有喜,大小姐如此忧心他,甚至不在乎脏了自己的手。
但他那层窃喜落下,背后更多的是自卑。
如果只说一张脸,他这样子还算过得去。可是他的身体一直十分消瘦,老师也担心过这点,也曾被老师安排吃了些补品,却仍是不见健壮起来。
瘦骨嶙峋的样子,他不想叫人看了去,尤其更不想让她看到。
似乎他越是在乎,越是小心,越会把自己难堪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
他实在难以将自己不好的一面露给她看,他想她看到他的好,看到他蓬勃的男子气概,想她能一直瞧着他青云直上。
如此,他似乎就能站在她面前,想些自己从不敢袒露的事情了。
门外,越清宁等得无聊,看着天上月光盈盈满满洒在身上。
刚刚离去的雀儿似乎又回来了,她定神去看,只见枝蔓掩映中,一只青绿雀正在枝间蹲着。
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趴在树枝上,丝毫没注意到底下慢慢靠近的人。
“别的雀都飞走了,小雀儿……你怎么不怕我呢?”
她似乎是在问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柔和,音量降得有多低。
这样的温柔问它,一只小雀儿怎么会知道底下的这人会带来危险呢?
“既然不肯走就永远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
她轻声说着,出言的瞬间带着的笑意自己亦毫无察觉。
“小姐……”
窗那边的人在叫她,越清宁只得暂离了这漂亮的小家伙去到另一个那里。
打开门,她拿了衣服就准备出去,雀铭却在身后又叫住她。
“谢谢你。”
以为他是在说衣服的事,越清宁不以为意。
“旁人进来也危险,我既然碰过你的血便多做些,没什么可谢的。”
他闻言眯着眼点了点头,又一个安慰式的微笑,本就长着一双美目,如此弯了个弧度更显得动人。
越清宁不想被他这狐狸面骗到,故意添了句。
“滕姐姐说了,此次你身上染上的是凉州散播开的马瘟,这病极其凶烈,恐怕活不过七日。”
“……”
闻言,他那张俊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越清宁瞧着他面上渐渐收敛了的笑,心中终于松下口气。
可别总是一副毫无保留,善意赤忱的样子,还是多些阴险算计看着还好看点。
他敛了笑意,半晌才说。
“这么凶险的疫病,无药可医吗?”
越清宁淡漠的摇了摇头,“滕大人到现在也还没研究出抑制的良方,恐怕只能看造化……”
话音未落,他突然截下她。
“那你怎么办?你怎么还能碰我的血衣?万一你也染上……”
想着他几乎快要从床上蹦起来,越清宁手里还拿着衣服,也没办法再用脏手拦住他,忙大叫一声。
“你给我躺下!”
他被平日里温柔和善的大小姐,这么突兀的一句话吓到愣在原地。
此刻越清宁也什么都顾不得,疫病非同小可,他若是不安好心跑出院子去,想着多拉一个替死鬼可就糟了!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莫要再说些有的没的!如今只有好好活着,让滕姐姐专心来研究药方,我等只要好好等着试药就行。”
“可你……”
她又怎么样?她也是只芸芸众生的中的一员。
“若是此次能以我们的命换取京城和凉州的百姓脱离病苦,你我即便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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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记下大功一件。”
语毕,她驻足良久,在不远处要走不走的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回头。
“雀铭……这次不要乱走,不要出去,就待在这里行不行?”
带着些急切恳求的声音穿过凉夜在屋子另一头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