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嫂子的照顾,丽珍自觉的下楼觅食。
小县城没什么好吃的,丽珍找了一家苍蝇馆子随便对付。
从前她总是很好奇这些苍蝇馆子的味道,母亲不给她吃路边小摊,说是不干净,丽珍私下里没少绞尽脑汁的去偷吃,像是叫司机开车几十公里,去喝一碗几块钱的胡辣汤,来个肉夹馍等。
这些烟火气,叫她焕发生机,这才叫做活着。
从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些年沾多了烟火气息,去市场买个蒜苗都要问老板能不能再送几个辣子,她如今什么都没了,感叹自己从前的矫情,如今每日都为柴米油盐过活,哪里有闲工夫花费一日驱车几十里去找吃食。
解决完午饭,丽珍大发慈悲善心的去沙县大饭堂给王柏买了一份饭,现在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做点面子功夫装装样子。
回到医院,丽珍放下饭,问嫂子她老公去哪里了?
嫂子给她说了位置,丽珍去寻,王柏在楼梯间打电话,门缝飘来烟味,熏得她直皱眉头,旁边的垃圾桶上塞满了烟蒂,他不懈的努力托关系转院,无奈人言式微。
丽珍默默的听一会儿,瞥见对方要转过来,连忙喊了一声“老公”,明知故问他能不能转院。
挂了电话,他脸色难看,眼神阴沉,粗嘎嗓子,态度恶劣:“没有,他妈的,平日里称兄道弟,一到要他们办事,像孙子一样求他们都不鸟一下……”说起方言,他骂人更起劲。
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抬头,对丽珍谄媚的笑:“丽珍,我晓得你有法子,不如去求爸爸。”
男人口中的“爸爸”,自然是丽珍的父亲。
叫这么亲热,不知情的以为是他才是方父的亲生仔。
丽珍脸色勃然大变,心头一骇,没说话,瞪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