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一番把人交给唐栗就出发,没想到回来人就下调。其实就算舒轻不打那个电话,她也是会帮她的,只是想着兼兼职或者给她介绍一些人。那一通电话,她听到舒轻的试探和对未来的坚定描述,她假意犹豫其实早就做好决定。李乾乾给唐栗倒杯水,“舒轻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是更应该向前看。”她不是个喜欢陷在回忆里的人,过不去的都是在为难自己,所有她没法理解她们的境遇。只能试图劝导,她的生存环境比她们恶劣太多。“我知道了,乾姐。”唐栗淡定了些,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冲动。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动手打莫旭尧这个人渣,她从小到大听话也很少干出格的事。遇见舒轻之后,维护她好像就是一种本能。这一段小插曲就此揭过。楼下的签售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季桑带着鸭舌帽排在队伍里,眼看着快要到她,她摘下帽子,“好久不见,舍予老师。”“季姐。”舒轻惊呼,怪不得刚才看着就眼熟。她兴奋站起来给季桑一个拥抱,“谢谢。”季桑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之前众人无端的猜疑是假的,她们没有不和。wt之前的声明也是货真价实的。楼上的男人一直盯着这让他充满危机感,罗柏瑞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只是崇拜了,还夹着别的因素。更别说蒋惊寒那赤裸裸的喜悦,他偷偷跟着她去看过两人吃饭。哪怕知道舒轻这只有感激之情,他依旧不喜。简予衔看着程彧落寞的坐在一旁,简单和舒轻父母打过招呼就朝他走去。他们本来在外地度蜜月,一看到舒海惟的信息,舒海悦急忙往回赶。嘴里还骂骂咧咧责备舒轻不通知她,顺带把舒海惟一块儿骂了。冤死的舒海惟其实也是刚知道自家妹妹要开签售会,而他是在大伯舒展商那通电话之后才问过程彧才知道的。他一大早就来忙前忙后,眼下正在舒轻办公室补觉。一靠近,简予衔就忍不住嘲讽,“程总,怎么还没通过考核。”他一个人缩在角落实在太明显,摆明还没有可以上桌吃饭。程彧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闷不做声,双腿搭着看着楼下熠熠生辉的女人。许久,他收回视线侧目问,“当初你是怎么说服堂姐和你步入婚姻的。”简予衔也想摆着脸不回答他,却没绷住,他问的这个问题确实让人没法沉默。他很快告知,“站在她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你就会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和舒海悦的开始并不友好,好在他及时回头她还在。前半生一直在为他人而活,所以不敢轻易许诺一个人的一生。他的前半生全是受害者的哭诉,不敢停留一刻。
舒海悦出现的时候,他是欣喜的却不敢靠近整天绷着脸。这种情况持续将近半年,直到她要离开,他才敢说出那些自己不敢说的话。而程彧的情况显然和他们不一样,他看上去更像是扒着的那一个。按常理来说,他攻略舒轻应该是更轻松些,没想到他这表情一点也不像轻松的样子。程彧听进去了这话,可是站在舒轻的角度,她似乎不需要男人。“可她的角度好像不太需要我。”他落寞的回应。简予衔淡定的摇摇头,“人是群居动物,通常来说都需要陪伴。”小时候是父母,再大一些是朋友,但这些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人生轨迹的不同都会渐行渐远,所以人类需要一个长期伴侣。“她不需要你,是因为你并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或者说,你的出现会让她改变原有的生存方式。这种情况下,总有一方要妥协,她不愿,你也不愿那就找下一个,别耗着。”如果一个人更好没必要非得两个人。简予衔跳脱开这些情感因素去分析这困境,但凡换一个人他都不会说这么多。程彧是他合作伙伴,也是他们这圈子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那是堂姐妥协了还是你妥协了。”程彧好奇地问。他对简予衔的了解仅限于生意场上,情感问题倒是没见有过,他连绯闻都很少。所以当初挑合作对象时,郁女士说简家可以考虑,他以为单单只是因为郁欢笺和简浅影是好友的缘故。程彧接受的知识储备一直都是利益最大化,可每次做决策时,郁女士总会跳出来做一些让利。一开始迫于无奈,程彧只是面上接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理念渗透到自己。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程家能在一众世家中迅速崛起。简予衔骄傲的回答,“很幸运,我们都退了一步。”他从国外撤回来发展,这里相对安全,而舒海悦也尝试步入婚姻。简予衔被他带偏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叫堂姐如此顺口,他都没有正式踏入门槛,叫得如此丝滑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些他纠正也没用,以舒轻在舒家受宠的程度,程彧的道路还很长。到时候他也可以使使绊子,总之不能让他轻易过关。他猛地想起收拾书房时见过舒轻的病例报告,他试探问,“你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吗”“了解一些,应该不是全部。”从舒轻言语透漏和经常性的跳跃思维中他了解一些。始终觉得不是全部,他想过要问问清楚,又想起自己答应过她想说再说便没再问。简予衔换个话题接着问,“程彧,你怎么能确定你能始终如一呢。”生意场上的品性和感情生活是两回事,他可能是个好人但未必能长相厮守,人都是会变的。有的变得更好,而有的装不下去暴露本性。他视线打量四周,“她但凡有一点意外,这里所有人都会找你拼命。”这里有她的读者,朋友,甚至是家人。舒海悦说过,舒轻这一路并不平坦,哪怕那些人爱她也伤害过她。就连舒海悦也在内疚是不是当初她不执着去求学,就没有雪场那件事,至少她能及时发现舒轻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