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姐姐来时也说过,府中已有四人染病,其中只有咱们两个情况要好些,她说或许是咱们两个身上有什么不同于常的地方才会症状减轻,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雀铭刚才汗津津的感觉退下去,此刻全身都冷下来,他仔细感受了下身体,发现之前刚染上时的燥热如今已经尽然全消,此刻像是完全好转起来了。
“滕小姐给送来的药小姐喝过没有?”
越清宁自然是按时按量的喝过,她一向很相信滕姐姐的医术,也确信她能找到防疫之方。
见她点头,雀铭心里升起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但只要说了清宁必然生气,可如今形势危急,再怎么也要说出来试一试,万一有用呢?
雀铭走到她身边,尽量低下声量想叫她别太大反应,只是刚说完,越清宁果然就猛的站起身来。
“你难道是觉得滕姐姐会害我们?”
他连连摇头,“我怎么敢这样想?只是小姐让我说,我便不得不说。自染病以来,我喝的药比起你们都少很多,除了第一天昏厥了半日,未喝药时其实已经略有好转,后面滕小姐送了药进来反倒又加重了病情!”
“我无意质疑滕小姐或者太医院,只是或许可以和她说上一说,说不定从这作为突破能尽快研制出药方。”
他与滕姐姐无冤无仇的,自然也犯不上在她这编瞎话。
越清宁自己思索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病症状态,似乎确如他所说,本来她只是略微有些高热更不曾昏厥,自滕姐姐送进来汤药,她第一时间便喝了,当天晚上就血涌不止直至昏迷。
似乎真应他所说,是药方的问题,没有这剂药两人可能三两日内就会痊愈。
越清宁心内惶惶不安,如果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滕姐姐显然是很有问题。但她前世今生所知道的那个滕姐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爱命重命,自小就甘愿舍下京中小姐的安稳生活,跟随父亲天南海北的治病救人,凡是哪里出了疾病瘟疫天灾人祸,她总是什么都可以抛下立刻背了药匣前往凶险之地。
滕姐姐如此,滕伯父也如此!滕家大门总是大开着迎来送往所有求医问路的人,向来不忌讳将宫中珍藏的医学典籍和药方传授给他人。
这样的滕姐姐怎么可能故意在药方上做什么手脚,更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下的意外,才就此促成!
她一刻也不愿意在心中胡想她,干脆叫了门边守着的丫鬟将人叫来。
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她过来把话说清楚,总归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谁料人来了,也听了这些话。
滕携蓟傻了眼似的愣在原地许久一句话也不说。
越清宁知道这番质疑下她心里肯定不舒服,可人命关天,再不想办法清喆怕是要危险了。
她念头转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
“滕姐姐,我们只是说了一个可能,毕竟巧合众多,有可能是其中哪一个不对才会叫我俩变成这样,你不要想太多!”
滕携蓟也不知听没听到,愣愣的盯着桌上的一杯茶半晌才缓过神来。
“不!是我没有琢磨清楚……”
她话中带话,脸上白了一片像是被狠狠打击到,越清宁在心里十分担忧,忍不住扶住她的肩膀。
“姐姐,我从没有半点疑你的意思,若不是你第一时间到这来,我们全家到现在还会以为是什么毒,根本不会小心防护更不会救下这么多人!这些都是因为你才做到的,你可千万不要因我们这一句话灰心。”
听到这番话,滕携蓟才仿佛清醒了些。
扶了扶眉头打起精神按上她的脉。
“听你们这样一说,我终于想清了事,药方中有一味药我一直十分纠结,现在看来正是那一味用的不对!若我猜得没错,你们两个前些日子都生了病吧?”
越清宁点点头,她将两人的所有事都捋了个清楚,却忘了这件事。
当时她恨不得雀铭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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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甚至还叫人去买了朱砂,只是药还没下就被带走了。
说起来那段时间两人一前一后染上风寒,都喝了治风寒的汤药。
“滕姐姐还记得我们游湖那次,在那天之后我俩都喝了治疗风寒的药,药方正是济元堂大夫给开的。”
“药方现在还有吗?”
越清宁忙叫了青珠去将药方拿来。
两人的药方都还存着,两张各展开来,其上写的药材都大差不差,只是具体用量不同。
滕携蓟也展开自己从宫内拿到的药方,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川连,黄柏,甘草,山栀,黄芩,香附、桂枝俱以等分为则,大黄三倍。七味生用,将大黄滚汤去粗片,急则用煎剂,但须冷服。
她提笔下手,半点都没有犹豫,将其中桂枝改为苏叶。
越清宁并不解其中缘由,只知道动手改了药,滕姐姐的脸色依旧不好。
她抬手便叫人立刻将方中药剂买回来,又自己添加了一味朱砂和一味雄黄,叫人分开包好拿回。
手下人领命而去,越清宁还想说些什么,可观她神色纠结难忍,似乎在想什么事,刚开口便叫她拦了下来。
“清宁,这次是我的错!”
“姐姐!”
她抬手止住她的话,向前一步几乎撞到越清宁怀里。
“我早就有疑问却没说出来,害你们在病中挣扎这么久!”
哪里会是她的错!这件事说来说去,谁都能扯到,却绝不能扯到她一个医者头上。
医者殚精竭虑置之生死于度外还不够,还要为自己没能早些治病懊悔,按着这般的逻辑,这天底下哪还有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