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暖和的怀抱后,所思的心跳渐渐恢復稳定,不知不觉伸手回抱住他。
她将头靠在江以桓的肩上,就和方才在门口的他们相反。
「我刚刚就想问你……你换洗衣精的味道了?」说着,鼻子蹭向他的颈侧,轻轻嗅了嗅──之前是令人心安的木质调,现在多了点清新的草香。
「嗯,香水也换了。」
「原来你会喷香水。」所思说着,又抱得更紧,暖呼呼的。
「因为你每次靠近我都会多闻两下,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不喜欢原本的味道。」他温热的手抚上所思原本发红的耳根,「看来所思不只有好味觉,连嗅觉都很灵敏。」
「唔,会痒。」所思又更往他怀里缩,音量小了不少:「……我都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的味道。
像是知道所思要说什么,江以桓从中截断:「我知道。」
被江以桓摆了一道的所思暗暗在心里骂他幼稚,却也没有想要出声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说错,她喜欢他,也想让江以桓深刻感受到这一点。
她不善言辞,总觉得自己无法好好传达自己的心意,但如果江以桓能懂、也接受这份喜欢,她当然高兴。
打断所思思绪的,是江以桓的动作。
他托起她的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曖昧。
注意到自己侧坐在江以桓的大腿,双手还勾在他的脖子,所思屏着气,开口问:「我不重吗?」
每一字句都像是被天冷得冻僵。
「不会,你很轻。」
见他薄唇轻啟,所思抿唇,嚥了嚥口水,「那……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还不够。」江以桓又抱住她,这次两人的身子贴得更近,好似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拥抱能治癒人心,也能让大脑当机。
她喜欢拥抱,却又感到害臊,想抱得更紧,却又不晓得对方想不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像比我还更会撒娇,我总是能轻易感受到你的喜欢,反倒我……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光是要说出口就觉得彆扭。」
「哪有,你很可爱。」
「……你又这样乱说!」
「像是现在反驳的样子,也很可爱。」
所思瞬间哑口,想起自己根本不是江以桓对手的事。
「我喜欢你,所思,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
所思有两个老家,一个是在市中心蛋黄区的大楼豪宅,一个则是在城市外围的独栋山景宅。若要论最喜欢哪个,她会说机能方便的豪宅能让她过得更舒适,因为叫得到外送、半夜不怕肚子饿。
另一栋房邻近山海,夏日常常会出现她不喜欢的虫子。
正因为如此,所家三人一直以来都住在市中心。
但在所思上大学后,所父和所母反而更常往山景宅跑,说是既紓压又能爬山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所思在这个寒假回的,是她不常去也不太喜欢的第二个家。
「不觉得这里空气很新鲜吗?明天爸爸带你去爬山!」
所思看着垂掛在窗外的巨型蜘蛛,深吸口气,「牠们不冷啊?冬天也会在?」
「这里最多的就是虫子和美景。」
所思沉默。虽然不是蟑螂,但也够她害怕的了。
她不想扫爸妈的兴,在喝了口热茶后回道:「天气好的话就出门走走吧。」
「哎?以前找你,你都会用各种理由拒绝,这次是怎么啦?」
「上大学后好像变得很不一样呢,所思,发生什么好事了?」
所父和所母一搭一唱,不停问道。
「同学好相处吗?教授呢?房子管理得还行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是不是很想爸爸妈妈呀?我们也很想宝贝女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别一下子拋这么多问题给我!」所思打断他们,尔后便谈起这学期过得多忙、期中和期末考有多折腾人,还有自己只租出一间套房的事。
所母说:「还以为那地段的租屋会很抢手呢。」
「因为我只限租给学生,虽然已经压低租金,但宣传得不够有力。不过,我在寒假会再把租屋资讯丢到一些社团,到时候应该就能住满人了。」
「那已经租房的那个同学呢?他住得怎么样?」
提及江以桓,让所思顿了顿,心猛然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他……他住得应该还算可以吧?」
「那就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当个好房东替人家解决,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告诉爸爸妈妈,让我们跟你一起想办法。」
所思点头,这时忽然想,她一直都生活在会互相帮助又和蔼的家庭,难以想像与家人的关係不好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于她而言,新闻报导上的家暴案离她好远、好难想像──江以桓过的又是什么生活?对他也那么坏吗?
他的家人,溺爱江以燁到什么程度?
……怎么一回家就想他了呢。
所思晃了晃脑,想将心思都放在家人身上,可她还是会三不五时想念江以桓、期待收到他发来的讯息,也会因为他回覆了自己的讯息和发来的「晚安」语音而心满意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所思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时,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直接从床上跳起──她忘记打给孙晓晓了!
「你昨天忘了打给我就算了,今天晚上十二点才打给我是什么意思?」
「孙晓晓大人,小的知错了,昨天我还在收拾行李,今天才刚回家。」
「哼……暂时饶你一命。所以呢?江以桓会搬走吗?」
「不会,他家人不希望他住在外面,但又谈妥了。」
「……家里闹矛盾啊,那就不是随意能插手的事了。那裤子呢?」
所思一脸懵,「啊?」
「你昨天不是还跟他过了一夜吗?你成功勾引到他了吗?」
「轰」的一声,所思的脑袋像是炸开了花,脸也红得像是能滴出血。
昨天的他们相互拥抱,确实也有意乱情迷之际,狂跳的心告诉她只要依循本能就行,想要什么就直接上吧──于是,她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上一吻,品尝他的一口清香,却没想到江以桓会加深这个吻,将舌头探入她的唇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燃起的激情停在难分难捨的亲吻,仅点到为止,后续什么也没有。
所思停止回忆,结结巴巴说:「我、我们昨天各睡各的!」
孙晓晓的语气显然不信,「哦,这样啊……」
「……而且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进展得慢也没关係,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该那么心急。」所思轻咳一声,有些扭捏地说道,「一切顺其自然。」
孙晓晓先是皱起眉,接着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那我们所思大小姐还有什么烦恼吗?」
「有,我跟我爸妈住在那栋深山老宅,晚上叫不到外送。」
「……」孙晓晓沉默,心想这人的烦恼怎么都这么简单。
完全不担心普化过不过得了?她们可是空了两大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家位在那鼎鼎有名、外观气派的大楼。
管理员看见江以桓,点头问好,江以桓微笑回应,踏进电梯。
每当电梯往上一个楼层,他的心就越是下沉,直至抵达家门口,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以桓深吸一口气,打开大门。
「大学放寒假了?」见江以桓带着行李,坐在客厅的江以燁挑了挑眉,又说:「爸妈还在外面吃饭,晚点才回来。」
「好,知道了。」
「哎!别那么冷淡嘛,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心里有数就好,江以燁。」江以桓的声音冷了几分。
江以燁嗤笑,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冷然。
「喂,爸妈不在你就用这口气跟我说话,胆子变大了啊?」
江以桓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交谈吗?还是你在家待太久了,连怎么好好跟人说话都忘了?不如继续跟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遛达,只要别又喝酒闹事,爸妈就不会叫你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以燁气得起身,走向前揪住他的衣领。
他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手也不停发颤,「取笑我很好玩吗?」
面对他情绪激烈的转变,江以桓已经见怪不怪。
「我哪里笑你了?」江以桓推开他,于此同时,江父与江母恰好回来。
见兄弟俩似乎在争吵,他们马上向前慰问。
「以燁,发生什么事了?」江母说着,拍着江以燁的背,顺顺他的气。
江父责怪:「别老跟以燁争,有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你看,你连行李都没放下,一回来就要把家搞得乌烟瘴气的吗?」
父母明显的偏心并没有让江以燁气消,反而指着江以桓,咬牙切齿说:「他就是看我不爽!一回家就找我碴……啊,不对,他已经不把这当作家了吧?」
他像是抓到把柄,轻笑一声,又继续说:「都已经搬出去了,干么回来?原本不是还跪着求爸妈,说真的想搬出去的吗?」
江以桓睨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在这个家,他说再多也没有用,每一句话都是没有道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陷入泥泞,怎么也站不住脚,所有人都将冷眼旁观。
「我回房间了。」江以桓落下这句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即使锁上房门,耳根子也变得清净,也没办法让繁乱的心镇定。
于是,他拿起手机,发讯息给所思。
江以桓: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没等多久就看到所思的回覆。
所思:我也想你了。好奇怪,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都已经搬出去了,干么回来?」
──「我会一直都在,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一个是心魔,一个是心上人。两道截然不同又互斥的声音在脑中回盪,让江以桓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便失眠,在不停辗转的夜里,他难得做了梦。
梦里的他躺在一艘独木舟上,四周是一片汪洋,看不见尽头;船下的海水深不见底、散发着寒气,他没多久就被冻得嘴唇发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让海底的神祕生物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并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那东西似乎有神祕的力量,吞噬了他的船、拉住他的脚,将他扯进冰冷的海中。
「你不许走,江以桓。」对方的嗓音低沉,不是央求,是胁迫。
「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是我说了算。」
──江家前头是漫漫血路,此家运只有诞下男孩能解。
──切记,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双子并非神的捉弄,而是命运。
「你生来就是我的陪衬、就是低我一等,为我付出所有是你的福气。」
恶魔猖狂的低语让江以桓从梦中醒来。
他冒着冷汗,粗喘着气,头痛不止,下意识抚向自己的心脏,想起在他年幼发生的、险些成真的恶梦。
仅比他早一点出生的江以燁被父母捧在手掌心,只因为信仰与迷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以燁从小体弱多病,不是在家静养,就是住在医院里,父母总是为他的事操心。身为江以燁的弟弟,他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强装不在意父母对自己的不在意与忽视。
江以桓以为家人永远不需要他,却没想到,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没有用,因为只要是江以燁需要、他又能给的,自己就必须做到──
「江老闆,这真的不行……」
「怎么不行?我们做父母的都同意了,你哪有说不的权利?」
「是啊!医生您要知道,以燁可是救了我们家啊……」
江以桓站在门外,只能听懂一半的对话。
「大师说过了,以燁需要血、需要肝、需要心脏,江以桓就得给!」
「不是,江老闆、江太太,这都只是迷信……」
「自从我生下以燁后,江家就澈底变好了,你跟我说这是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