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得胡乱应下,先度过了眼下的尴尬再说。
崔护在府中绕了一圈也没找见岳父两人,抓住个饲马的小厮一问才知,两人喝尽兴,护国公偏要给越父表演摔跤,竟然叫了车马往军营去,似是要找人比试一场给越尚书露一手,今朝才算了事。
他哀叹着赶紧回内院欲同殿下请罪,谁知还没进院子,院门口的王萱见了他回来,匆匆往里头走。
崔护心中有些古怪感,不过他并未多想,长腿迈过院中的几步路,提帘进了书房里。
打眼一瞧,清宁似乎并不在此处,他诧异的低下头禀明此事,寿王好似根本不在意,转头盯着窗外挂雪的云松发愣。
“清宁今日本不欲同我们一道,但见我爹兴致高涨,才跟着吃了几盅,请殿下勿要怪她!”
崔护说完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寿王要他起来的意思,他心下存疑,想到莫不是清宁真的言行无状触怒皇子,心头咯噔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跪下请罪。
寿王停了半晌回过神,摆了摆手,王萱即刻进来向他解释道:“越家大姑娘已经送回了院子,三少主无需担忧,殿下亦是无碍的。”
原来人已经回去了,想必是殿下见她困醉的厉害,差人将她送了回去。
崔护落下一颗心,紧接着又躬身朝着寿王拜道。
“多谢殿下肯来微臣的定亲宴,殿下亲临,蓬荜生辉!微臣还要再谢殿下,当初为我和清宁牵线,不然,臣也不会有今日喜事。”
他说的恳切赤诚,只不过这话听在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不像是道谢反倒像是讥讽。
萧恒深知笼络护国公府的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急迫的选了女子前去拉拢,他心中虽有不齿,却知道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时事易变,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同样的时机给他。
连姑母也说,此行必定成事,不然就要叫女儿家白白牺牲。
他明明把一切都算好了,此刻听崔护喜不自胜的语气,却如此厌烦,甚至隐隐生出些怒气。
清宁白玉似的面颊犹在眼前,怒中带泣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徘徊。
他向来喜欢懂他意思,又顺从他的玲珑心窍,甚至无需多言,她也不会将面子戳破给他难堪,从始至终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知心。
这份乖顺,这份忠诚,他甚是受用,以至于此刻有些舍不得把她给崔护了。
可他犹豫着,瞧着窗外挂雪的枝头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别的方法拉拢崔家。
都是崔护这厮眼比天高,回京选了那么多的女娘给他相看,偏要挑中清宁,但也幸好是清宁,若是旁人他还放不下这份心。
有清宁在,不怕他护国公府不在日后支持他。
至于崔护,时日还早,总有一日不再需要崔家的时候,献给他的自然要他还回来。
到时候要什么没有?要千倍万倍的补偿她也不是难事。
第51章
此后二月,越府上下一派寂静祥和,因着筹划大小姐的婚仪,许多事情也扰不着她。
府中人刻意不同她说起外边的事,连父亲也不将朝中郁结带到家里,全然封闭了她的耳目,叫她只能听到流于表面的那些好事。
只不过越清宁知道,此刻越是平静,越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因而二月十五,往年此日必要同滕家女相携逛庙会已成了传统,府中看管再严也不能将她拦在府里不去参加花朝节。
越清宁叫马夫在城里人少的地绕了好些弯,终于得了空子,问她近况如何。
滕携蓟如今是真的笑也笑不出,自从上次事发,她许久没有在脸上扯出笑颜,面对即将嫁人的妹妹,也只能口头上恭贺几句。
“你的定亲礼却也没去成!我这做姐姐的实在糊涂。”
越清宁自然是不能叫她这样责怪自己,当日情形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她大致也能猜测一二,纵使滕携蓟不说,也能猜到定是哪位大人物在背后教唆。
连滕大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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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持着的救世之经也为他开了先河。
“姐姐毋需自责,本也不是正式的婚仪,只不过是两家长辈吃了顿饭,定下此事而已。”
越清宁谈及此事稍有些忐忑,她说:“本是求了长公主为我与崔郎赐婚,可不知为何,长公主自答应了这事,直到新年还不曾有动静。将军所在京中的时候不多,也只能舍下皇家懿旨,叫媒人上门。”
闻此,滕携蓟本来为她忧心的眉头,更加紧张的蹙在了一起。父亲前些时候从凉州归来,虽解了疫病,但他心头仍然有什么还未得开解,就算回京得赏也算不得开怀,整日愁闷在府中,连弟子们上门拜谒也都推了。
思及此事,她想起来前段时间见到的崔景,自他上次翻墙来见,之后一直借着各种借口来她这里探口风。
滕携蓟心底不耐烦他如此恼人,但终归念及清宁同崔少将军的婚事,没有赶他,从他那处,倒是知道了很多朝中秘事。
被他耳濡目染的日子久了,这些事情在她心里生了根似的。
她虽是女子,却也有颗担忧国事的心,一直以来无从谈论,这时候见到清宁总算有了个可以谈及此事的对象。
“听闻术忽使者来京是为了游说京中权贵,以千返一的价格明码标价,若是有人上书奏禀便算上了他们术忽的贼船,等到拨款批下,先给他们一一献金。”
这么久以来,半年的时间过去,越清宁这才听到朝中的不太平。
她深知太子不会那么轻易叫拨款术忽的事情过去,如今半年的安定,是他铺垫好了,等着皇帝忘记之前的不愉快,才再次蓄势待发,谋求算计。
“这么说朝中已然有不少人被此收卖了吧?上次是三百万两,这次呢?能叫这些大人们动心,想必要比百万更加贵重。”
滕携蓟哀哀一叹,想到父亲整日面露愁容,沉着眉头对她道。
“清远侯在我朝已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地位,有他在,外加术忽使者已至……陛下恐怕不日就会让步,到时候不知又要从何处抠出这笔钱来。”
等到这笔钱去往术忽,太子在朝将再无对手,所有胆敢与他对抗的人,将在这场争斗里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越父赫然立于前列。
越清宁眉心一缩,想到这么久以来为何崔护传书从不提及朝中之事,分明之前乐于见得她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