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次,该轮到她了。
她能感受到房间诡异的气氛,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文鸢头皮发麻,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仰起头对视上那张俊脸。
魏知珩眯了眯眼,似乎是没想到看见这样的场面,她还有胆子看他的眼睛,一副倔骨头的样子。
男人手里的葡萄剥了一半,放进口中。葡萄的甜涩味道混合着黏腻的血腥气,极大激发人的味蕾。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
呀。看看是谁,这副样子,怎么跪倒在地上脏兮兮地,跟第一次见面完全不一样,都不漂亮了。
阿善力来回扫荡几眼,也会来事,见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开始试探:“我这有些好东西,要不要拿给她醒醒酒?”
他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魏知珩笑而不语,没说要拦的意思,阿善力就懂了。这是要让他随便的意思,既然是随便,那他也得表示忠诚是不是?猜颂的女儿和猜颂一样,都应该割席死了才是。
他一挥手,桌上叁个杯子倒了叁杯红酒。阿善力不顾女人铁青的脸色,很给面子,提示:“九七纯度的海洛因,刚出来的货,烈性,还没找试验品。一个掺了红矾,还有一杯红酒。”
男人笑眯眯弯腰看她的脸,虎口的佛珠一下下拨动:“小妹妹,我今天火气很大啊,来陪我降降火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颇为客气的话,文鸢只觉得寒凉入骨,那叁杯摆明了都有毒,喝完是一定会死的。她去看沙发上的人,魏知珩支着手,慢条斯理地用湿巾净手,挑眼瞧了瞧她。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依旧是那种看戏打量的眼神,只是那时候的魏知珩会出手搭救,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她至今还欠了他一个条件没给。
“为什么。”视线穿过阿善力,落在魏知珩身上。
不提猜颂威胁他,知道审视时度,文鸢学聪明又上了一个度。魏知珩淡淡勾唇,有些无辜地说:“不是我绑来的。”
“你这样,不怕猜颂知道吗?”文鸢执拗地低声问。
好了,才夸一句聪明,又原形毕露。魏知珩的笑意僵在脸上,危险的气氛弥漫,激得一旁的阿善力停下拨动佛珠的手,问他:“这小丫头还不知道猜颂的事情?”
魏知珩淡嗯一声。
“什么意思?”文鸢精准捕捉,看着阿善力。
“猜颂死了你不知道?”也是,知道了哪里还这么没良心跟男朋友私奔去,要不是他手快蹲到了,第二天两个人就飞去日本了。阿善力露出和蔼的笑,“你那个大妈妈前两天在泰国被人拿钢丝砍成了叁截你也不知道吧?”
猜颂死了,提姆也死了还被砍成叁截?文鸢瞪大着眼睛,吃惊到久久没眨眼。
究竟是谁干的?在几秒钟的犹豫里,文鸢隐隐想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对他眼神逐渐变化的女人,魏知珩将她上下瞄了个遍,女人蜷缩成一团,不说话了。很可怜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当时那么可爱。
阿善力让人给他们松绑。
挣脱了束缚,文鸢第一时间往金瑞的方向挪动,护犊子似的,企图用自己的娇弱身躯挡住他。
又倔又蠢,魏知珩冷嗤一声。
“你们是来寻仇的吗?”文鸢吸了吸鼻子,已经做好听答案的准备,“如果是,那就直接冲我来,其他人是无辜的,我才是猜颂的直系关系人。”
在这里杀人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文鸢不清楚能不能说得通。她庆幸这个时候,金瑞的家人应该都已经去了日本,不会出问题,庆幸之余又内疚,内疚自己终究还是牵连了金瑞。
见她慷慨赴死的悲愤样,阿善力像听了什么笑话,看向魏知珩,哈哈大笑两声。
杀人还分多一个少一个的?这小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情况恶劣。只是,阿善力笑完之余,有意无意窥探旁边人脸色。之所以没动手,是还没摸清楚魏知珩的准确态度。这个“完整”是怎么个完整法。
他可是注意到,要那女人喝药的时候,魏知珩目光落在她身上,要把人看穿了。都是男人,能不明白什么意思?那摆明了就是要当救世主呗,英雄救美,可惜美人顾着怕,不解风情,一个求字不肯说。
所以这个“完整”就是把人完好无损地救出来,还得按他心意。想明白了,阿善力也乐见其成地配合,点点手指,很为难地说:“小丫头,你老子手里有我两千万的押地金啊,你知不知道?人一死,我想收回来都打了白漂,你说,这笔钱,我怎么算?”
话一出,叁个人心中各有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千万的押地金说出来,明面威胁文鸢,不过是找个借口把还存了钱在猜颂手里的事情说给魏知珩听罢了。他在达更山包下的那片原材料地当初给了猜颂的驻守武装放了两千万押金,用做保障,可以随时随地取出来。
当然,这也只是基于没出事前,现在猜颂出了事,钱进了谁的口袋不言而喻。阿善力倒也不在意这点儿钱,不过是为了提醒魏知珩罢了。他甚至可以再存一笔押地金,只要魏知珩肯点头,就当他给新主席的贺礼。
魏知珩何尝没听明白,他也不说知道,只看地上人的脸色。
两道视线扎在身上,文鸢头皮发麻,“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要钱的话,我、我看看能不能回去商议,找他的部下拨款要。”
“找他部下?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啊,你忽悠我呢?”阿善力笑,“旁边不就是他的老部下,怎么不问他要?”
分明就是挖苦她,文鸢脸色难看:“他现在……”犹豫了一下,最终松口,转向魏知珩:“你可以———”
“不可以。”魏知珩极为干脆拒绝,“我为什么要替你还钱。”
文鸢整张脸表情精彩,这是哪条路都不给走的意思。要杀又不杀,必然是有条件可谈,文鸢再次静下来问:“你们想要什么。”
没等说话,旁边人隐隐有要苏醒的迹象。文鸢颤了下,赶忙去看金瑞,果不其然,男人一脸痛苦地睁开眼,浑身无力。在看见文鸢的一瞬间,缓了口气,然后往四周看去,墙壁站着四五个黑衣男人,血腥臭味直钻入鼻腔,闻得他脑袋发涨。
“小、鸢?”面前的重影在晃,金瑞甩了甩脑袋,才慢慢开始稳定清晰,他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是你?”金瑞这时已经意识到什么,这个人根本就是什么哥哥,他转过头看着文鸢,又将人护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推搡着,都想保护对方。
一对苦命鸳鸯啊。好精彩,他都要忍不住掉眼泪了。
魏知珩支着脑袋:“不是有句话说偿命吗?钱还不上,偿命给人家也行。”
阿善力哎哟一声,说他想得还挺好,现在利滚利,本来他要抬价的,毕竟有旧交情在,别说他不给面子。两千万算算,一人喝一杯呗,拿这点钱看这对绝命鸳鸯兴致一下也不错。
说罢,还挥手让人把刚才拖下去的kari带上来:“一人挑一杯嘛,看看谁帮我试试新货。”
金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着浑身赤裸,血淋淋的kari顿时呆住,整个瞳孔装满了女人扭曲的脸。
他死死护住文鸢,不让那女人有接近的机会。
“死了?”看着地上毫无生命迹象的一滩血人,阿善力问。
“还喘气呢。”打手说。
“那行。”阿善力很人道,站起身指了指桌上一排酒,“这样吧,你们先选?”
“是欠了你们两千万吗?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还上,我来还!”最后一句,金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那么残忍的情况下她都没哭,在听见金瑞的话,文鸢抚上他的胳膊,嗓子哽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金瑞的家境再富裕,要一下拿出两千万无缘无故替他们还债,必然也是有些困难的。
谁知,阿善力故意刁难:“要还,那就得连本带利还,这个数。”他伸出手指比划。
“五千万?”金瑞不淡定了,这种坐地起价的贪心嘴脸在黄光下龌龊极了,“不是两千万吗!”
“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可以,只要你放我们走,五千万那就五千万。”金瑞咬着牙。
“有钱?我又改主意了。”阿善力笑着又坐地起价加了个数。这次,金瑞脸色彻底黑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放他们走,价钱一再地抬,不过是刻意刁难罢了。
“我喝。”微弱但有力的声音传来,文鸢从地上起身。
“小鸢!”金瑞焦急想扯她胳膊阻止,文鸢推开他,男人在下一瞬被左右两个打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一味无助地吼:“不要喝!我们给他钱好不好!不要喝,求你了———!”
“要算帐对吗。”文鸢盯着面前浑浊不堪的叁杯酒,没看阿善力,而是看向魏知珩,这个始终作壁上观的男人。她知道,他才是幕后作俑者。
她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直视他镜片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眸子,“我替他们喝,这叁杯,我都喝了,能不能放过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慷慨,真壮烈啊。魏知珩似笑非笑,也不给动作,看着她自言自语完,扫视了一圈酒杯,然后端起离他最近的一杯。
在嘈杂中,什么也听不见了,文鸢以为幸福是唾手可得的,至少她快要成功了不是吗?苟活了20年,她以为她能逃脱的,是她太自信了。
她扬起了脖颈,灯光下,照得纤细发晕,文鸢一脸赴死表情,眼眶滑下两行泪。
举起的瞬间,男人脸色倏然冷下。在唇瓣碰到杯壁时,啪地一声,面前不算厚的玻璃桌被踹得四分五裂,猛然撞出半米。
文鸢手中的酒洒出,茫然地看着发怒的人。
“这么不怕死啊?”魏知珩敛起一抹笑,声音冰凉:“那就不能让你死了。”
“阿善力。”他喊了声。
阿善力摸着下巴,故意借着情况打算盘,将话抛出来:“巧了,我这儿刚出一批货,纯度高,还没试过。”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地上的男人:“这不就有小白鼠?”
作者的话:下一章九点钟喔,记得回来吃饭,咱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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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楼梯,底下比刚才更昏暗,七八盏白织灯,各种合成仪器、盆子、晾晒的铁砂布摆在桌上,走来走去的带着口罩的男人,空气中飘满了化学物质的味道。
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壮汉走过来,瞄了两眼浩荡过来的几个人,嘿嘿点头一声,“老板。”
然后扔给了几人口罩,示意下来要带好口罩,下面的粉到处飘,化学材料随意搁置,别一个不小心呼进去。虽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大人物毕竟精贵些。
场地不算大,能容纳一两百人,但摆满了仪器,显得拥挤逼厌。四周空气又灰扑扑地,不知名的粉尘到处飘,叫人窒息。
手里口罩还剩一个,本打算扔回去,但魏知珩下巴一指,负责人顿下,还没摸索出什么情况,一看地上要死不活的几个人,不知道指的是哪一个。
“给他们戴一个?”他以为这些人是大老板带下来的实验鼠。这事情挺正常,但老板一般不亲自下来监工,这次来了,还带个看着金尊玉贵气质的男人,还以为是搭上了一艘新船,眼神瞥过去想求个意见。
阿善力点头,指着地上最白那个:“就她,给这小丫头戴一个。”
文鸢猝不及防被人拉起,动作比刚才可温柔多了,壮汉没示意,也不敢多碰她,把口罩带好就松了手。
口罩掩盖了她叁分一的脸,文鸢顿然明白是什么地方,她没想过,魏知珩能恶劣到这种地步,又不敢在他的地盘激怒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想协商的对策。
她摸不透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长官。”不喊名字,不加厌恶,称呼变来变去,从她口中喊出来还挺悦耳,比那些个喊主席的虚伪嘴脸要顺耳多。
魏知珩盯着她被口罩遮盖,露出的那双玻璃球一样澄澈的眼睛,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有神。这时候,这女人眼里全是他,只有他,装得满满当当,比在上面那股带刺的模样漂亮得多。
他极有耐心,插兜的手拿出,弯了弯腰听她要说什么。
“怎么?”
“你要什么。”文鸢说,“我知道,你没杀我们一定是想要从我们手里得到什么东西,是关于猜颂吗?你直白地说好了,我知道的,全部都可以告诉你。”
怎么了,要大义灭亲呢。魏知珩挺有趣味,重新直起身,皮鞋抬起,挑逗着地下跪蹲人的下巴,就像在逗弄一直圈养的宠物,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倾略性。
“你真不聪明。”
他早就告诉过她答案了,怎么能转眼就忘?这点,魏知珩不大高兴。
不高兴的人现在下脚力道很重,逼得她脑袋后仰,然后吧嗒一声,皮鞋重新踏在地面。男人居高临下地睨她,顶上的白织灯晕得他发丝散开,她看不清他一丝表情。
文鸢猛然从思绪中抽身,她想起来了,她怎么能忘呢。魏知珩说过的,就在她的订婚宴上,要等着她回去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就是为了专门让她求饶造的一场阵仗吗?她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文鸢即便再气,也不敢像当时那样直接抬手扇他一耳光,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只能俯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女人能屈能伸。活了这么久,也早就学会了屈伸苟活,这是文鸢最擅长的。
“求你。”文鸢语气平静,但只要仔细听,就能听见声线里的颤抖。她又重复了一遍,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跪在地上的膝盖向前挪动,在他脚边,拽住魏知珩的裤脚,极有求人的姿态,“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好吗。”
空气里飘着浓重的化学物质味道,看见她挺起的脊背,说出的话,谁都没吭声,就连原本忙着手上活的人都停下来看这边的情况,只剩下了机器运作的声音。
一双双视线汇聚在她脸上、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突然,极不配合,被一脚踹晕带下来的金瑞在此刻又醒了。看着地上跪着的身影,他双目充血,疯狂想挣扎出去让她别跪。
别跪,你怎么可以跪他们,这些都是你痛苦的来源。
其实他是想拯救她的,可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多么渺茫。或许就像文鸢说的那样,他生活在光亮下,他没有意识到文鸢身处多么险恶的环境,所以也根本没有防备,没有能力,错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没有保护好她,他会很….会很挫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个失败者。
“不要这样!小鸢,我们…”其实他想说,即便他死在这里也没关系的,在看见文鸢依旧为了让他活命而自愿吞下那些酒的时候,心脏被挖空了一块,痛得蜷缩。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跪,不要求他…….
啧。吵死了。
嘭地一声!魏知珩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随后时生将人扯起撞在墙上。这地方烂皮多,那么大的肉躯撞上去,震得墙皮纷纷抖落。
耳边是被打吐血的声音,金瑞一句求饶都没说,魏知珩倒是从没被打的人脸上看出了痛苦。
“求人不是你这么求的啊,大小姐。”这句大小姐叫得尤为讽刺,魏知珩拍了拍她的脸。
文鸢心如死灰,依旧没让自己哭,通红的一双眼睛盯着他:“我有什么条件可以跟你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让那些人住手好不好,求你,我真的求你了。”
“那行吧。”魏知珩十分绅士,既然不清楚,那他说明白点儿好了,多么通情达理,“你把他杀了。”
“什…什么?”文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金瑞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从胸腔中咳了好几口淤血,随后一口吐在地上,怒骂着这群人。
时生停下来,拔出后腰的军刀,掰开他的嘴巴,扯出舌头就打算割了。
“不要!不要!”文鸢想冲过去,被身边人拦腰抱回。
这下可好了,他成坏人了。坏人有坏人的办事规矩,魏知珩很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脑袋枕在她肩上,轻嗅着发丝间飘出的香味,“什么不要?是不要跟我走,还是不要他死?”
两个选择,文鸢怎么会听不明白好赖,魏知珩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跟他回去后有什么下场她不清楚,或许是万劫不复,但没有什么比现在让金瑞活下来更重要的了。
“不要在这里。”文鸢垂下了脑袋,“带我走,我跟你走。”
魏知珩撩开她碍事的长发,抚摸着细滑白嫩的肌肤,很是满足。因为满足,所以,现在,他打算当个好人了。
“时生,怎么能在我们的大小姐面前这么粗鲁呢?”
时生这才停下要割人舌头的动作,茫然地回头看去,就看见刚才还一脸杀意的男人现在美人在怀。没说什么,时生将抵在舌头上的刀压在脖颈上。金瑞挣扎更激烈,又被他补了好几脚。
“但是今天得有人给我试药啊?”阿善力看完了,适时出口,“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给魏知珩找补呢,没说杀不杀,只是碍于这女人的情面罢了。反正死不了,拿来试试新成品的四号未尝不可,正好把话扯回来,陪他演了那么久,脖子都酸了。
“随你。”魏知珩说。
这意思明显了,阿善力招招手,打手把地上的kari拽起来,吩咐壮汉把新合制出来的四号拿出来试试。
Kari被人扯着脑袋,露出脖颈,又用力拍了拍脖颈,让脉管露出来。
东西不掺合稀释就是毒药。用针管直接注射进身体里,不到十几秒的时间,Kari整个人身体虚浮,浑身像蚂蚁啃噬,有什么东西让她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她眯着眼睛不知道是享受还是痛苦,整张脸蜷缩起来,皱巴巴地。
打手松开她,Kari在地板上抽搐得厉害,眼睛翻白,血淋淋的手指不停扣动着地板,像即将要变异的丧尸。不过十几秒就从高潮坠入地狱,彻底僵直了身体。
阿善力趁机把话题扯回来:“纯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海洛因,整个泰国,只有我拿得出手,很好卖的,基本上货都是预定的大单子。而现在研制出来的这种啊。”他笑,“纯度百分之九十七,抽完,人都要爽翻天,别说是拿货价比九十五高一个点,翻两倍的价钱都是被抢的流通货啊。”
闻言,魏知珩淡淡扫视着四周的环境,漆黑的墙皮被扣掉不少,十几个挤在一个作坊里,一排一排的白砖摆着,可想是多么大的利润。
看起来,这拳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地下两层,地上一层,底下一层加起来赚的钱不如最下面的一个零头。能在曼谷闹市区堂而皇之地建立一个毒品工厂,说没点勾当谁信?上面拳场,搞得挺像回事,偶尔还能瞧见几个眼熟的明星过来撑场子。拳场在帕蓬巷子也算是一家红火店。
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到怀里人的轻颤。文鸢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抽搐而死的女人,久久无法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比她想得要恶劣的多。
可现在,她还有什么路能走吗,她还有选择吗,恐怕,也会成为试药中的白鼠一个。
她可以死,金瑞不行,他本来应该有个光彩的人生的。
魏知珩笑了:“你这个工厂是谁出手照拂的?”
“这就不必打听了吧。”阿善力能把他带下来已经是诚意,再往下深究,就该不讲规矩,“你只要知道,现在新四号的研制会让整个东南亚市场翻一翻价格,你别看我这个小作坊不大,每年赚的美金,可以给你的分润这个数。”他比对了个数。
“跟我做,钱多到赚不完的。”
“够大方的。”魏知珩挑眉,“不过,分润?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把这个工厂暴露给你看是干什么?你肯继续给我提供原料材料地,保障供货的量,我们合作分一杯羹也不是不行嘛。”阿善力说,“你二成利润,我有的赚,也有你一杯羹。”
魏知珩没直接答应,反倒问起来另一个问题:“九十七的纯度,现在泰国只有你拿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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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阿善力摸了摸铁盘里的白色四号粉末,在手中碾碎,随后拿着量杯装了清水倒进去,粉末散在水里慢慢消融,又拿了些不知名的白色化学粉末掺入搅拌。一杯水瞬间变得浑浊。
看完他一系列操作,魏知珩挑眼,就见他将合成的液体倒在纱布上。原本浑浊的液体逐渐地筛出来,凝固完用镊子拨动提取,再倒进干净的盆子中。
随后用将粉末放在锡纸上,打火机加热,结晶的块状物体又变回了粉末。
这算是第一遍稀释了。
“你知道我这个东西,九十七的纯度,能吃死人的剂量。”他淡淡笑,摘下橡胶手套扔在桌上,拿着稀释过后的四号,“卖出去基本都是客户自己调配稀释,但要是把控不好这种纯度的东西容易吃死人,我讲点良心,多做了一步。好歹是拿些什么葡萄糖掺和进去,不像那些没良心的东西,往里面撒粉笔灰加重量,就当是稀释了,也不管别人吃不吃得死。我从不搞这些。”
说话时,阿善力得意极了。
“散的不算,泰国的市场七成在我这里拿货,我也不跟你扯,现在大单销售渠道用户已经稳固了,有专门走上面运作的空壳公司,清盛港口有我的一条运输线,但是平常运输海陆港口我不管,反正只赚货的钱,出去了我哪里管他流去哪里。”
“我拿你当稳固的合作伙伴才给你透底,魏主席,有钱一起赚啊。”
看着倒是挺有诚意,说这话,不过是知道魏知珩手里操持孟邦的海岸线港口罢了。以前跟猜颂做生意没能坦诚,只管要钱,给地倒是爽快,就是死脑筋,不让碰港口的事。
魏知珩摸了摸稀释过后的四号,又拿纸巾擦手,将怀里默不作声的女人往后一带,话锋调转:“我听说你路子挺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在点刚才的事。阿善力能在泰国大肆地做市场,无非是有人背后撑腰。来之前,魏知珩就调查过,还真让他查出点有意思的东西,就看他诚实不诚实。
阿善力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眼看也瞒不了,人家带着答案了,笑笑:“魏主席是有备而来?”
“也不算,只是刚好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魏知珩捂住了文鸢的耳朵,睨着他虎口的佛珠,笑:“没想到你不仅卖毒,还管人家卖身,跟这些泰国官员把人家的福利院搞得乌烟瘴气,真好兴致,什么钱都赚。”
听见他提到那事,先是愣了下,随后,阿善力冷笑一声,分不清是讽刺还是什么,“你说多了,这些钱也没进我口袋里,做生意,哪里有不黑的?”
流氓有流氓的搞法,权贵也有权贵的规则,这世界上就没有钱敲不开的路子,不行,那就多砸点钱,阿善力比谁都精。
也别计较那么多,善恶是相通的,譬如说,那些个新闻报纸上衣冠楚楚的好好官员,脱了那身衣服,站在幕后不比他手里干净。谁是流氓呢?说不好啊,大家都是禽兽嘛,有什么区别?
魏知珩大概都查到。
他跟曼谷和那空沙旺、素叨尼一些个地方官员搞了条网点的卖淫利益链,点对点服务地招嫖,中介推货介绍,定制未成年专属服务。货的来源是各周边稍偏僻的政府青少年救助中心,这些地方,泰国政府设立的未成年的最高政府机关,能明目张胆,就是有手眼通天的保护伞。这还是人家先给了橄榄枝,只管交钱上供就行。你说说,脱了官服,分得清是人是鬼?
有钱赚,泰国律法又算个屁?形同虚设。这群人为了钱可什么都干,究其根源,谁都不会想到,是现如今泰国最高政府机构儿童妇女保护机构做保护伞,身为青少年政府保护机构的副总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货”由政府高级官员亲自指使挑选。
福利院变成淫窝,真正突破了人性道德的底线,将太阳变成深渊,令人唏嘘。
而更为讽刺的是,今年七月份国会还出了保护儿童妇女的草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阿善力重心不在这,不过是借这条招嫖的线做毒品生意,跟这些政府官员搭上线,有利益往来办事就好说了。
魏知珩笑得意味不明。那边,时生领意,松掉昏死过去的金瑞,走过来。
“什么意思?”事情才刚打开一个口子,见他要走了,阿善力不大高兴,本来还想说去文华包间里谈,做做东道主之仪,谁知道他就要走了。
“还能什么意思?”魏知珩脱了外套把人裹在怀里,拦腰抱起,“你亲自来新孟邦看地方,我肯定备酒款待。”
意思明显了,是打算要松口。阿善力将佛珠收着,望着他背影,没再拦。
“人怎么处理。”
“随你。”
走出地下室,沉闷的空气才舒缓得多,魏知珩这才注意到怀里的人始终没反应,不挣扎,不哭不闹,手脚冰凉,安静得属实过分。要不是那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胸前的衬衣,还真分不清活人还是死人。
等他低头去看,对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得人心情莫名烦躁:“怎么了。”
“他会死吗。”文鸢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刚才,她已经足够安静,她一直在看金瑞,怕他没能扛过去,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要怎么合适地开口。
“你觉得呢。”男人声音很缓,脚步停下,他们还没走出地下室的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鸢不蠢,魏知珩把她抱出来,能有这种耐性还能是为什么?猜颂的事情她一无所知,摆明了就是要她这个人。所以她很配合,主动圈上他的脖颈,这一举动确实愉悦到人,看她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冰冷,托她的手掂了掂:“想要他活?”
女人配合地点头,脑袋枕在他脖颈处,小声:“他跟我和我爸爸都没关系,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走就好了,你把他放走好不好。”
“那你跟我说没用的。”魏知珩极为恶劣,低语在她耳畔,“这又不是我的地盘,我只负责带你出来,人家不放人,我有什么办法?”
文鸢身子一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救不出来,是他根本就不想。
事实上,魏知珩怎么可能会带一个碍眼的东西出来,拿来做白鼠还是杀了扔在路上,要怎么处理那是阿善力的事。他又不是大善人,凭什么要多管闲事。
哼着曲儿出来,魏知珩丝毫没感受到怀中人逐渐变冷的神色。
走出了巷子,文鸢才发现他们还在帕蓬巷子里,现在是白天,那些摊子没摆出来,就显得格外宽敞。地面都是昨天晚上的狼藉,有帕蓬区的环卫人拿着扫把清理着,准备迎接晚上的一波热潮。
将人放进了车里后,车门关上,魏知珩没上车,两人站在车外。时生取下纽扣里的微型摄像机拿给他。
刚才在工厂里所有的情况,调制,场地机械,全部都录了下来。
魏知珩拆下东西,捏着手里的小芯片,笑笑,重新打开车门,对着神色复杂的女人道:“笑一个。”
文鸢不解地看着他,但顺从地扯出一个不太漂亮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
没听懂话里的意思,魏知珩坐进车里关上门,当着她的面,打下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有事?”
“陆军长,别这么见外,这次来,给送你份大礼。”魏知珩嘴角勾笑,空出来的手帮她擦掉脸上溅到的脏污。
电话里沉默几秒,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问他人是不是在曼谷。
这次魏知珩来,主要还是办另一件事,见阿善力不过是顺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电话那头报了个位置,让他现在过去,亲自谈。
挂断后,魏知珩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指捏着她脸颊软肉:“帮你报仇了,笑一个?”
文鸢抿着嘴巴,突然问他电话那边的人是谁。魏知珩没告诉她,让她别瞎想,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作态,好似刚才逼迫人的不是他。
等车门再次打开是五分钟之后,只有魏知珩单独出来,时生按照他吩咐,把人带回文华酒店呆着,他则坐一辆车去见今天的重要人物。
作者的话:18:30一章,加更章晚上九点,谢谢大家的猪猪~温馨提示,加更那一章会比较刺激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子驶过石龙军路,停在嘉佩乐酒店楼下。
嘉佩乐临近湄南河畔,处于曼谷心脏地带,面水而建,安静私密,远离了城市喧嚣的绿洲,无疑是城中最舒服的理想奢华地方。
泊车,侍应生引进门,有人已经在大厅沙发上等候。
望去,沙发上的男人休闲装,略显斯文,看见他的脸,起身走来引路。
电梯直上,最终停在8楼。一声汇报,门打开,入眼,宽阔的客厅沙发坐着个背对的身影,正看着报纸。
听见动静也没什么反应,不打算起身迎接,淡淡掀了下眼皮,眼神依旧在看手里的报纸。
魏知珩走到沙发处,看了眼,桌上一杯凉透的水,显然等了有一会儿了。
“陈醉,给魏先生倒杯水。”这次,男人抬起头看他。
魏知珩落座,视线在他身上一划而过,看向他手里的报纸,正面就是近两月宣布的儿童妇女宣布草案,他笑:“陆军长,好雅兴,跑来酒店喝下午茶看报纸。”
从进门开始,沙发上的男人态度冷淡,没给什么表率。
此刻,面前的男人,正当是泰国军队五虎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握着呵叨府第二军区,美塞边境部队的军权。位低权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至今也不过30岁,年轻有为,何其风光。
军营里泡出来的,陆熠身型挺拔结实,侧靠在沙发壁,宛若运筹帷幄的胜者之姿。即便不说话,那张优越周正的脸上,也依旧显出威压,很有报纸上的风光派头。
陆熠并不理会他的讽刺,报纸扔在桌上,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找你,难道你就不会找我了吗。”魏知珩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清楚最近叁国清扫行动的事情。”
确实,迫于国际安全联施压,泰国联合老挝、缅甸军政方弄了个罂粟源清扫行动,在以缅甸佤帮、掸邦、新孟邦,泰国的清迈、清莱府,老挝的琅南省、丰沙里,联合清剿根除。区域覆盖性大,涉及到佤、掸、新孟邦武装势力。
这场名为27军事行动本由缅甸政府批令的清扫罂粟行动,通过清理金叁角毒瘤为由,得到推后的叁国清扫行动背地衔接支持。而应承27行动号召,许多地方自治邦武装纷纷举牌加入,以果敢同盟军、德昂军为率领,投入大批精力大范围拔出罂粟根源。
这场行动过去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所谓清扫金叁角势力,扫的是哪一方面,意图明显。金叁角、特区内一些试图跳跃的军阀武装,当然,陆熠没显山露水说。
“听说上任了新主席?”陆熠有意探他,“我挺不明白,你放着缅甸的官位不坐,跑去孟邦当个土皇帝,为什么?”
“怎么,陆少将要给我备贺礼么?”魏知珩不接他的话,悠悠地靠在沙发上,舒服嗅着酒店喷出的香水味道,短暂思绪平静。
陈醉端着两个杯子过来,倒上酒。魏知珩舒服品了品,然后说,是个好东西,味道不错,左右也不切正题。陆熠知道他要什么,手指敲了敲桌子,清脆一声,陈醉把清扫的行动文件放在桌上。
“这次清扫行动的指挥官是我。”陆熠眉头一抬,“别怪我没提醒你,孟邦那批罂粟要是不拔,过去的就不是劝诫的政府,而是炮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日落,180度巨大落地窗无遮挡看波光粼粼的金黄河面,魏知珩看向外头景色,惬意品鉴着酒液,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威胁我?”
“让我想想,我们陆军长这么火急火燎地想要拿下这场清扫行动的胜利,是为了接下来最重要晋升对不对?”他淡淡瞥了眼男人的脸,再到他胸前,即便没穿军装,也是一副挺拔姿态,那地方,穿上军装就挂满了勋章。
轻笑一声,陆熠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真爽快啊,聪明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废话。魏知珩也不打感情牌:“美塞的港口通行证。”镜片下的眼睛笑眯起来,“陆军长,你的地盘,行个通,多简单点事。”
“你答应,那我必然也会配合。”他说,“现在同盟军和佤邦跳出来跟缅政府军抢地盘,当阳、万海、清水河这几个地方岌岌可危,内战打得那么厉害,我要是掺和一脚,你猜,你这场平乱军阀的行动能不能成?”
陈醉站在一侧,听着面色也不太好看,但没动作,听着陆熠短促一笑,答应他。
“一个港口而已,没什么不行。”
“哦,忘了,还有个条件。”魏知珩突然提,神神秘秘对他笑,“不过,我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当然是给你备了份礼物,保证你会喜欢。”
这么一说,陆熠来了兴致,让他直接说。
“泰缅边境,我要在上面走货,进材料的路不走港口,直接跨山区的边界线,需要你出手遮一遮,剩下几个海岸线的港口,清盛港口,想办法帮我拿审查条子疏通。”他又补,“这点儿对于你来说,不难办吧。”
看着文绉绉的性子,胃口比老虎还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也不问他走什么货,陆熠答应。
这么轻松,魏知珩有点儿后悔没狮子大开口了。不过此刻见好就收,他也不弯弯绕绕耗费时间,直言告诉他帕蓬巷子下面有个制毒工厂,又把手里拆下的芯片丢过去。
陆熠捏在手里看了看,给陈醉收起。
“就这个?”陆熠看着他,并不满意:“拿这个跟我换港口?”
魏知珩低笑了两声,才将重头戏放出:“多去附近的福利院走走,关心关心这些儿童,说不定我们陆军长会看到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意思。”
“这些下辖的福利机构做出了一条利益链,上接泰国设立的未成年人保护最高政府机构可变成了高官的淫乱聚会呢。我听说,前不久上位那个曾经任职泰国教育部副部长是不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魏知珩淡然:“剩下的东西,自己查。”
话点到为止。
闻言,陆熠不语。
现如今,才结束总理选举不久,新官上任,立马推出的草案要是跟这惊天消息爆出来,那可就热闹了。魏知珩聪明,知道陆熠现在官场里打得火热,泰国军队和政府本就是条水火不容的叁八线。要是能拿到执政党的黑料,表述执政不力,那就能直接推翻现有政府,从而翻身上台。
所以这个消息,对陆熠而言,确实够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另一边,气氛同样焦躁。
车子开出帕蓬巷子,走耀华力路的华人社区开往湄南路段。
窗外的就是唐人街,文鸢心绪慢慢收紧。这一路,她都在想办法,在看见热闹的唐人街时,起了念头。
她记得,这儿,有个警署。那些人似乎不害怕啊,警署会不会受理,会不会和那些人一伙,她不知道,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们手无寸铁,魏知珩不会放人,金瑞呆在那个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也只能抓住,然后尝试。他们虽不是泰国人,可也是有案件受理权的。
“我渴了。”抱着这一点点的侥幸,文鸢靠近驾驶位,“可以帮我下去买瓶水吗?”
时生从车内镜里扫了眼,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沉默寡言,但文鸢跟他打感情牌,跟他聊起那沙濂康养院的事放松他的警惕心,竟然有点成效。
车子停在路边,时生将车子锁住,独自走到路边巷子里的商店去买水,顺便在车上补一条烟。
文鸢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条巷子是死角,一百多米。
她知道车子反锁了,但这里是唐人街,虽白天人不多,依旧有人会路过。她不停用手拍打窗户吸引路过人的注意,震动声极大,好在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边,时生买完了烟,走出巷子就看见了打碎的玻璃和溃逃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八个人围着她,时生不能直接过去亮枪逼人,远远地在公交站台处看。
不知是不是演的,文鸢哭得凄惨,一点儿都没有在拳场的冷静。时生知道,这女人是在博取路人的同情,把事情闹大,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好让人无法靠近将她带走。
在人群的簇拥下,文鸢赶忙奔向位于唐人街的警察蜀。
位于唐人街的警署很奇特,也很显眼,人来人往地。当然,这些人不是来报警,而是因为二楼是个赌神二哥丰庙,求财和求赌运、事业的人络绎不绝,楼下摆着各种香烛贡品的摊位,即便是在白天也十分热闹。
这刚好让文鸢有了机会。
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不会当街抢人。
于是文鸢头也不回地快速奔进警局。
而那些跟行的路人都是游客,把人送进去觉得安全了,没有逗留。文鸢即便想拦着,也拦不住,他们没有义务帮她的。
看着那抹消失在警署的身影,时生面无表情地将买好的水扔进垃圾桶,给魏知珩打去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谈话的和谐气氛被一通电话的到来打破。
男人单手臂搭着沙发,悠哉翘腿,无声地喝酒。看着他逐渐变冷的脸色,挺有意思,顺嘴问句出什么事了。
电话很快挂断,那丝不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你地盘上,处理点事。”
陆熠停下酒杯,问他要做什么。
“放心,不做什么。”魏知珩将陈醉倒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对他一笑,把事情说得轻松,“在唐人街的警察蜀捞个人。”
“警署不归我管,归内政部调遣。”陆熠淡扫他一眼,又问,“你想捞谁。”
魏知珩起身告辞,也不管他答应没答应:“陆军长的执行力我是清楚的,希望我的车在赶到耀华力路前,已经处理好了。”
真是一点客气都不讲。身后人看着合上的大门,不显山露水的情绪,扯了下唇。
接待文鸢的是个刚入职的女警员,看见她神态紧张,便对案情十分重视。她倒了杯水带人坐在询问室做笔录,细心地安抚着文鸢的情绪。
看见这里到处都是穿警服的人,文鸢心情算是平稳了一点,一把抓住她的手,立马从头到尾把事情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你们救救我的男朋友!”文鸢说出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
“你别急,慢慢说。”两个做笔录的警员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冷静一下情绪,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以及你的男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帕蓬巷子,就是那个夜市区,B61拳场,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制毒工厂!”说这话时,文鸢语气夸张,手脚并用,希望他们能够重视。
闻言,女警员吃惊了下,不确定地问:“你确定?帕蓬巷子是一个闹市区,每天人来人往。”
“就是真的!我亲眼目睹的!那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空地全都是化学仪器!他们还提到什么….福利院,对就是福利院!”文鸢要疯了,脑子又不敢乱,急忙地抓着她的胳膊说:“我还看见他们杀人了,他们把那些药灌进了一个女人的嘴巴里,那个女人就死了,那个女人是….”
正巧这时候,没关严实的门外有个等待区的椅子,放着个报栏,上面是今年选美小姐的新闻。文鸢手指过去:“就是上一年的选美小姐冠军kari!”
警员们都愣住,面面相觑对视,他们当然认识Kari:“你是说,在那个拳场里,这些人杀了kari小姐?”
自kari环球选美小姐夺了冠军后接拍了广告和杂志,在泰国算得上小有名气,哪怕是消失了一阵子失去关注度,现在突然死了,也必然会上新闻热闹一阵。
文鸢说了kari被轮奸录视频的事,争分夺秒地把金瑞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我们本来是回酒店的,还没有下车就被敲晕在路边,我的男朋友和我一起被绑架,那些人破窗,他们还有枪,用药迷晕后,我们醒来就在那个拳场,我的行李还在酒店,我有护照的,有身份的,请你们快一些派人去那个拳场把人救出来,再晚一点他们会杀人的!求你们了。”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警员需要核实。
“那个男人好像叫阿善力,对,他叫阿善力,穿着一件烫金的沙滩外套,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文鸢很焦急,一直问他们能不能现在就出警,再晚一点一定会出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警员做完了笔录,要向她核实身份。文鸢并非泰国本土人,持护照是可以拨打191寻求帮助的,不管泰国的律法如何,她都有案件受理权,但也因为这层身份,做完笔录后需要进一步地核实她所提供的信息进行判断,才能够派遣警力前往现场处理。
文鸢不想跟他们耽误时间,只一昧地请求他们快速处理,每一个步骤她都十分配合。
最后十几分钟的时间,位于唐人街警署的电话打到了帕蓬区分蜀申请调动警力配合。帕蓬巷子两条路,隆路道路尽头有一家游客警署最新接到下发的警情,开始乔装赶往现场。
这次警情较为特殊,涉及到大型毒品运作,以及绑架杀人案,警方尤为重视。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墙上的时钟已经来到下午6点。
6点,是夜市正准备热闹的时候。帕蓬两条平行街游客络绎不绝,倘若在这种情况下发动抓捕任务,必然会引发一阵骚乱,或是被路人拍摄上传至网络,到时新闻报道上去会影响国家旅游业舆情,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所以正式的抓捕还需要开一场专门的研讨会决策。
文鸢被带到了一间等候室内,等待最新的通知消息。房间不大,四面是蓝色的墙壁,只有一盏小窗户,闷得不行。
她此刻无心多想,在被带进来后又扯着女警员的胳膊将事情的严重性再次强调,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地解决,让他们平安离开泰国。
四周再次沉寂下来,她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终于失声痛哭。憋了那么久,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的神经紧绷到快崩溃。
只能庆幸金瑞的父母和金敏已经到了国外,他们还是安全的。可…金瑞呢?不敢想,如果金瑞出了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哭了好一会儿,文鸢双目通红,拿着桌子上的纸巾擦掉眼泪,让自己再次平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要往好的地方想,金瑞他一定会没事的。
墙上的钟走着,过去快一小时,期间,没有人再进来过,她等得浑浑噩噩,双眼在打架。
脑袋垂了垂,终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是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而后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谈话,隔着厚重的门板,完全听不清。
谈话声持续了两叁分钟的样子,文鸢站起身,将警员给的小毯子放在桌上,朝门口看去。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板门推开,光线慢慢透入,空气中的粉尘飘散。
女人的目光汇聚在进来的人身上,在看清的一瞬间,瞳孔剧烈颤抖:“是你!”
这张温润的脸,让她恐惧,像噩梦一样。
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声音、动作,男人走过来的脚步,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那张儒雅风流的脸正对她笑,笑得那么狰狞可怖,他来到了她身边,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在手指终于要触碰到,文鸢拔腿想跑,却被一双手扯住了后脑勺的头发,硬生生地拽回,撞进了那坚硬结实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气息侵略性极强,头顶下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住,文鸢感受到一阵窒息,她看见了还没关紧的门被外力嘭地一声关上。
光线一点一点消失,缝隙里露出来的那张脸,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几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带门关上。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脸的照片…明明是在警署墙上最显眼的位置,他们,是一伙的!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绝望的,文鸢呜呜地挣扎,被男人扯着头发被破扬起脸对视。魏知珩依旧笑得和煦,声音清淡,仿佛动作用劲儿,生气的人不是他。
“你可真不乖啊,又犯傻了是不是,嗯?”看见文鸢吃痛呜咽的神情,魏知珩没有露出一丝怜香惜玉,冷着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能跑,这么会说话,要不我帮你把腿打断,把嘴巴缝上再学乖好不好?”
漂亮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格外享受青睐,至少对魏知珩来说是这样。面对漂亮的东西,他总是会多一份耐心,但这份耐心不是任由她一而再再而叁纵容的资本。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就为了让她明白听话是有好处的,像第一次那样求求他,只看着他,当作救世主不好吗,他很乐意救她的,非要找死。
文鸢崩溃大叫,柔弱的身躯试图挣脱他的禁锢,越挣扎,头皮的疼痛越剧烈,她还是不停,像一只只想撞破笼子自由翱翔的鸟儿,嘴里喊着:“滚开,放开我!畜生,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事情做起来游刃有余,没有理由的啊。他是好人吗?还是坏人呢,在她面前,两种都不算,毕竟他也救过不止一次她的命不是吗,算什么坏人,是救世主才对。
这样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真像被他丢掉的那只自由鸟,粉身碎骨摔在地上的时候,一点都不漂亮,就像她现在这样。
后来,他又不信邪,死了那就再买,一直到能驯服它为止。
不是要自由吗,他喜欢硬骨头,也享受这个漫长的臣服过程,对于它来说是煎熬,对他而言,是乐子。
所以,如果死了,那就换一只好了。一直到他腻掉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魏知珩挑眉看着背贴着他胸膛剧烈挣扎的女人,他还没有腻,也愿意再给她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松了扯头发的手,男人的手放在她腰间摩挲,最后一次警告她:“跟我回去,你听话点,我会对你好一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花不完的钱、存不完的钻石和车子房子,我还能让你一辈子都不需要再担惊受怕,我替你把那些不识好歹的人都杀了。”
圈在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他枕在她肩头,侧头轻咬上脖颈,贪婪地享受她因为紧张而快速跳动的脉搏,心情瞬间愉悦。
杀了….杀了……文鸢明白他话里意思,猜颂和提姆都是他杀的,他就是个疯子!
挣扎吼叫间,桌上的杯子、茶水、文件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扔,往他身上砸,疯狂到甚至想拔他腰间的枪。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看情况,文鸢从崩溃绝望再到心如死灰只花了五分钟。
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披头散发,而背贴着的男人冷静地看着他发疯咆哮,像看了一出好戏。
等她身子瘫软下来,魏知珩掰起她的下巴,依旧没有松掉圈着她腰间的手:“闹完了?”
没有,她没有闹完,文鸢悲愤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活剐生吞,她要把他杀了才对,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身子软下来,文鸢不挣扎了,他也松了手,看着面前人缓缓转过身,眼睛里泪光闪闪似乎想博取他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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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一个条件?”魏知珩也不逼她,步伐一转,姿态矜贵,抽了张被扔在地上的靠椅坐下,双手交迭,看着她,“说话不算话可不好,别跟猜颂学。”
文鸢知道自己还欠他的债,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他皮鞋尖:“你放我们走吧,好不好。”
“跟我走。”魏知珩抬起她脑袋,“最后一次问你,别让我重复。”
“好。”突然就答应了,文鸢瞧他,“你放金瑞走,我就跟你走。”
讨价还价呢。魏知珩摊手,“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他也并没有做好事的习惯。但,看见文鸢又要寻死,魏知珩罕见地耐性松口,“不过,可以不干预这些警察办案。”
他眉头一抬,尽是得意:“正常程序救援,他是死是活,看他的命。”
“最重要的是——”
身体压近,男人呼吸几乎能喷在脸上,一字一句放缓:“看你的表现。”
陌生的气息袭来,文鸢不自在地后撤,被人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知珩看向她的眼神势在必得,却也很人性,等她自己心甘情愿。
文鸢苍白无力,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望着他,宛若行尸走肉。
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如果是正常程序的话…..或许就能有一丝希望吧,会有一丝希望的。
“你说话算话吧。”
“当然。”
胸膛忽然一热,她脑袋前倾,靠在他身上,用无力的声音告诉他:“那走吧,我很累了。”
气氛在此刻凝结,对于文鸢而言,寒冷刺骨,就连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出的警署,一路上面对了多少刻意回避却又忍不住望过来的打量目光都毫无知觉。直到上车前,在警署门口的牌匾旁,看见了热情接待她的女警员时,脸上才出现了一丝丝表情。
临近晚上的唐人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各种灯笼牌匾点亮,远远地看,红火一团。
如果在这里大闹一场吸引路人注意的话,魏知珩是没有办法把她直接带走的,可是….可是金瑞还在他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车门大敞开,空调的冷气泄露出去,文鸢没进去,魏知珩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等着,似乎很享受这个让猎物逐渐沦陷绝望的过程。
女警员抱着手里的文档袋,也看了看她,脚步犹豫了几秒,被旁边走过的、挂着署长徽的男人先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先生,处理完了?”
文鸢看着他,男人的脸和照片墙、关上门的身影重合。什么也没说,时生就看着她气冲冲地把门关得震天响。
车外,不知两人说着什么,笑容堆砌饿,看起来很是愉快,还客气握上了手。
等重新上车,文鸢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叁个人的气氛诡异。
只有魏知珩心情不错,吩咐前座:“回去。”
孟邦·毛淡棉
毛淡棉隶属孟邦首府,背依靠比劳山脉,又临安达曼和莫塔玛湾东岸,与吉英河、阿特兰河交汇处,港口西南面矗立着比卢岛为屏障庇佑。南来北往的铁路通畅、海港口自带,位置在缅甸几个特区邦中,属于运输地理位置较为优越的地带,也极为方便。
但魏知珩担任新主席不久,并没居住在首府,从泰国回来后,才短暂地住下。
这里不比仰光和内比都繁华,却也是一座别有韵味的城市。近海,海风吹拂着棕榈树,四处可见的小乘佛教寺庙,巨大佛像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寺庙的风铃叮当作响。站在印度庙的山顶,就能俯瞰整个孟邦首府,和整个萨尔温江,以及旁边的滨江大道。
不得不说,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是个当之无愧的花园城市。
文鸢住在滨江大道外的郊区别墅园,进出关卡森严,听来往的武装士兵说,这里并不是老主席住的地方,而是重新安排的住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墅院是当年英殖时期留下来的辉煌建筑,四处长满了藤蔓,布置着各色各样的名贵花蕊。在滨江道地势高处,一推开门就能窥探江景,右边,还能看见阳光下的杰昙兰佛塔。
本应该是个宜人的住处,可对文鸢而言,这是座漂亮的荆棘牢笼。
从泰国回来已经过去叁天时间,文鸢没有收到任何外界消息,不清楚金瑞的到底如何了。她呆在牢笼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身边24小时有跟随的佣人监视,唯恐她想不开做傻事。
魏知珩把她送回来后,就乘直升机离开,只嘱咐了几句,到现在也一直没个消息。
今天吃完了饭,文鸢漫无目的地走到叁楼的尽头,漆黑的一扇门掩蔽着,无形中吸引着她。
“这个是老板的书房,里面的东西刚搬迁过来。”
照顾她的佣人30岁的样子,叫芙姐,始终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做事情利落,也苛刻,无时无刻不在她身后跟着,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能打开吗。”文鸢说,“我想进去看看。”
“这个恐怕不行。”芙姐公事公办,“不过我可以问一下。”说完就转过身去准备打电话。
文鸢抿了抿嘴,她的活动区域就只局限于庄园内,变相地囚禁,不过这几日直升机运过来很多东西,看得出来魏知珩是要打算搬迁首府的意思。其他地方,她都不感兴趣,唯独对书房起了心思,文鸢清楚,书房里可能会有一些什么重要东西。
能不能拿到对他有威胁的东西,文鸢细细地想,又觉得不可能。本想放弃了,一转头,走廊里跌跌撞撞快速奔来一直长毛的缅茵猫,直往她跑来,身后还滑稽跟着个照顾的饲养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蹿到她脚边,蹭了蹭,把佣人吓了一大跳。
这只猫不亲人,有时候连她都抓挠,今天才弄过来,是上面说弄过来给庄园里的女人解闷,本想着调教一下,别伤了人,没想到意外跑出来。
看着女人弯下腰,抱起了猫抚摸,佣人欲言又止。
“它叫什么名字?”
佣人如实:“猫。”
见文鸢不解,又解释:“是老板取的名字,就叫猫。”
文鸢看着猫,思绪复杂了几秒。魏知珩看起来并非没文化的样子,怎么还能取出这种敷衍的名字,她试探叫了声:“猫?”
缅因猫舔了舔爪子,听见这声叫唤,仰着脖子蹭在她身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回应她的呼唤。
居然真的叫猫。
房间里似乎察觉外面的动静,开始躁动,从门板里传来:“有人吗,有人吗,闷死我了。”
文鸢抱着猫与佣人对视一眼,嘴巴张了张,“里面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不是,不是。”佣人一拍脑袋,“是老板养的乌鸦,很聪明的,就说人话,还会说英文。”
似乎为了迎合她,还真从门板里蹦出几句洋文:“hello,Fuck,hello,Fuck”
佣人看着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扎着马尾,一张清秀的脸,呆呆地,说话有些结巴,是专门照顾这只缅因猫的饲养员。她面露尴尬,怕文鸢生气,因为照顾这只乌鸦的女佣人被赶走了,所以在找到新的合适的饲养人之前,一直是她在管理。这几天比较赶,早上从仰光搬过来,这才没顾得上,不小心和那些书籍一起落在书房里没带出来。
“它….它,不是我教的。”女人心虚,这个真不是她教的,是老板的另一个手下,那个黑色短发,看起来有些凶相的男人。每次一回来就会跟这只乌鸦吵架,说不准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文鸢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上梁不正下梁歪,坏人能教出什么好鸟来,说不定就是魏知珩自己养出来的坏习惯。
“你叫什么名字呢。”文鸢温柔地对她笑,伸出手,“我叫文鸢。”
“啊,我叫,我叫,我叫梨子。”一紧张,说话更结巴了。
芙姐走过来,把电话给她,示意她接。文鸢沉默了几秒钟,看着不断跳动时间的屏幕,把猫还给了梨子,接过电话。
那边也同样沉默着,过了几秒,文鸢先打破沉默:“你好。”
她跟魏知珩其实不熟,见面只有几次,除了恐惧也还是恐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天不见,这么见外。魏知珩这会儿人在达更山脉的村镇里,七八辆车,一架直升机停在大道边,四周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等着接应今天亲自赶来看地合作的阿善力。
“你要进书房做什么。”魏知珩掐着烟,雾气熏得眼睛微眯起。
“听见里面有鸟在说话,好奇。”
听筒里传来轻声一笑,飘来低沉好听的磁音:“运过来的玩意儿很多,你可以随便碰,死了就死了,都是钱堆出来的娇贵东西。”
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文鸢有些意外。这几天她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魏知珩也没找过她,或许是通过芙姐知道她活动近况,所以不需要直接联系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鸢听出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一般人开心的时候也会比较容易答应要求。
别人不知道,魏知珩看起来就是。
犹豫了一下,文鸢开口:“你今天心情好吗。”
有些僵硬,但好歹是句关心,也不抵触他了,魏知珩愉悦扬了眉毛:“还行,怎么?”
“可不可以给我一部手机,我保证什么也不干,真的!”文鸢急切地攥着手机保证,甚至隔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竖起叁个手指,”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的军队,就算我报警,也没有用,对你没有威胁的。”
“不行。”魏知珩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拿手机是为了想办法找那个要死不活的未婚夫。
文鸢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没泄气,问他:“那我可以看电视吗?或者是报纸,我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很无聊。”
泰国的地方台每天都会报道曼谷的大小事件,文鸢有时候无聊会调频道看,这算是一个大新闻,涉及了公众人物,一定会有曝光度的,这样,就能从新闻里知道一点细枝末节近况。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过什么也不知道。
魏知珩知道她要干什么,呵笑,也不瞒她:“想看就看,他命大,还活着。”
电话里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文鸢没说话,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大脑,握着手机的动作轻颤。
男人的耐心不多,瞧着那边没反应,那就是听见了这个要死不活的未婚夫没死,心里高兴呗,还能是因为什么。活着倒是活着,怎么个活法他就不大关心了。
“还有事?”声音冷得吓人。
文鸢吓得一抖,直接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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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珩皱了下眉,时生过来敲窗户,指了指弯路过来的叁辆车:“阿善力来了。”
泥巴路被车轮一滚,四处灰尘,魏知珩挥了挥鼻尖,等对车下来的人与时生交接。叁分钟后,两拨人手谈完,时生冲车内人做了个手势。
车门缓缓打开,显露出一条笔直修长的腿,再是那张俊雅漂亮的脸。
不知是不是缅军政府里效命久了,身上还是那股正规军的气派和习惯,不像其他几个特区的司令,穿着随性,魏知珩去哪,都是一身笔挺的军装。
阿善力分了支烟给时生,时生推却,委婉表示自己不抽烟。
看见车上下来的男人,阿善力哎哟一声,快步过来。今天没盘着那串不离手的佛珠,大约也怕死,烫金的沙滩外套下,穿着件防弹衣。魏知珩瞧了瞧,他身后七八个雇佣武装,问他是不是不信任他,怎么过来还穿防弹衣。
“哪里,我去哪都穿。”说着,朝他推烟,“你知道,我年纪大了,做点买卖赚钱不容易,人死了,什么都打水漂,当然就惜命。”
魏知珩笑了下。
达更山位于佤邦北部临孟邦山脉的大山深处,交通不便,地势险峻,毗邻周遭几座山脉,海拔有千米之高,丛林路错综复杂。仰头就是黑压压的山,平常上山的车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他不是没来过,每到罂粟成熟季节,达更山底下会停满车子,四通八达的武装部队过来带路,山上交易,收购大烟。虽说这些只是散客,但跟猜颂签地约那几年,基本隔一年会亲自来看看收成。阿善力瞅着他身后的直升机,说他准备还挺周全。
“我以前跟猜颂来看地可没这待遇。”
别说直升机,一下雨,车子开不上去,只能骑大象蹚水,驮着马上山。
这里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九几年的时候,阿善力来过一次,那会儿比现在更落后,佤邦特区经济在蓬勃发展,唯独把山区里的人忘了。下个山要半天,又没电没水,喝水还得储存,全看天气吃饭,生活基本的用品都得拿生烟膏下山在集市区里换。
十几年过去,其实这片佤族人的土地也没涉世多少,但相较于以前,现在更多人下了山跑到泰国、仰光几个发达些的地方罢了。不过好歹是慢慢在山下开拓了条土路,不然进山,还得坐大象渡河,骑马上去,赚两分钱,屁股受罪。指定网址不迷路:seyazhou8.
魏知珩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也别客气。
直升机到达达更山顶的村落。
阿善力下机,睁了睁眼。山顶的部落村还剩二叁十户人家,石棉瓦的房顶,吊高的角楼,除了几个跑来跑去光着上身的小孩儿,就是孟邦人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武装,抱着枪四处巡视。
“司令。”几个领头过来敬礼,“里面都收拾好了,沙鲁将军马上过来。”
话落,沙鲁从茅草屋顶的竹棚子里走出来,一见山上的人,扔了正打磨的手枪,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也跟着喊声:“魏主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魏知珩不管罂粟地的种植,只管守矿山,基本不来山上,这片达更山地头一直是沙鲁的武装部队驻扎守着。沙鲁和阿善力见过一两回,相互打了个照面握手,就把人往里屋请。
和村民居住屋不大相同,这里设了两个关卡禁止闲杂人进来,里头单独开的院子里视野开拓,竹子盖的走廊凉亭后方是一大片的平原土地。
倒了几杯山茶,沙鲁向他汇报了今年的收成情况。
现在虽然和政府军签订了铲除罂粟的协议,但离正式下发通知还有一些程序,所以执行得没有那么迅速,还保留了部分的罂粟地。
阿善力坐在亭子里,看向平原那几十亩地,有一半都已经种上了拔高的玉米,见到了苞果。整片区域黄绿相接,与一旁开始凋谢花朵的罂粟果形成了割裂对比。
“我记得前两年这儿是种满的了。”阿善力问,“什么时候拔的?今年?”
沙鲁说:“上一年就拔了不少,政府军催得紧,不拔能怎么办?山上的村民都跑下山去了,说政府军给分配活干,不用躲在山上种烟膏,这些人年轻些的都走了,光剩些老弱病残。”
阿善力摸了摸下巴,看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魏主席,带我去采收的罂粟地看看没问题吧?”
“当然。”魏知珩扬了扬下巴,让人带路开车。
采收的那一块平原地距离村子不到两公里路,专门开出了一条叁米宽的车路。等下了车,阿善力伸了伸腰,看着自己包下的地盘,现在刚好是采收的季节,地里二十多个村民正弯着腰干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毒辣,山上的村民只戴着一顶草帽,皮肤晒得黝黑,烟农们常年劳作的双手被黑色的烟膏染出一层层洗不掉的黑墨。因为政府军征人,把年轻人都带下山,现在劳作的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并不认识过来的人,只知道车子来了,就是烟商和监工的长官。论人,也只知道山上的沙鲁将军,不管其他人是谁。
阿善力走下罂粟地,烟农们擦头顶的汗,看见一群人乌泱泱地下来,停下了手里的事,疑惑两眼,看见沙鲁后,佤语混着边境云南话喊声沙鲁将军,问他是不是带着烟商过来看地了。
沙鲁挥挥手,让他别废话,赶紧干活。
阿善力看着已经销掉一半的罂粟地,背着双手心中唏嘘,这些人当真是有钱都不知道赚。
他笑呵呵地扯这回来办的正事,指着那一大片已经凋零花瓣的罂粟地:“以前这一块我记得是种满了的,沙鲁将军,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种这些东西?”
“因为高收益,低风险是不是。”
不顾沙鲁张开的嘴,阿善力自问自答。
魏知珩磨开脚底的泥土,这儿前两天下了雨,即便现在出太阳有些低坑区域也依旧粘稠。听完阿善力的话,魏知珩歪了下脑袋,觉得好笑。
确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上叁大暴利贸易,石油、军火以及毒品。
而鸦片主要原产供应的叁个区,金叁角,金新月,白叁角南美。
金新月位于印度阿富汗交界,货走欧洲外销,白叁角在南美洲五国,货就近走美洲兜售,金叁角在老、缅泰叁不管区域,则供应亚洲地区。
阿善力对着两人侃侃而谈。
但交易的货并不死板固定,流通性大,一种纯度的货要是受欢迎,客户会换一个供应商,也就导致鸦片流通渠道会在这几个区域轮番周转,市场会变。但这并不妨碍,金叁角的供货在叁大区域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位置。
阿善力看见他笑,侧头向沙鲁说了句话,沙鲁带着手下转身往远地方走了,他则继续说道:“你知道,欧洲人的钱最好赚,拿货价比其他地方的利润高叁个数,同样的货,卖给这群鬼佬,按照等比的汇率抬价,一块钱,平等收他们一美金,就像500泰铢的东西,卖给他们500美元,你说是不是赌博一样的暴利?”
经过层层中间商的转卖,原本应该按照克数兜售的昂贵利润货,在源头却十分廉价,甚至只能填补一个温饱。一亩地也只有不到两百美金的收成。生活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刮下来的每一层大烟,在外面价值有多么昂贵,甚至是哄抢。这些人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地种植,换取微不足道,不到十分之一的薄弱补贴物资。子子孙孙皆是如此。
而金叁角之所以能够成为叁大供货渠道之一,除了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外,最大的是优越的地理位置,山面环山,位于泰、缅、老挝交界处,这里大小武装不计其数,不受法律的约束,毫无人性秩序,有枪就能站脚,混乱不堪。
因为混乱,无所束缚,所以轻而易举就能滋生出来恶花恶果。人类生存没有绝对的条规,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的活法各种各样,在外面,罂粟代表罪恶,可在这里,是他们得以活下去的必需品,是子孙后代赖以生存的环境法则。
魏知珩听得发笑,钱就像毒品,是个让人上瘾的东西。在这里的军阀通过种植罂粟,用最小的风险,赚取巨大利润,没人不希望自己口袋里鼓鼓囊囊地,毫不费力地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