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梁有勇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不停地摇晃着李萍花的肩膀,试图让她睁开眼,可惜无济于事小拓手里的鞭子越挥越快,甚至缰绳都几度脱手,还好马儿乖巧不乱摆动后肢去往镇上的医馆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到了地方甚至马车都没停稳两人就跳车下来,扛上李萍花冲了进去“大夫!大夫!快救命....”梁家院内梁云卿只手拿起半人高的木棍,狠狠的抽打着梁知言的大腿满脸血的梁知言不停在地上翻滚挣扎,哀嚎声将屋内的王氏也引了出来,明明刚刚她就亲耳听到李萍花晕死过去竟然都不冒头出来看一眼,刚打几下梁知言,她倒是及时开门出来了王氏虽然畏惧梁云卿,可也不舍得自己儿子被打死,只好一咬牙扑在他身上“老大!你弟弟就要被打死了!你娘也要死了”梁云卿沉着脸,手里的动作却不停,一棍一棍的打下,王氏吃痛嘴里发出嚎叫“娘...你护着弟弟也该护够了吧”梁明学缓缓从大门处走进来,梁云卿停下了手里的棍子,眼神却依旧冷冷的盯着梁知言王氏看到了自己的大儿子,立刻埋头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你老娘我要被打死了,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忍心吗!你看看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梁明学看向地上满脸是血的梁知言,眼里的不忍停留了几秒便消散的无影无踪更多的责怪和不解“娘,我来只是不忍心你被打罢了”梁明学深吸一口气,在王氏错愕的眼神下,竟直接连拖带拽的把王氏拖进了正屋,并给房门上好了锁屋内的王氏听见锁的声音,立刻破口大骂“不孝子!我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不孝子居然锁自己亲娘!”可无论屋内的王氏如何尖叫痛骂,梁明学都没有打开门锁,他今日已经累够了从自己的弟弟赌博输钱开始,这个家就没有一日的安生,好不容易平静几日又闹出休妻的事情如今全家哭的哭伤的伤,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任由这些发展下去梁明学听着王氏的哭喊虽然心痛,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再孝顺下去,只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祸端梁知言知道王氏被关起来,这下没有人会再护着自己了,他用手不停抹着脸上的血,勉强能看清楚一些“梁知言,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祸端”梁云卿的声音十分冷硬,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这么想杀人“不能杀我!我做错什么了!”梁知言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想要离梁云卿远一些“做错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做对了什么,赌钱将家底输的一干二净,还休掉妻子想要娶别人进门,荒唐至极!”听到梁云卿这样说,他有些气急的反驳“可偷换原料的不是我,是李萍花!这么多年也是李萍花打你骂你,我只是亏点钱怎么了?我就是想找个心爱的过一辈子怎么了!”梁云卿从没有一刻这么感到反胃,她目光审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无法想象他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一个有妻子的丈夫“李萍花欺负我十多年我恨她,可她从没有逃避过这个事实,她就是欺负我打压过我可你这么多年都躲在李萍花身后,吃她为你争夺来的粮食,用她为你节省下的金钱,你有什么脸说一切都是她干的?”“我...我...”
梁知言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话“这么多年你躲在王氏身后,躲在李萍花身后,享受着两人对你的庇护和偏袒,如今你轻轻松松一句想娶心爱的人,就丢弃发妻不过我想问问,你到底哪里来的脸觉得小拓能看上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蠢货?”梁云卿说着,半弯着腰低头俯视着他,语气里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梁知言被戳到痛处,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时而想反驳时而又低头不语,梁云卿可不想惯着他手里举起木棍,对着梁知言的大腿狠狠打下,嘴里高喊着“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负心汉!”“打你这个首鼠两端的废物!”“......”十来棍打下,梁知言的双腿也血肉模糊,他的哀嚎声已经渐渐变小,只有一丝丝吸气的声音“梁知言,你无才无德不堪大用,就这个样子还敢配说娶别人?你知道小拓跟我说过什么吗?”梁云卿压低声音继续道“她说,早知道不如让你这样的人死在钱庄好了”“噗——”梁知言在话落时,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下一秒就陷入了昏厥,王氏哭喊的声音越发大,梁云卿直接将木棍狠狠的掷过去木棍将正屋的大门砸出一个窟窿王氏惊恐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已经全身是血,喉咙里再发不出声音院子里只有梁云卿如冷泉般的声音“再烦我,我让你们合葬”说完,她就转身离开,梁明学虽有不忍,也只是犹豫了几下便跟着走了出去楚氏也听到动静,她在门口看到了全部,却也只是觉得解气医馆内老大夫被一声声疾呼给惊的大步走来,手里吃饭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怎么了?怎么了?”他刚到医馆前厅,就瞅见地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全身发青嘴唇惨白,身体还在抽搐紧绷“大夫救救我娘,她要不行了”梁有勇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小拓也焦急的上前将大夫扶着往这边走“别急别急我看看”老大夫放下筷子,先是掰开李萍花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三指放在她的脉搏处探着,足足半晌才又换了另一只手探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紧张“这,这是被气晕厥了,眼下想要唤醒还需顺气,你们把她扶到那边的床上,我要施针”闻言,两人不敢耽搁,立马抬着里李萍花到了医馆左侧的床榻上老大夫拿起银针包又将帷幕拉上,才开始动手施针,梁有勇焦急的守在帷幕外,紧张的手脚都在颤抖帷幕里,很快就出现一道长长的吸气声,李萍花的身体不再紧绷,而是慢慢的放松下来,随着施针脸上的青紫也淡去,整个人看着是好了许多老大夫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收了针包走了出来,梁有勇立刻扑上去追问“我母亲怎么样了大夫?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