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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渣男友(二)(1 / 2)

('墙上的挂钟指针颤巍巍地指向凌晨五点,窗外透进一片灰蒙蒙的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粗糙的轮廓。

谢忱睁开眼,胸口沉甸甸地压着一份温软。

少女像只小猫,大半个人都蜷在他怀里。

七月的暑气蒸腾,汗水在两人紧贴的皮肤间黏腻着,她却浑然不觉,睡得正沉。

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在眼下投出两弯小小的阴影,温软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点湿润的暖意。

谢忱垂眸,视线落在她纯真的睡颜上,那乌黑的发丝有几缕被汗沾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胸口深处某个地方,被烫得微微发软。

他吸了口气,声音压得又低又哑,几乎只是气流在喉咙里摩擦:“我出去做事了。”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被这细微的扰动牵引,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小巧的鼻翼翕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嗯…好…”

手臂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脸颊无意识地在他汗湿的胸膛蹭了蹭。

谢忱抿紧唇,动作放得极轻,小心地掰开她缠绕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赤着脚踩上冰凉粗糙的水泥地,无声地套上那件肩头还残留着淡淡血渍的灰色T恤,然后是那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薄木门,闪身出去。

清晨的楼道里弥漫着隔夜饭菜和劣质消毒水的怪味。

楼下巷口那家小店刚刚卸下门板,蒸笼里腾起白茫茫的热气,带着猪肉和油脂的荤香。

“两份烧麦。”谢忱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沉。

老板麻利地用油纸包好,热气隔着纸透出来,烫着掌心。

谢忱付了钱,转身又快步跑上那狭窄昏暗的楼梯。

推开家门,少女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侧卧在床沿,睡得很沉,连他的脚步声都未能惊动分毫。

他把那份还烫手的油纸包小心放在那张掉漆的茶几一角,正好压住那份早已翻烂的《明报周刊》。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团温软的轮廓,轻轻带上门。

“哐当”一声轻响,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清晨的旺角还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和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谢忱拐进街角那个红色的公共电话亭,玻璃壁被无数只手摸得油腻模糊。

他摸出烟盒,里面只剩孤零零一支。

叼在唇间,“嚓”的一声,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窜起一簇跳跃的火焰,点燃了烟丝。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短暂的麻痹。

他塞进硬币,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男声传来,含糊不清地抱怨:“我顶你个肺…阿忱你要不要这么搏命啊?才几点?天都未光透啊大佬!”

谢忱没理会对方的抱怨,吸了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里转了个圈,才缓缓吐出,声音透过烟雾显得格外冷静:“你上次提的那个豪哥,我想认识他。”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再开口时,睡意全无,只剩下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忱?你想清楚了?豪哥那边做的生意…跟我们催收数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水好深的。捞偏门,一脚踩进去就难拔出来啦!”

“我知。”谢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睛眯起来,透过电话亭模糊的玻璃望着外面渐渐流动起来的街景,“你怕什么?是我去,又不是你去。”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最终叹了口气:“…好。今晚豪哥在‘金辉’有个牌局,我带你去露个脸。不过阿忱,”他语气加重,“威哥那边你怎么交代?威哥最恨手下的人脚踩两条船,你捞过界,小心他把你扔海里喂鱼!”

谢忱盯着烟头上那点明灭的红光,眼神在烟雾后显得深不见底。“威哥那边,我自己想办法。”他声音低沉下去,“这些不用你管。”

“唉,你自己掂量啦。”对方无奈地挂了线。

忙音嘟嘟地响起。

谢忱将听筒重重扣回话机,把烟蒂狠狠摁灭在电话亭脏污的内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他推开沉重的电话亭门,带着一身未散的烟味重新踏入逐渐喧嚣起来的街市。

他漫无目的地晃荡,走到一个书报摊前。

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堆迭着。

他随手捡起一本。摊主是个干瘦老头,眼皮都不抬,没好气地嘟囔:“不买不要看,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忱没说话,只是抬起头,那双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过去,没有温度。

老头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抬头对上,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变了变,讪讪地摆摆手:“…算啦算啦,你睇啦。”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谢忱面无表情地翻了几页,彩页上光鲜亮丽的明星和富豪八卦,像是另一个世界,与他身处的这条弥漫着鱼腥味和汗臭的旧街格格不入。

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杂志扔回摊上,转身离开。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街道像被投入沸水的锅,人潮开始涌动。

谢忱不再走动,只是靠在一家关了门的卷闸门旁,身体微微后倾,目光淡漠地扫视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

穿着校服的学生仔嬉笑着跑过,提着菜篮的主妇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白领夹着公文包一脸麻木…...与他无关。

快到中午,暑气蒸腾得地面发烫。

谢忱掐灭不知第几根烟,拐进一条窄巷里的糖水铺子。

铺子狭小,只摆着几张油腻的折迭桌,头顶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祥背对着门口,正埋头对付一碗黑漆漆的芝麻糊,吃得满嘴乌黑,T恤后心洇开一片深色的汗渍。

谢忱拉开他对面那张塑料凳坐下,凳子腿摩擦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噪音。

“今天去哪家?”

阿祥抬起头,嘴边糊了一圈黑。

他拿起桌上粗糙的纸巾胡乱抹了把嘴,把黑渍擦得满脸都是:“筒子楼,七楼左手边。扑街,上次阿生带几个兄弟去,刚拍门,里面那个老虔婆直接一桶粪水兜头淋落来!搞到阿生几日都洗唔甩阵味!”

谢忱没说话,只是站起身。

阿祥赶紧扒拉完最后两口,也跟了出去。

-----------

筒子楼矗立在密集的楼宇之间,外墙斑驳,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和锈蚀的水痕。

楼道里光线昏暗,充斥着劣质烟草、腐烂垃圾和劣质杀虫剂混杂的呛人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梯扶手锈蚀得厉害,脚下陈旧的木质楼梯随着每一步落下都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随时会断裂。

阿祥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上次的遭遇。

谢忱面无表情,只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叼上一支点燃,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映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

七楼左手边那扇暗绿色的铁皮门,油漆剥落得厉害。

谢忱在门前站定,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随手弹在积满灰尘的墙角。

他后退了小半步,猛地抬腿,军靴的厚底带着一股狠劲,狠狠踹在门锁附近。

“哐——!!!”

一声爆响,那扇本就单薄腐朽的门应声而开,门框处木屑飞溅,扭曲的锁舌直接崩飞出去。

谢忱在门开的瞬间就闪身而入,动作快得带风。阿祥紧跟其后。

逼仄的客厅里,一个满头灰白乱发的老太太和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年轻女人正惊恐地望过来,脸色煞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祥脸上挤出一点虚假的笑意,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那对祖孙:“老人家,上回你请我们兄弟饮嘅‘靓汤’,滋味难忘啊!今次我哋唔同你计较,你还钱就得嘞。”

老太太猛地啐了一口唾沫,浑浊的老眼里射出刻骨的恨意,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食人肉、饮人血嘅高利贷!我哋冇钱!钱系李永超借嘅!佢死咗!关我哋咩事!要还,你哋落去揾佢还啊!”

就在她话音未落,所有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的刹那,谢忱动了。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几步就欺近到那年轻女人面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就将那吓得呆住的小男孩从她怀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啊——!!!”年轻女人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小男孩被谢忱单手拎着后衣领悬空提起,双脚徒劳地乱蹬,吓得连哭都忘了。

谢忱另一只手从后腰一抹,那把闪着幽冷寒光的匕首瞬间弹出,冰冷的刃口毫不犹豫地压在了小男孩细嫩的脖颈上。

力道控制得极精准,刀刃割破皮肤,一道细细的红线立刻显现,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沁出,顺着冰冷的刀锋缓缓滑落。

“仔仔——!!!”年轻女人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下去,声音变了调,“还!我们还钱!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不要碰他!!”

她手脚并用地扑向墙角那个破旧的矮柜,疯狂地翻找,硬币、揉皱的纸钞被她胡乱地抓出来,堆在地上,“就这么多!真的只有这么多!全部都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忱看都没看地上那堆零散的钞票,声音冷硬:“就这么多?你当我很好骗?”

他手腕微微用力,小男孩脖子上那道血线立刻加深,血珠连成了串往下淌。

孩子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没有!真的没有了!”年轻女人涕泪横流,跪倒在地,“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去借!去凑!一定凑给你!”

谢忱盯着她绝望的眼睛,匕首依旧稳稳地压在那里:“好。叁日。”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叁日之内,钱不到位,屋里就要少个人。少哪个,你自己选。”

阿祥适时地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人家,你看,我们还是讲道理的。法律都讲,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还不上钱,用身上好的零件凑数,都是合法的嘛,你说对不对啊?”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小男孩和年轻女人之间扫了扫。

谢忱手腕一抖,像扔开一件垃圾,把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小男孩朝年轻女人那边猛地一搡。

女人尖叫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孩子,祖孙叁人抖成一团,看向谢忱和阿祥的眼神,像在看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记住,叁日。”谢忱甩了甩匕首上沾到的血珠,收刀入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几日有人看住你们,想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再看那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叁人,转身,军靴踩过地上散落的零钞,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弥漫着霉味的屋子。

阿祥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门在他们身后虚掩着,留下满室死寂和压抑的抽泣。

---------

黄昏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霓虹灯管次第亮起,将维多利亚港两岸涂抹得光怪陆离。

阿祥靠在冰冷的石桥栏杆上,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稍稍驱散了白天的燥热和戾气。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谢忱。

谢忱同样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海面上倒映的扭曲晃动的灯火。

他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微微变形,铝皮发出轻微的呻吟。

“喂,阿忱,”阿祥的声音在晚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带着酒意,“你真的想清楚了?一脚踩落去,想抽身,就难咯。他们的事,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的,分分钟要填命嘅。”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为了钱?值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忱没立刻回答。

远处一艘渡轮拉响悠长的汽笛,声音贴着水面传来,显得空旷而寂寥。

他仰起脖子,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罐子里剩下的啤酒被他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像火一样烧灼着食道。

他猛地将空罐捏瘪,手臂一扬,瘪掉的铝罐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无声无息地坠入下方墨黑翻涌的海水里,瞬间被吞没。

他盯着那罐子消失的地方,海面只留下几圈迅速扩散又平复的涟漪。

霓虹的光倒影在水中被撕碎、拉长,像是流动的血,又像燃烧的欲望。

“想赚大钱,”谢忱终于开口,声音被江风吹得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劲,“不就得这样?”

他转过头,浅色的瞳孔在对面大厦巨型霓虹招牌变幻的彩光映照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外的喧嚣像一锅煮沸的浓粥,裹挟着七月黄昏的余热,从锈蚀的铁窗缝隙里顽固地渗进来。

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响起。

你蜷在沙发一角,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趾。

谢忱和阿祥的身影挤了进来,他们合力抱着一个巨大的方形玻璃缸,缸壁厚重,映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水波在里面晃动,折射出模糊的光斑。

缸底铺着彩色的石子,几株塑料水草歪斜地插着,几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正惊慌失措地在有限的空间里穿梭。

“放…放茶几上!”阿祥憋着气,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

谢忱没说话,下颌线绷紧,汗水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脖颈滑落,洇湿了灰色的T恤领口。

两人吃力地将鱼缸挪到那张掉漆的小茶几上,沉重的玻璃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咚”一声,震得茶几腿都晃了晃。

几条小鱼被惊得猛地窜向水草丛深处。

阿祥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开嘴朝你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阿妹,阿忱特意买嘅!靓唔靓?”那笑容里带着底层混迹的油滑。

你像被那目光烫到,慌乱地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身上那条棉布睡裙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里弥漫着男人身上的汗味,鱼缸的塑料水草味,还有阿祥身上那股说不清的混杂着廉价香烟和街头尘土的气息。

一种无所适从的窒息感攫住了你。

你几乎是逃也似的,赤着脚,飞快地闪身躲进了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砰。”你轻轻带上那扇薄薄的木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急促地喘息。

门外传来阿祥告辞的声音和关门声,接着是谢忱沉重的脚步声走向沙发,然后是塑料凳子被拖开的刺耳摩擦声。

你贴在门上,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和你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

客厅里光线昏暗。

谢忱仰躺在布面沙发上,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曲着踩在地面。

他手里握着一个塑料水杯,正仰着头,“咕咚咕咚”地灌着凉白开。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剧烈地上下滚动,汗湿的T恤紧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和腹肌,勾勒出起伏的线条。

水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同样汗湿的锁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你的目光被茶几上那个巨大的鱼缸吸引。

它像一个微型水族馆,占据了狭小空间里最醒目的位置。

幽蓝的灯光从缸底亮起,照亮了水中悬浮的微尘,也照亮了那几条终于安静下来的小鱼。

它们拖着薄纱般的尾鳍,在澄澈的水波里缓缓游弋,姿态轻盈而自由,与这间逼仄破败的唐楼隔间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你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屈膝跪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片小小的波光粼粼的水域。

一条通体鲜红的小鱼好奇地游近玻璃壁,隔着透明的屏障,它的嘴一张一合。

“阿忱,”你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惊奇,“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个?”

沙发上的男人放下空水杯,塑料杯底磕在茶几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没有立刻回答,浅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你纤细的背影。

你趴在那里,睡裙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臀线,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滑落在脸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起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步走到你身后,大手不由分说地揽住你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你整个提了起来。

“啊!”你低呼一声,身体腾空,随即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你背靠着他汗湿滚烫的胸膛。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一下,一下,撞击着你的脊背。

“路过看到的,”他的声音贴着你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微喘,灼热的气息喷在你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买来给你解闷。”

他的手臂环抱着你,下巴轻轻搁在你的发顶,目光也投向那片幽蓝的水光。

这温存的姿势让你心头微暖。

你放松身体,向后靠了靠,将更多的重量交给他。

鱼缸里的光映在你们身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温情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

他环在你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粗糙的指腹隔着薄薄的棉布睡裙,精准地覆上你胸前的柔软。

没有多余的试探,他直接握住了其中一只,带着力道揉搓起来,指腹捻弄着顶端敏感的蓓蕾。

“嗯…”你身体一僵,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呜咽。睡裙的布料被他的动作揉得皱起,勾勒出他手掌的形状。

他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另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微微侧过脸。

下一秒,他带着烟草气息的唇便覆压了下来,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舌头长驱直入。

你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熟悉的悸动。

更让你无法忽视的,是臀下他腿间的变化——即使隔着粗糙的牛仔裤布料,你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滚烫坚硬的勃发欲望,正极具存在感、蓄势待发地抵着你最柔软的地方。

他显然也忍到了极限。

吻没有停止,一只手依旧在你胸前肆虐,另一只手则快速而粗暴地解开自己牛仔裤的金属皮带扣,“哗啦”一声脆响,接着是拉链被用力扯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没有完全脱下裤子,只是将裤腰褪到大腿根,便扶着那早已硬挺得发痛的性器,借着你们姿势的便利,抵住你腿间早已湿润的入口,腰身猛地向上一顶。

“呃啊——!”你猝不及防,身体被那凶悍的贯穿顶得向前一弹,又被他的手死死按住腰拖回原位。

被撑开到极致的饱胀感和微痛让你瞬间弓起了背,脚趾都蜷缩起来。

睡裙的下摆被撩起堆在腰间,内裤不知何时已被褪到了一边。

“阿瞳,”他喘息粗重,带着情欲的沙哑,灼热的唇贴着你敏感的耳垂,命令道,“动起来。”

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你被体内的滚烫坚硬撑得发麻,却又被一种奇异的渴望驱使着。

你两只手向后撑在他肌肉紧绷的大腿上,借着力道,努力地抬起身体,再缓缓地沉下去。

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你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间溢出,带着甜腻的哭腔:“嗯…阿忱……”

他显然不满足于这种节奏。

在你又一次沉下身体时,他箍在你腰间的大手骤然发力,猛地将你整个人转了个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与他面对面。

“啊!”这个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让埋在你体内的性器狠狠地蹭过你内壁最敏感的那一点。

你尖叫一声,软软地趴倒在他汗湿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他低笑一声。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舌沿着你纤细的锁骨一路向下,轻易地挑开你早已被揉得半褪的胸罩肩带,一边雪白的丰盈瞬间弹跳出来。

他张口便含住了顶端那枚早已硬挺绽放的粉色蓓蕾,用力地吮吸、啃咬,舌尖绕着圈地挑逗。

“呜…”胸前传来尖锐的快感和微痛,你难耐地仰起头,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指尖陷入他汗湿的发根。

视线模糊地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垂着眸,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浅色瞳仁里汹涌的情潮,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深邃的光。

他的唇色很淡,此刻因为吮吸而显得格外红润,形状漂亮得像某种慵懒又危险的猫科动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下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借着这个姿势,腰腹用力,更加凶狠地向上顶弄。

……...

不知是第几轮激烈的纠缠。

你被他从沙发上拖起,踉跄着被他按在了那扇通往走廊的木门上。

巨大的身高差让你双脚几乎离地,只有脚尖勉强点着冰凉的水泥地面。

“阿忱…”你惊慌地低语,这个姿势让你毫无安全感。

“别怕。”他喘息粗重,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站在你身后,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你。

他一只手紧紧锁着你的腰,另一只手则探到你们紧密交合的下身,手指分开你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再次扶着那根湿漉漉的巨物,狠狠地从后面贯穿到底。

“啊——!”你被迫高高翘起臀部,承受着身后凶猛的撞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板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而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响,在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的交合处早已是一片狼藉,前几轮他射进去的浓稠精液无法被完全容纳,随着他激烈的抽送动作,被带出体外,乳白的液体混杂着你的爱液,顺着你颤抖的大腿内侧狼狈地滑落,溅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积起一大摊粘腻的水渍。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华灯璀璨,霓虹光透过窗户,将屋内染上各种变幻的色彩。

你坐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茶几上那个发着幽蓝光芒的鱼缸吸引。

你赤着脚走过去,跪坐在冰凉的地上,双臂搁在茶几边缘,下巴枕着手臂,静静地凝视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几条小鱼在幽蓝的光晕里缓缓游动,姿态悠然,尾巴划开一道道细微的水纹,像无声的舞蹈。

你看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发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是无聊,又像是更深的茫然。

你忽然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举到眼前,闭上一只眼睛,就用那只小小的圆圈,去追逐水中的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色的小鱼轻盈地转身,躲进了绿色的塑料水草丛。黄色的小鱼贴着缸壁滑过,消失在圆圈的边缘。

你移动着手臂,调整着圆圈的角度,像一个孤独的猎手,在幽蓝的微光里追踪着那些难以捉摸的光影。

小鱼们无知无觉,依旧悠然地游弋,最后,那条最机灵的蓝色小鱼,倏地一下钻进了鱼缸角落里那座塑料假山,彻底消失在你的“瞄准镜”里。

你举着手,维持着那个圆圈的姿势,对着那座假山看了很久。

里面幽暗一片,再也找不到那抹灵动的蓝色。

一种微小的失落感,轻轻地攫住了你。

你慢慢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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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再次被拧开时,浓郁的香气瞬间涌入了这间小屋。

谢忱回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白色塑料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茶浓郁的甜香,鸡蛋仔焦脆的蛋奶香,碗仔翅浓郁的羹汤气息,还有鱼肉烧麦的鲜香…...瞬间激活了你迟钝的味蕾。

“饿了吧?”他声音听起来比出门时松快了些,将袋子一股脑放在那张掉漆的木桌上,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响。

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小跑过去,凑到桌边,看着他一一解开袋子。

你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鱼肉烧麦,小心地咬了一口,滚烫鲜美的汤汁和鱼肉馅料的Q弹口感在口中爆开,好吃得让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嘴角很快便沾上了亮晶晶的油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谢忱看着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拉过一把塑料凳坐下,自己也拿起一杯奶茶,插上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目光落在你满足的侧脸上。

你几乎吃掉了大半的鸡蛋仔和烧麦,又喝掉了整杯奶茶,直到肚子被撑得有些发胀,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谢忱这才放下奶茶,拿起你吃剩下的半份鸡蛋仔和碗仔翅,就着你的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却也并不显得粗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弥漫着一种温馨的平静。

你看着他被食物撑得微微鼓起的脸颊,一种冲动涌上心头。

“阿忱,”你鼓起勇气,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我也可以出去工作的。”你顿了顿,补充道,“做点简单的…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谢忱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碗仔翅的汤汁,但那双浅色的眼眸里,方才那点微弱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下颌角咬得死紧,周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的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我养得起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你被他骤然变脸的样子吓住了。

巨大的委屈和一丝恐惧涌上鼻尖,你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裙的布料,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了。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剩下的食物几口塞进嘴里,动作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

你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狼藉,塑料袋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巨大的鱼缸里,幽蓝的光亮着,小鱼们无知无觉地游弋着,对这凝固的空气毫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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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谢忱躺在你身边,一条手臂横过你的腰,将你圈在怀里。

黑暗中,你们都没有睡着。

你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听到他并不算平稳的呼吸。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

你靠在他温热的怀里,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温度,白天那场小小的冲突带来的委屈和不安似乎被这怀抱熨帖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忱…”你在他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将脸颊贴在他颈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爱我吗?”

问题问出口,你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噪着。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你能清晰地听到老风扇“咔哒、咔哒”的呻吟,听到窗外远处模糊的车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终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气音,几乎淹没在风扇的噪音里。

“…嗯。”

那一声“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

像一片羽毛落在深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他在那十几秒的沉默里想到了什么,又或者......

他什么都没想。

但你清晰地记得,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在叶家后花园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含着泪对他说“我跟你走”之后,你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阿忱,你爱我吗?”

那时,星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俊美的脸上,他那双浅色的眼眸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热烈和笃定,清晰地回答你:

“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那时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夏夜微风的温度,清晰地烙印在你的记忆里。

你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窗外霓虹的光影透过薄薄的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色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鱼缸幽蓝的光在墙壁上晃动,像一片溺毙的海。

你抱着膝盖,看那条红鱼不知疲倦地绕圈。

它薄纱似的尾鳍扫过澄澈的水,轻盈得刺眼。

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沉滞的脚步声踏进来,带着一身浊气。

“怎么不开灯?”谢忱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疲惫,像被砂纸磨过。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片刻,才反手带上门。

黑暗里,他摸索着走向沙发,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闷而重。

浓烈的酒精味混着残留的女士香水,像一张油腻的网,瞬间兜头罩下。

他挨着你坐下,布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耳廓和颈侧,一只手习惯性地揽向你的腰,唇也凑近寻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猛地侧开头,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只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他声音里透出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你身上好臭,”你盯着鱼缸里那片幽蓝的水光,声音闷在膝盖里,“不要碰我。”

沉默在黑暗中迅速膨胀,压得人胸口发紧。

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几秒钟后,他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行。”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有些摇晃,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冲击着搪瓷脸盆的声音哗哗响起,盖过了窗外的喧嚣。

你依旧蜷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幽蓝的光映在你空洞的眼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没有在为你们的未来打拼。

他不让你出去,自己却越来越晚归,带着不同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仅仅一年,他对你的新鲜感就耗尽了么?

以前,他明明会早早回来,有时带一份街角糖水铺的芝麻糊,温热的,甜得发腻。

他会从身后拥住你,下巴抵着你的发顶,一起看鱼缸里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那些温存的碎片,此刻被酒精和香水浸泡得面目全非,沉在幽蓝的水底,像那条红鱼吐出的气泡,一碰就碎。

--------

水声停了。

脚步声再次靠近,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廉价香皂的气息。

床垫发出沉重的下陷声,他躺了下来。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臂伸过来,试图将背对着他的你揽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你像被烫到般猛地一挣,身体向床边缩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不要!”

那只手臂僵在半空。

“……你好脏。”

这叁个字,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身后,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具身体瞬间绷紧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蓄积着无声的风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在黑暗中刮过你的耳膜。

恐惧攫住了心脏,但委屈和愤怒像野草般疯长,烧毁了那点可怜的理智。

你猛地翻过身,在昏暗中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浅色眸子。

那里面的平静,是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我说你很脏!”你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准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你的肩膀,天旋地转间,你已被他狠狠掼压在身下。

床架发出濒死的呻吟。

他滚烫沉重的身体像铁块般压下来,一只手死死掐住你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迫使你仰起头。

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直直刺入你眼底,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残忍平静。

“叶瞳,”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气息喷在你脸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危险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你想挣扎,手脚却被他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他猛地将你翻了过去,粗暴地扯住你棉布睡裙的后领,向下一撕。

“嘶啦——!”

布帛破裂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死寂。后背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你惊恐地扭过头,只看到他居高临下俯视的冰冷面容,线条绷紧,唇线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曾经让你沉溺的“深情”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不要!我不要!”你尖叫着,徒劳地踢蹬着双腿,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

下一秒,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身下炸开,干涩的身体没有任何准备,被强行闯入的坚硬物体蛮横地撑开、贯穿,一直顶到最深处那柔软脆弱的地方。

剧痛让你眼前发黑,所有的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倒抽气声。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只有惩罚和占有。

他一只手像铁钳般轻易地将你两只纤细的手腕反剪,死死按在腰后。

这个姿势让你被迫高高撅起臀部,像一件被展示的物品,屈辱感腐蚀着每一寸神经。

他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冲撞,每一次凶狠的挺入都像要把你钉穿在床板上。

身体深处被反复碾磨的钝痛让你浑身痉挛,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枕头。

“呜呜…停下…我不要做…不要…”你徒劳地哭喊、哀求,声音被枕头闷住,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他充耳不闻,沉重的喘息喷在你的后颈,动作反而更加粗暴猛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规律的“吱呀——哐当!”巨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这声音混杂着你压抑不住的破碎呜咽,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哭什么?”他冰冷的声音突然拔高,像鞭子抽打在你伤痕累累的心上,“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委屈和难过像毒蛇噬咬着心脏。

你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忍受着这贫穷的日子,从未抱怨。

到头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羞辱和暴力?

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无耻的嘴脸对待你?

“你…你这是强奸!”

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控诉。

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毫无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腰下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凶狠地撞向最深处,“那我已经强奸你那么多次了,你让警察来抓我啊。”

你被他这副彻底撕破脸皮、肆无忌惮的流氓行径惊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啪!”一声脆响,臀瓣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竟用巴掌拍打着你的身体。

你痛呼出声,身体因剧烈的抽插和拍打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像狂风暴雨中一片无助的落叶。

世界只剩下身后永无止境的冲撞,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和灭顶的绝望。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压终于消失了。

你像一摊被彻底捣烂的泥,瘫软在湿漉漉的床单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身下一片黏腻冰凉,是他留下的精液,混合着被暴力摩擦出的血丝,狼狈地沾染在腿根和床单上。

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沉浮。

脚步声响起,他下了床,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有睁眼,也没有力气去看。

门被拉开,脚步声远去,消失在楼道里。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鱼缸里氧气泵细微的“咕噜”声,提醒着时间还在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更短。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

你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光,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青铜色挂锁,还有一把孤零零的银色钥匙。

那钥匙圈在他指尖随意地晃动着,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转身走了出去。

“咔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清晰干脆的金属咬合声穿透薄薄的门板,重重砸在你的耳膜上。

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拧动的“咯啦”声。

最后,是钥匙被拔出的轻微摩擦声。

脚步声再次远去,这一次,彻底消失在楼梯下方。

---------

你变得越来越像鱼缸里那条红鱼。

不再困倦,不再饥饿,只是长久地、呆滞地跪坐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缸壁。

视线穿透晃动的水波,落在那些缓慢游弋的彩色光影上。

红鱼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出一串串细小的气泡,升腾,破碎,消失。

它的世界就这么大,四四方方,透明却无法逾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着它,它似乎也隔着玻璃,用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眼睛回望着你。

谢忱回来得毫无规律。

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凌晨,脚步踉跄,身上混杂着烟草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

他不再说话。

开门,锁匙转动锁芯的“咯啦”声,关门,落锁的“咔哒”声。

接着是鞋子踩在地上的闷响,由远及近。

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皮带扣解开的金属脆响。

再然后,是身体被粗暴地拽起、按倒、贯穿。

只有带着发泄意味的冲撞。

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在你身上留下新的指痕、吻痕和淤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沉默。

最初的挣扎和哭喊早已耗尽,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呜咽,像濒死的鱼儿被扔上岸后徒劳的张合。

身体成了唯一交流的媒介。

他进入,你承受。

他索取,你给予。

像一场冰冷的交易。

可做爱明明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

肌肤相亲,体温交融,心跳应和。

现在呢?

每一次身体的撞击都像在无声地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具纠缠的躯壳里,还剩下几分爱意?

那曾经让你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炽热,是被这逼仄的唐楼消磨殆尽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精心编织的幻象?

他锁着你。

是怕你离开吗?可如果他已厌倦,为何还要用这把锁,将你这件“旧物”牢牢拴在身边?

你不知道。

思绪像沉在鱼缸底部的彩色石子,蒙着绿藻,模糊不清。

只有一些久远的画面,在幽蓝的光晕里固执地浮现。

想家。

想那个有着柔软地毯和香氛气息的家。

尽管父母的关切更多地流向了哥哥,尽管他们的目光在你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审视和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里没有挥之不去的霉味,没有冰冷的青铜锁,没有暴力的侵入和无声的羞辱。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偶尔也会想起那个不告而别、让他们蒙羞的女儿?愤怒过后,可曾有过一丝担忧?

更清晰地浮现的,是哥哥的脸。

那张总是冷峻的脸。

他对你的控制欲曾让你窒息,像一张无处不在的网。

他不允许你和别人来往,甚至在你房间外安排过保镖。

你恨过他的专横,恨他把你当成一件需要被锁在玻璃罩子里的藏品。

可现在…在这绝望的囚笼里,你竟荒谬地怀念起那种被严密“保护”下的生活。

至少,在他的羽翼下,没有人敢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还有那些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圣玛利女校整洁的深蓝色校服裙,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抱着书本穿过爬满藤蔓的古老校舍拱门。

放学后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去铜锣湾逛街,去新开的卡拉OK唱歌,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未来的憧憬。

那些明亮的日子,曾是你的日常。

如今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满水汽的毛玻璃,遥远得如同上辈子。

而你,被锁在这间弥漫着精液、汗水的斗室里,像一件被使用过度、等待报废的物品。

幽蓝的鱼缸光晕在泪水中扭曲、扩散。

你再也支撑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泪水浸湿了膝盖上的棉布睡裙,留下深色的印记。像鱼缸壁上缓慢蔓延的绿藻,无声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光亮。

那条红鱼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着注定破碎的气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的凉意悄悄覆上旺角空旷的街道。

谢忱坐起身,铁架床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沉默地穿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套上那件半旧的黑色皮夹克,拉链齿咬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床上的人蜷缩着,背对着他,薄毯勾勒出单薄起伏的曲线,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洗得发白的枕头上。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他的声音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没有回音。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角落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冰箱顶上放着一台崭新的十四寸彩电。

逼仄的空间被这些新添的物件撑得更加拥挤,几乎没了转身的余地。

“冰箱里有牛奶,记得喝。”他又说。

床上的人影纹丝不动,好像沉在另一个没有声响的世界里。

谢忱喉结滚动,强迫自己转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很好,他对自己说,钱在慢慢积攒,东西在一样样添置。

很快,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发霉的笼子,搬到有阳光的新家。

那时,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不敢去想那背影此刻的感受,不敢去碰触那潭死水般的沉默。

现在,只需要往前走。

他拉开门,老旧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是门栓落下的一声轻响。

门隔绝了屋内凝滞的空气,也隔绝了床上那个无声的背影。

--------

夏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旺角街头,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空气重新变得粘稠。

谢忱和阿祥并肩走在熙攘的人行道上。

阿祥穿着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粗粝的金链子,嘴里叼着根牙签,步伐带着一种无所事事的嚣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阿忱!”阿祥用胳膊肘捅了捅谢忱,挤眉弄眼,“华哥那边最近都在传你威水史啊!够狠,够辣!他托我递个话,问你有没有兴趣跳槽过去捞世界?”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讲真,大佬只能跟一个,脚踩两条船,小心翻船淹死啊!”

谢忱双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目光平视前方,掠过街边花花绿绿的霓虹招牌和拥挤的茶餐厅门口。

“我知。”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暂时跟着豪哥,挺好。”

街角鱼蛋档飘来咖喱的辛辣香气,混杂着汽车尾气,形成一股独特的城市味道。

一个穿着紧身短裙、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人迎面走来,波浪卷发随着步伐晃动。

阿祥眼睛一亮,吹了声尖锐的口哨,身体斜斜地挡在路中间:“哇,靓女!赶时间啊?留个电话,得闲饮茶啦!”

女人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脚步加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怒气,迅速绕过他们。

“切,不识货。”阿祥啐掉牙签,浑不在意地嘿嘿笑着。

他转头撞了撞谢忱的肩膀,脸上堆起暧昧的笑容:“喂,阿忱,收完数,要不要去砵兰街‘松松骨’?新开张那家,听说手法一流哦!”

他刻意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着暗示,“反正弟妹在家乖乖的,又不会飞走,放松下嘛,男人老狗,憋坏就唔好咯!”

话音未落,谢忱猛地侧身,皮靴的硬底不轻不重地踹在阿祥的屁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一边去!”

阿祥踉跄一步,揉着屁股,夸张地呲牙咧嘴:“哇!要不要这么大力啊!开个玩笑而已嘛!阿妹那么乖,又不会跑……”

他嘟囔着,看到谢忱沉下去的脸色,后面的话自动咽了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实跟在了后面。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脏污的地面上,一前一后,沉默地向前移动。

--------

傍晚时分,旺角街头的霓虹灯争先恐后地亮了起来,汇成一条流淌的光河。

金辉夜总会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俗艳的桃红色光芒,“金辉”两个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门口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招待妆容艳丽,看见谢忱走近,立刻挺直腰身,抛来媚眼,红唇微启。

谢忱目不斜视,径直从她们中间穿过。

厚重的隔音门一推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浪夹杂着劣质香水、酒精、烟草和汗液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吞没。

昏暗闪烁的彩灯下,人影晃动,舞池里肢体纠缠,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穿着黑色马甲、耳朵上别着耳麦的侍应生立刻迎上来,脸上堆着恭敬:“忱哥,老大在‘牡丹厅’等你。”

穿过喧嚣的舞池和拥挤的卡座,推开“牡丹厅”厚重的包间门。

烟雾浓得几乎凝成固体,呛人的香烟味混杂着浓烈的酒气。

几个穿着花哨的男人围着牌桌,吆五喝六,牌摔得啪啪响。

每人身边都偎依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娇笑声此起彼伏。

陈豪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的真皮长沙发上,一身夸张的豹纹西装,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沉甸甸地坠着。

他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烟雾缭绕中,脸上的横肉舒展开来。

谢忱推门进来,牌桌旁一个正搂着女人上下其手的男人立刻推开怀里的人,站起身,带着几分谄媚地喊:“豪哥,阿忱来了!”

陈豪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的位置,声音洪亮:“阿忱!来来来,坐这里!”

谢忱面无表情地穿过弥漫的烟雾和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在陈豪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发凹陷下去,皮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陈豪旁边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几乎半个胸脯都袒露在外的女人立刻娇笑着贴上来,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虚虚点了点谢忱:“哇,豪哥,呢位后生仔好靓仔啊!比电视上啲明星仲要正点!”

陈豪哈哈大笑,得意地喷出一口浓烟,伸手在女人腿上拍了一把:“我陈豪睇中嘅人,几时差过?忱仔咁嘅样貌身材,二十出头,青春无敌,使乜跟我捱世界?去拍电影,或者搵几个阔太包起,食一世都唔使忧啦!”

他话是对女人说的,眼睛却斜睨着谢忱,带着试探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谢忱扯动嘴角,拿起桌上开着的洋酒,给陈豪面前的空杯斟满:“我谢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没有豪哥关照,哪来今天的饭碗?能跟着豪哥,已经是我的福气。”

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陈豪的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陈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举起杯:“饮胜!”

包厢里很快又陷入了混乱的喧嚣。

划拳的吼叫声、打牌的摔牌声、女人夸张的娇嗔和跑调的歌声,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谢忱安静地坐在陈豪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女人想借着倒酒的机会靠过来,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抬眼扫来的目光冻在原地。

女人脸上的媚笑僵住,悻悻地缩回手,转向旁边另一个男人。

陈豪眯着眼,慢悠悠地抽着雪茄,将谢忱的沉默和拒绝尽收眼底,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始终没有散去。

喧嚣持续了很久,桌上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终于,陈豪似乎玩够了,挥了挥夹着雪茄的胖手:“好啦好啦,散场!都出去!阿忱留下!”

牌桌上的男人和女人们恋恋不舍,在陈豪不耐烦的驱赶下鱼贯而出。

厚重的包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噪音,只留下沉闷的电子乐低音炮还在隐隐震动。

陈豪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他拿起谢忱刚给他倒满的那杯琥珀色液体,猛地一口灌下,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酒杯被他狠狠掼在玻璃桌面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空瓶都跳了一下。

他身体前倾,豹纹西装绷紧,小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死死盯着谢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忱,这次让你去‘做’的人,命可不便宜。佢系差馆嘅!”他刻意加重了“差馆”两个字,观察着谢忱的反应。“怕不怕?”

谢忱脸上的神色纹丝未动。

灯光从他头顶斜上方打下来,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让那对浅色的眸子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窜起。

他微微倾身,凑近陈豪叼在嘴里的那根新雪茄,动作稳定而精准。

火苗舔舐着雪茄的尾端,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近在咫尺的脸。

“只要钱到位,”谢忱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边个都一样。”

陈豪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叁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身体后仰,重重砸在沙发靠背上,震得沙发弹簧呻吟。

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好!够胆色!我就钟意你呢种人!”

笑声骤停,他的脸又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谢忱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个死差佬!不知死活!我畀足面佢上司,喂饱佢下属!冇人敢动我嘅地盘!佢算老几?查我啲场!查我啲货!仲敢畀报纸佬乱写!”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又跳了起来,“我要佢死!要佢死得痛苦!死得难睇!要所有人睇清楚,同我陈豪作对,系咩下场!”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豹纹西装下的肥肉都在颤抖。他伸出五根短粗的手指,狠狠戳向谢忱的胸口:

“八十万!阿忱!事成之后,八十万!你有没有信心食落佢?”

谢忱缓缓靠回沙发,指间夹着一根不知何时点燃的香烟。

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包厢里明灭不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从薄唇中徐徐吐出,融入包厢内污浊的空气中。

隔着缭绕的烟雾,他看着陈豪因暴怒和酒精而涨红扭曲的脸,声音清晰而肯定:

“豪哥,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他顿了顿,“你不会对我没有信心吧?”

陈豪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死死盯着谢忱那双浅色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挖出任何一丝犹豫或畏惧。几秒钟后,那张凶狠的脸上再次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连说了叁个好字,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和谢忱的空杯倒满,“饮!预祝你马到功成!”

谢忱端起酒杯,冰冷的玻璃杯壁贴着指腹。

八十万。

这个数字在他脑中清晰地跳动着。

再加上之前攒下的那些藏在铁盒底层的钞票,足够他们离开唐楼了。

足够他在一个体面、干净的地方,买一扇真正能照进阳光的大窗户。

他仰头,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一路滚入胃袋,带来一种虚假的灼热感。

眼前仿佛晃过少女蜷缩在旧沙发上的背影,还有窗外那片万家灯火。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指间香烟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浑浊的空气里,固执地亮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后的热气像一层湿透的厚毯子。

你蜷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侧身朝着墙壁,意识在闷热里浮沉。

薄薄的棉布睡裙被汗水洇湿,贴在腰背间。

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是谢忱回来了?

你懒得睁眼,只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不对。

那不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是硬物在狠狠踹击门板,木屑碎裂的刺耳声钻进耳朵。

你惊得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

门框处的木屑簌簌落下,那扇单薄的木门在一声更剧烈的爆响后,被整个踹开,歪斜地挂在铰链上。

光线涌入,勾勒出门口几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首的男人顶着一头刺目的金色短发,像一团燃烧的稻草。

他咧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眼神像黏腻的爬虫,肆无忌惮地在你只穿着睡裙的身体上舔舐。

他身后跟着叁个同样凶神恶煞的男人,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爬满狰狞的青色纹身,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砍刀和沉甸甸的棒球棍。

“哟嗬!”金发男人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目光在你因惊恐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停留,“谢忱那个死衰仔,藏了这么靓一个马子?啧啧,真他妈的走狗屎运!”

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你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你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发男人一步步逼近。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你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痛呼出声,本能地挣扎。

“妈的!老实点!”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另一只手粗暴地揪住你散落在肩头的乌黑长发,狠狠向下一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你被迫仰起头,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扭曲的脸凑得极近,嘴里喷出的恶臭气息几乎喷在你脸上:“再乱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兄弟们轮奸你?”他狞笑着,目光扫过身后那几个同样露出淫邪笑容的男人,“保证让你爽到哭爹喊娘!”

你的挣扎瞬间停止,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冰冷的绝望沿着脊椎蔓延。

他们把你从床上粗暴地拖下来,像丢一袋垃圾般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粗糙的麻绳勒进你细嫩的手腕脚踝,带来火辣辣的痛楚。

你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呜咽。

怎么会这样?

谢忱……他怎么会惹上这些黑社会?难道是他做事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些男人的目光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在你裸露的肌肤上游移。每一次棒球棍无意识地敲击地面,都像敲在你的心尖上。

如果谢忱回来……你不敢想象那画面。

他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这群拿着凶器的亡命徒……他会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都会死在这间弥漫着霉味和汗臭的屋子里,像两条无人知晓的臭虫。

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门锁已毁,他若远远看到这里的异常……应该会立刻掉头逃走吧?

像丢掉一件麻烦的旧物。

反正……他早就不在乎你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冰冷绝望,如同沉入漆黑的海底。

---------

窗外的喧嚣从鼎沸的市声渐渐沉淀成模糊的底噪,霓虹灯的光晕透过蒙尘的窗,在墙上涂抹出光怪陆离的色块。

时间在压抑中流淌,金发男人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用棒球棍一下下戳着地面。

另外几人也显出疲态,靠在墙上或蹲在地上,只有那双双眼睛里的恶意和贪婪,像黑暗中窥伺的野兽,从未离开过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你压垮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掩的破门被一只沾满尘土的军靴轻轻推开。

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至极的轮廓。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T恤,深色工装裤,肩背挺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谢——忱!”金发男人像被注入了兴奋剂,腾地站起来,手里的棒球棍掂了掂,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扑街!等你等到老子脚都软了!”

他几步走到你面前,粗粝的手指再次狠狠揪住你的长发,将你半提起来。

剧痛让你眼前发黑,泪水汹涌而出。

他把你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拖到谢忱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你睡裙单薄的肩带。

“啊——!”你失声尖叫,半边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暴露在污浊的空气里。

金发男人凑到你耳边,字字淬毒:“看看,你这马子,细皮嫩肉……老子还没玩过这种货色呢。”

他抬起头,挑衅地看着门口沉默的身影,“两条路,谢忱。要么,你自己剁叁根手指下来,”

他下巴朝茶几努了努,“家伙都给你备好了。要么……”他淫笑着,粗糙的手指在你裸露的肩头恶意地摩挲了一下,“我就在你面前,好好‘疼疼’她。你选哪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断叁指?

光是想象那画面,指尖就传来锥心刺骨的幻痛。

你垂着头,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他会怎么选?舍弃叁根手指?还是……

像丢掉一件旧物一样,舍弃你?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门口的身影动了。

他沉默地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看你,径直走到那张掉漆的茶几旁,拉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摊开在油腻的桌面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或粗暴地抚过你的肌肤,此刻平静得像两块等待雕刻的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谢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断指。你们来。”

金发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狞笑:“有种!真他妈是条汉子!兄弟们,伺候着!”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朝谢忱走去。

另外两人也围拢过去,目光紧紧锁住谢忱摊开的手掌,棒球棍垂在身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反抗。

你死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不要……求求你……不要……”

是为谢忱求情?还是为自己即将目睹的惨剧哀鸣?连你自己也分不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声音巨大得仿佛就在你耳边炸开,震得你耳膜嗡嗡作响,连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你猛地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金发男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随即扭曲成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暴怒。

他捂着左臂,暗红的血像喷泉一样从他指缝间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操你妈的谢忱!不讲武德的死扑街!我老大不会放过你……”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因为剧痛而变调。

咆哮戛然而止。

又是一声短促的“砰!”

金发男人的额头上,眉心偏右的位置,凭空绽开一个边缘焦黑的小洞。

他的咆哮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惊愕、愤怒和生命急速流逝的空洞。

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慢放结束。时间流速骤然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

“阿强哥!”

“砍死他!”

剩下的叁个男人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爬满惊骇和狂怒。

那个持刀的男人反应最快,咆哮着挥刀扑向谢忱,另外两人也抡起棒球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谢忱依旧坐在那张塑料凳子上。

他身体甚至没有完全站起,只是腰腹猛地发力,带动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兜头劈下的砍刀。

冰冷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削断了几根额前的碎发。

就在身体后仰的同时,他持枪的右手闪电般抬起、调整角度——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砰!”

叁声枪响,连成一声短促的惊雷,枪口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室内刺眼地闪烁。

持刀男人的胸口爆开一团血雾,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直挺挺地扑倒在茶几上,压翻了那个空荡荡的红色烟盒。

一个挥舞棒球棍的男人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太阳穴处赫然一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最后一个男人刚举起棍子,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咽喉,他像只被割断脖子的鸡,嗬嗬地倒抽着气,捂着疯狂喷血的脖子,踉跄两步,重重撞在斑驳的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在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瞬间塞满了狭小的空间。

温热的的液体溅到了你的脸上、手臂上。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谢忱缓缓站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着那把枪管还微微发烫的手枪,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灰白的T恤上溅满了暗红血迹,像一幅诡异的泼墨画。

几滴粘稠的血珠挂在他线条干净的下颌,又顺着他流畅的脖颈线条滑落,没入衣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映着屋内狼藉的尸骸和刺目的血迹。

那是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冷,一种剥离了所有伪装的漠然。

他朝你走来。军靴踩过地上粘稠的血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你瘫坐在墙角,绳索还捆着手脚。

脸上溅到的血点带着温热,那腥甜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你胃里翻江倒海。

你看着他沾满血污的手伸过来,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动弹不得。

锋利的匕首轻易割断了粗糙的麻绳。手腕和脚踝被勒出的深红印痕火辣辣地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阿忱…”你抬起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杀人了…怎么办…警察…警察很快会来的…”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你,眼前阵阵发黑。

你知道他该去自首,可是…...

谢忱的动作顿住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反而让那抹红色在他脸上晕染开,“别怕。”

“怎么会不怕!”你猛地抬起头,泪水决堤般涌出,声音因崩溃而尖锐,“你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

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那张你曾无数次亲吻过的俊美脸庞,此刻沾满别人的鲜血,冰冷得让你心胆俱裂。

他沉默地看着你崩溃流泪,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抓不住。

然后,他猛地俯下身,沾着血污的大手捧起你冰凉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粗暴、冰冷,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瞬间夺走了你所有的呼吸和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唇舌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带着霸道的占有和宣告。

几秒钟后,他松开你,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浅色的瞳孔近在咫尺,清晰地映着你惊惶失措的脸。

“我不杀他们,”他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他们就会杀我,杀你。”

“他们和我,都是一种人。死不足惜的人。”

死不足惜的人……

这几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你的心上。

你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谢忱。

他不再看你眼中的惊涛骇浪,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在房间里翻找。

他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背包,粗暴地将几件你的换洗衣服塞进去,又扯下墙上挂着的一件他洗得发薄的旧外套,不由分说地裹在你还在发抖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大的外套带着他残留的淡淡的烟草气息,此刻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只有更深的冰冷。

他给你扣上外套最上面的扣子,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顶压得变形的鸭舌帽,戴在你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你红肿的眼睛和半张脸。

“这里不能待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拉起你的手腕,“走。”

“去哪?”你被动地被他拽起来,双腿发软,声音虚弱得像蚊蚋,“警察……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满屋的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像噩梦一样烙印在脑海里。

“我有办法。”

他攥着你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拉着你,一步就跨过门口金发男人尚有余温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门外昏暗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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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的楼道狭窄陡峭,光线昏暗,墙壁上糊着层层迭迭发黄的小广告,空气里混杂着油烟、尿臊和劣质香水的怪味。

谢忱拉着你,脚步迅疾而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拐,右拐,穿过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避开晾晒在头顶、还在滴水的衣物,再钻入另一栋更破败幽深的楼宇。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激起回响,每一次都让你心惊肉跳,仿佛追捕者的脚步就在身后。

七拐八绕,不知穿过了多少条污水横流的小巷,避开了多少扇透着窥伺目光的门缝,他终于在一扇毫不起眼、漆皮剥落的铁门前停下。

他迅速掏出钥匙,精准地插入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他把你拉进去,反手锁上门,落下沉重的插销。

这间屋子很小,比你们之前那个“家”更小,只有一张铺着深蓝格纹床单的单人铁床,一张靠墙的旧木桌,一把椅子。

但出乎意料地整洁,没有堆积的灰尘,桌面甚至擦得发亮。

一扇小小的气窗对着另一栋楼近在咫尺的墙壁,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暂时不会找到这里。”谢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他松开你的手,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大口。

喉结剧烈地滚动,水顺着他沾着干涸血渍的下颌流下。

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迟来的恐惧像潮水般将你淹没。

你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铁床边缘,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手腕脚踝被绳索勒过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脸上干涸的血迹紧绷着皮肤,提醒着你刚刚经历的一切。

那些狰狞的面孔、黑洞洞的枪口、喷溅的鲜血、倒下的躯体……还有谢忱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眼睛……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回、重迭。

胃里一阵翻搅,你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谢忱……”你抬起头,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控诉和深入骨髓的失望,“你一直在骗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大骗子……”

他灌水的动作顿住了,背对着你,宽阔的肩背线条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你骗我说你是大学生……”你的声音颤抖着,“后来你骗我说你是给人家当保镖的……正正经经……根本不是!”

积压了一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你是黑社会!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把我从家里骗出来,就是让我过这种……这种人不人鬼不鬼、随时会被人砍死或者轮奸的日子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喊出来,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凄厉。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和远处夫妻模糊的争吵声,透过薄薄的墙壁,提醒着时间还在运转。

谢忱的背影依旧僵直。

他缓缓放下水瓶,瓶底落在木桌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咚”。

他没有回头,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我出去看看,”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顺便买点吃的。”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浅色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你泪痕交错的脸,又迅速移开,看向紧闭的铁门。

“别乱跑,”他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生硬,“这里坏人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不再看你,拉开门栓,闪身出去。

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差得可怜。

隔壁婴儿尖锐的啼哭一声高过一声,像锥子扎着耳膜。楼下夫妻的争吵愈演愈烈,摔砸东西的声音、女人尖利的哭骂、男人粗俗的咆哮……

你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铁床角落,把脸深深埋进臂弯。

谢忱外套上残留的烟草气息萦绕在鼻端。

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原来,那场不顾一切的私奔,那场以为能冲破牢笼、奔向自由和爱情的壮烈冒险,不过是从一个精致的金丝笼,跌入了一个更肮脏血腥、更看不到出口的黑暗泥沼。

你的恋人,他的世界没有阳光,只有血色和冰冷的枪口。

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曾经被你视为束缚和牢笼的家,那个有严厉父亲、有冷漠母亲……还有叶凛的家。

记忆中客厅里的温暖光芒,餐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甚至叶凛那双让你想要躲避的眼睛……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遥远而奢侈的温暖。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袖。

至少在那里,不用担心半夜被人踹开房门拖走,不用担心枕边人会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更不用眼睁睁看着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

好想回家。

即使回去面对的是责难、禁闭,甚至是叶凛那让你不安的注视……也比此刻身处地狱边缘的恐惧,要好上一万倍。

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惊悸中渐渐模糊。

朦胧中,听到门锁再次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是谢忱回来了吗?还是……那些循着血腥味追来的恶鬼?

你分不清,也无力分辨,只是更深地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后只想躲进壳里的蜗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开了。一丝外界浑浊的空气涌了进来。

脚步声靠近床边,带着熟悉的气息。

一个尚有余温的塑料袋被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散发出叉烧饭油腻的香气。

你依旧埋着头,一动不动。

床边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来,距离很近,你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和浓重的血腥味。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只有隔壁婴儿不知疲倦的哭声,穿透墙壁,一下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你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

“吃饭。”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这两个字。

你没有动。胃里空荡荡的,那油腻的香气却只让你感到一阵阵恶心。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阿瞳。”他再次开口,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艰涩,“有些路……踏上去了,就……回不了头。”

你没有抬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深蓝色的粗糙床单。

回不了头?是谁把你推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的声音停顿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光影又变幻了一轮颜色。

“……我只有这个。”

最后五个字,轻得像叹息,又沉得像空中坠落的石块,砸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风带着咸腥的湿气,刀子一样刮过你的脸颊,吹得额前散落的发丝凌乱飞舞,黏在早已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皮肤上。

这风,裹挟着盛夏尾声最后一丝燥热的余温,却吹不进你心底那片冰封的死海。

谢忱就坐在你旁边,肩膀挨着你的肩膀。

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船身随着海浪起伏,颠簸着你的五脏六腑,也颠簸着那些破碎不堪、无法拼凑的过去。

宽阔的海面在黄昏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安然的平静,深蓝蔓延到天边,与同样深蓝的天空模糊了界限。

偶尔有白色的海鸥掠过,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像细小的针,刺破这凝固的寂静,又迅速被巨大的海声吞没。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希冀:

“阿瞳,到了那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目光没有看你,固执地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里真有一个看得见的彼岸。

“我们会有新的开始。我买一栋大房子,很大的那种,有……有那种整面墙的玻璃窗,阳光能晒进来。还有彩电,放你喜欢的电视剧。沙发……要那种软软的,坐起来很舒服……”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描绘着一个虚幻的未来图景,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你心湖里激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打断了他。

声音很轻,被海风吹得几乎散掉,却精准地切开了他编织的幻梦:

“然后呢?”你终于侧过头,乌黑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线条流畅却紧绷的侧脸,“要怎么生活?靠杀人吗?”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他体内骤然崩断。

他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曾让你沉溺的浅色瞳孔。

良久,他才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我会……找个正经工作。”

你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没有回答。

找正经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上沾过血的人,指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腥红,过往的阴影如跗骨之蛆,早已融入骨髓。

就像他自己说的,这条路,踏上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

.........

“阿忱!不好了!豪哥的人追来了!”

阿祥的破锣嗓子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向船尾方向。

谢忱猛地站起身,他脸上的所有脆弱和希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警觉和凝重。

你顺着他森然的目光望去——

远处的海平面上,几艘速度极快的快艇正破开白色的浪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群,疾驰而来。

艇上人影憧憧,在渐暗的天色下模糊不清,但那一道道反射着夕阳余晖、属于金属枪管的冷光,却刺得你眼睛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惧像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你几乎无法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手脚冰凉僵硬。

“带她进船舱!锁好门!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谢忱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对阿祥说的。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弯腰抄起脚边一把沉甸甸的霰弹枪,金属枪身碰撞发出冰冷的脆响。

阿祥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你往船舱里塞。

你像个失去灵魂的布偶,被他推进那狭窄、散发着机油和鱼腥味的黑暗空间。

舱门在你身后“砰”地关上,落锁的声音沉闷,像一口棺材盖上了盖子。

瞬间,世界被隔绝成两部分。

外面是地狱的交响乐。

“砰砰砰——!”

“哒哒哒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

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密集的像是鞭炮,却又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力量。

子弹撞击船体的声音是沉闷的“噗噗”声,夹杂着霰弹枪粗暴的轰鸣,还有快艇引擎疯狂的嘶吼,海浪的咆哮……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疯狂地冲击着薄薄的舱壁,也冲击着你脆弱的耳膜和神经。

你死死地捂住耳朵。

黑暗吞噬了视线,只有船舱缝隙里偶尔漏进一丝惨白的光,照亮了你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怎么办?

怎么办!

你会死在这里吗?死在这片陌生的海域?

尸体沉入黑暗的海底,被鱼群啃噬,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逃不掉了……

四面八方都是海,那些快艇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你们这艘破船就像砧板上的肉。

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枪……谢忱他们才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悔恨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你。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没有被他那双深情的浅眸蛊惑,没有相信那些甜言蜜语,没有鼓起那追求所谓“自由”的勇气跟他私奔……

你现在只是待在那个冰冷的家里,或许不快乐,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肮脏的船舱里,等待着被子弹撕碎,沉入漆黑的海底喂鱼。

时间在枪林弹雨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是胜利?是溃败?还是……全军覆没?

只有那连绵不绝的枪声,是唯一的计时器。

你的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被恐惧和绝望啃噬出的空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

舱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惊恐地瞪大眼睛。

一道熟悉的身影裹挟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踉跄着扑了进来。

是谢忱!

他半边身子几乎被暗红色浸透,黏腻的血液正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砸在肮脏的舱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布满了冷汗,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但他的眼睛,那双浅色眼眸,却死死地锁定在你身上,带着一种燃烧一切的亮光。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粗暴地扯开自己胸前沾血的衣襟,从最贴近心脏的内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猛地塞进你冰冷颤抖的掌心。

你下意识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冰冷坚硬的信用卡。

深蓝色的卡面,烫金的英文字母,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猛地单膝跪在你面前,无视手臂伤口因动作撕裂涌出的更多鲜血。

他抬起那只染血的手,用尚算干净的指腹,轻柔地抹去你脸上混着灰尘的泪水。

他的脸离你很近很近,近到你能看清他浅色瞳孔里翻涌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感。

“阿瞳,听我说!”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咳出来的血沫,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密码……是你的生日,一定……要收好!收好它!”

他用力捏了捏你握着卡的手,力道大得让你指骨生疼。

你呆呆地看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沾满血污的脸和那双灼热的眼睛在视野里放大。

他低下头,带着血腥和硝烟味道的唇,用力地印在你的额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触感短暂,却像烙印一样烫在你的皮肤上。

“别怕……”他的喘息更加急促,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你拿着钱……去大陆生活……那边……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了……”

他扯出一个极其难看、却又无比温柔的笑,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你之前不是说……想离开家……在陌生的地方……过自由的生活吗?”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现在……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积蓄着最后的力量,终于要剖开那颗他从未向你敞开过的心。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顺着他沾着血污的脸颊滑落,砸在船舱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他的声音彻底哑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绝望,“我一直在骗自己……做一场……好大的梦……”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我以为……赚够了钱……就能……金盆洗手……我们能在一起……过平常的日子……买菜……做饭……生个孩子……”

他猛地睁开眼,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血污,留下狼狈的痕迹。

他忽然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了你的唇。

这个吻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苦涩的泪水和硝烟的呛人气息,却又带着焚尽一切的热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悔恨、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爱,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你。

几秒后,他猛地分开。

他剧烈地喘息着,浅色的眼眸像燃烧殆尽的灰烬,死死地盯着你泪流满面的脸:

“我骗了你很多事……我干过的坏事……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从小……我爸就说……我是个人渣……”他惨笑了一下,泪水混着血水不断滑落,“……我配不上你……忘了我吧……也……别再恨我……”

“不要……阿忱……不要走……”

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泣不成声的哀鸣,你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染血的衣角,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你的哭喊和撕扯,将你按回角落。

他转身,对着舱门外一个满脸是血、却死死把着船舵的男人嘶吼,声音像濒死野兽的咆哮:

“全速前进!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把她送到!听到没有!一定要送到!”

“忱哥!”舵手带着哭腔嘶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忱最后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拖着那条不断淌血的手臂,冲出了舱门。

阿祥和其他几个还能动的人,也紧跟着他,跳上了仅剩的两艘还能开动的快艇,义无反顾地调转船头,朝着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海域,迎头冲了过去。

“阿忱——!!!”你扑到紧闭的舱门前,指甲在粗糙的木板上抓出刺耳的声音。

你透过小小的圆形舷窗,拼命向外望去。

视野一片模糊。

是泪水?还是海水溅在玻璃上?

你只看到那几艘渺小的快艇,像几片脆弱的叶子,被闪烁着枪口火光的黑色洪流瞬间吞没……

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扭曲在一起,搅动着墨蓝色的海水,形成一个混乱的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地,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有翻滚的浪涛,吞噬了一切痕迹,只留下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和海风咸腥的呜咽。

你瘫软在舷窗下,冰冷的金属船壁贴着你的脸颊。

手里那张深蓝色的信用卡,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上面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和他鲜血黏腻的触感。

泪水不断地从你空洞的眼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冰冷的塑料卡片上。

啪嗒。

啪嗒。

你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像被抛弃的幼兽,只剩下低声的呜咽。

窗外的天空彻底暗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天一色,墨蓝无边。

远处,有新的风暴在云层深处酝酿。

这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盛夏——

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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