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彧看着盖好已经冷掉的饭菜,有些心酸。他赶忙热好把它们全部消灭干净后还顺带把碗洗好放回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舒轻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他觉得两人亲密无间,有时候又觉得无比陌生。她带着他去他工作室,让他随意进入她公寓,也带他去见她最好的朋友,也不介意和他的朋友见面游玩。这些都像是正常情侣之间会干的事,可她一遇到什么问题,从来不打算告诉他,哪怕是已经解决。作为她的男朋友,他觉得自己总有知道的权利。可舒轻并不这么想,她总是有意避开他。……舒轻按密码开门,一片灯火通明她就知道程彧在家。她不想问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她知道他在生气,她想让男人先开口,她才能知道要怎么回答。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连墙上的时钟都发出滴滴的声响。舒轻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已经想好的措辞好像都用不上。程彧本来已经压制下去的怒火又燃起来,她只要解释一句,他都会听,可是并没有。他走到女人对面的沙发坐下。程彧微微压制情绪后才开口,“舒轻,你应该和我说而不是去冒险。”他始终认为他说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不需要去冒险。他看到视频里桌面上满满的酒以及最后的空瓶子,他都觉得难受。这么多喝下去,稍有不慎可能会丧命,她还是个女人,到时候被谁带走都不知道。唐栗也在现场,她真的爱护舒轻,为什么就任由她胡来。舒轻到现在都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她想着好好说话,男人一上来就质问,导致她也不太舒服。她淡淡地回应,“我可以解决。”并且已经解决了。她们家酿酒的,她从小喝到大,这些对她来说问题不大。到现在她都觉得这些不是什么问题,况且唐栗和李乾乾都在。男人听到她这么云淡风轻更是生气,“解决?你管这种拿命去博的方式叫做解决?这个世界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你想过后果吗?万一有什么事,你的栗子小姐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说到这程彧有些激动,还弱弱补了一句,“我怎么办?”舒轻觉得程彧太大惊小怪了,她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她借口反驳,“我都计划好了,不会的。”就算喝完姚味不肯放过她,她们也会以舆论压力逼他们不得不承认错误。“万一呢,你能承受那后果吗?”程彧的声音越来越弱都带着点哀求。舒轻很无所谓道,“不就是死,有什么?”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她相信老天总不会这么不开眼。程彧微微颤抖扶住沙发哀求,“你能不能爱惜一点自己的生命。”
舒轻很不理解,她不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哪里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程彧,是你太大惊小怪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况且我一直都是这么处理问题的。”程彧在陆念白那冷静很久很久,他总觉得舒轻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他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们会分手,怕那些人拜高踩低,所以不肯告诉我。”舒轻没有否认,“是,我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负责,不用考虑任何人,包括栗子。”他这个依仗,有和没有她都要生活下去,所以开始就不需要用,免得以后被反噬。程彧始终不认可她这个观点,她们明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什么一定要分这么清楚。他稍微提高音量喊她名字,“舒轻。”带着些怒意。舒轻有些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哪怕是她之前出车祸,他也没有这么大声呵斥她。她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她想让男人冷静后再谈,“程彧,你现在很不冷静,你先回去吧。”程彧不动,“我就是太冷静了,才会信你那些自己解决的鬼话。”她在出发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他才会放任她自己去解决,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跟过去。舒轻也开始不耐烦,“你一定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你能帮我这次,下次呢?难道你天天跟着我。如果我今天靠着你解决,万一我们分手了,他们会毫不犹豫踩我。”程彧别的都没有听到,只听到分手两个字。他有些气馁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能走到最后呢?”舒轻只能将事实摆上台面,“因为爱本就瞬息万变,恋爱时甜言蜜语当真是最愚蠢的行为,我不想重蹈覆辙。”莫旭尧的阴影一直都在,哪怕程彧和他不一样,哪怕他对她好到极致,可她还是害怕,她不想和男人牵连太多,她怕不好割舍。程彧一愣,不理解面前的女人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在想分手。明明他们在一起时都很和谐。他开始不确定他们当时在一起是为了什么,“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舒轻的耐心逐渐丧失,她问面前的男人,“程彧,你要是想分手就直说。”反正也只是试试,现在分开牵扯也不会太多。她一早就说过爱情在她这占比不大,他也同意了,现在怎么什么都要干涉她。程彧不敢再说,他真的怕两人一时冲动分了手很难收场。他舍不得。他有些泄气,“我今晚不太冷静,我明天再来找你。”男人怕她拒绝没等女人回答,自顾自的走了。舒轻冷静后想想,她刚才似乎也气血涌上心头说了些气话。果然人不能吵架,劳累伤身的真难受。舒轻气急了一晚上没睡着。她趴在床上想想,刚才话说太重了些。本来她只是想好好道个歉,再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怎知道一时没搂住。她回来之前明明知道程彧在担心什么,怎么话说出口就变了呢。她揉揉头发真烦人,恋爱果然会使人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