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一大部分配件市面上都没有,他们完全可以提前做出一批来抢占市场。
至于这个衣服好不好卖?在田新眼里,就没有不好卖的东西!
他说了,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卖不出去的,只是客户没选对而已。
在席于飞眼中,田新就是天生的销售圣体!
也怪不得老邹这边大批的货他都能吃得下,而且直接在车站就能分销出去,压根都不用找仓库放。
货物是直接走的货车,零零碎碎的占了半个车皮。
席于飞已经给家里人打了电话,到时候他们会过去接货,直接在车站分拣完,分别送到各个店铺里面。
席家也从老家挑了几个机灵的孩子,都是读书读不下去的。那边没有读书的氛围,孩子们都玩野了。但这几个好歹也是读完了小学,会算数,认识字,嘴也甜。
曾柳华看过几个孩子,都挺满意的。老家里没有人糊弄他们。
席大娘专门送这几个孩子过来,仔仔细细的跟曾柳华说了这几个孩子家里什么情况,又说如果做的不好就给她打电话,她亲自把孩子带回去。
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来大城市虽然拘谨,但眼神亮亮的。他们手上都有老茧,可见在家里也是经常干活,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
就算是在农村那么困难的地方,也有娇惯的孩子。有的人家里的老姑娘老儿子,压根就不用干重活儿,长挺大的都没下过地,被家里宠的都不行了。
席大娘也说小奶奶那边有个这样的孩子想要送过来,但席大娘不同意。
人家是招人工作的,又不是招祖宗养着的,大老远弄个祖宗过去给人添堵,她这个做人家大嫂的不要脸的吗?
也得亏席大娘在村里积威甚重,哪怕是小奶奶也不太敢跟她对着干,顶多就是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曾柳华直接安排这些孩子住在店里,这次来的都是堂兄弟姐妹,也没有太多的忌讳。
家里也是实在住不下了,云家人都开始安排着机械厂调宿舍,现在机械厂开始盖职工楼,不少人盯着呢。等他们把平房宿舍空下来,就往云家大院附近调整,到时候重新开月亮门,慢慢的就能把曾经的五进大院加跨院整理出来。
不过大嫂二嫂也不是傻的,对外都说是被人聘了去工作。她们也是怕自己娘家人捣乱,到时候闹得自己没脸,怕是工作都得丢。
大嫂家他爹从村干部位置上退下来了,他娘岁数也大了,再想管老大家那两口子就有些难,于是干脆张罗着分了家,也不跟儿子们一起住,就自己住,俩儿子每年给多少粮食多少钱就可以。
二嫂家目前是被曾柳华骂怕了,但如果自己闺女赚了钱,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
三嫂已经着手辞职了,再供销社上班确实清闲,但工资少。而且现在经济复苏,听说南方那边的个体户都赚了大钱。
她可以直接从娘家找个亲戚顶替自己,占着坑,万一自己不是卖东西的料,还能回来继续站柜台。
其实供销社这个地方,等再过个几年就逐渐退出了老百姓的视野,变成了个人承包的小卖部,确实也没有什么干头了。
但毕竟是国家单位,席于飞还是很看好国家单位的退休金的。
供销社的退休金,可比工人的退休金高多了。
就这么说吧,曾经在京城公园卖票的退休金,比跟自己同龄而且工龄还长的工人退休金能多出不少来。
别说曾经的工人老大哥不吃香了,就连身为长子的东北三省,也会在经济冲击下,逐渐的落寞下去,坚持到九十年代就坚持不住了,大批年轻人涌向南方。
席于飞对退休金有着执念,他上辈子也不是没有退休金,但都是自己交的,相当于自己给自己发钱。每次听到同龄人聊什么退休金,他就有些羡慕。
虽然他的钱比那些人多,但仍旧羡慕。
火车上,从羊城买了货的人都大包小包的,其实南方人居多,北方人比较少。一个是因为消息迟缓,另一个是因为改革春风是从南向北吹,北方大多数都在观望,并不太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席于飞要离开羊城了,云穆清却仍旧要跟着老师在这边。他们还要往周边走一走,尤其是要去一趟鹏城,毕竟那边也在圈里,如今还是个渔村,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发展。
其实席于飞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他挺想在鹏城给自己划拉一块地的。但盘算了一下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来南方发展了,他就想躺平,跟着家里人吃喝不愁就满足了。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跟云穆清说了一下,让他好好考察一下鹏城,看看有什么地方值得投资,等回来告诉老邹跟新哥他们,让他们可以去那边先占一块地,以后建新厂。
老邹跟新哥的厂都有他的股份,新厂也会有,不管是开厂还是以后拆迁,他只要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八零年,铁路局不止是增加了车次,车辆,就连车上的乘务员都增加了不少。
席于飞他们这辆罗汉车终于增添了女性乘务员,广播员,以及餐车服务员。
一群年轻靓丽的女孩子给车上填了新的光彩,让那些喜欢开黄腔的臭男人们说话都收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经人。
车上的单身汉们都挺激动的,希望通过近水楼台先得月抱得美人归。
但席于飞那张脸就是车里的名牌,个头高,长得好,单身,还是副车长,工资待遇级别又高,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对他明着暗着的送秋天的菠菜。
如果云穆清在这里,估计更受欢迎。之前还有单身的抱怨席于飞吸引了所有女乘务员的目光,梅雨都笑了。说你也就是赶上好时候了,如果不是云穆清去读了大学,人家两个往这里一站,你们跟没有资格了。
新来的就算没见过云穆清真人也是看过照片的。铁路局内部有优秀职工展示墙,大家一水的黑白照片,搭配姓名年龄职位之类。云穆清的照片在一堆照片里仍旧十分显眼,无他,就是好看!
也不是没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这俩单身小伙子做女婿,但基本都碰了软钉子。
席于飞这边他娘提起来就说是娇气,在家里呆不住,喜欢到处溜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得找个能伺候他,又有工作,还得有学问的。
别人一听就懵了,但凡门当户对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娇养的,凭什么来你家做女佣?
至于云穆清那边,人家说的就更直白了,“大学没毕业,结婚的事儿还得跟人家老师商量。等毕业了再说吧。”
等毕业了人都快三十了,谁家姑娘愿意等?
按照宋思明的话就是白瞎了两张好看的脸。还好铁路局好看的小伙子不少,大姑娘也多,没必要在这两棵歪脖树上吊死。
席于飞看着这些扛着大包小裹的人,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自己。他当年也是这样,先给人干活,刷了好感度才能拿到一些便宜的货,然后找地方摆摊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